翌日,就是縹緲宗十年一度的入門考核。
柳默嬌早早起床,喊醒應尋春,同她一起來到迎客院的廣場前。為防止再被葉斂悲誤會,不管應尋春如何“威逼利誘”,柳默嬌都不肯再給她拿劍。
應尋春揚起下巴,語氣不悅,“你這人怎麼回事,虧我還當你是個好的。不幫就不幫,你以為本小姐稀罕?”
周圍人聲嘈雜,柳默嬌粗粗掃了一眼廣場,估計這裡有上千人。她無意引人注目,奈何應尋春往這一站,旁邊人紛紛投來探究的目光。
柳默嬌不想惹惱脾氣暴躁的應尋春,多生事端,遂含笑向她說,“應小姐,你把靈石拿出來,相信多的是人搶著要給你提劍。”
應尋春將劍匣甩在背上,極不高興地冷哼了一聲,“那些見錢眼開的家夥,也配碰我的劍?”
柳默嬌頗覺無奈,原來她不要錢財,反倒能叫應小姐高看一眼?早知如此,昨晚她就該收下那枚靈石。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嘩然,柳默嬌循聲看去,隻見遠處人群如海浪一般朝兩側分開,讓出一條通道,幾位衣著華貴的求仙者闊步走出。
為首那人最為矚目,標準的鵝蛋臉型,一雙鳳眸暗含冷光,青絲高束,容貌雋美,身穿藤黃色窄袖綢衫,金絲暗繡海棠花,日光下熠熠生輝,不說普通人,連她身旁那幾位都被襯得黯淡無光。
隻是當柳默嬌看清走在最末的那人,就是昨晚撞她的那個蠻橫男子,不禁臉色一沉。
應尋春看她臉色不善,也跟著看過去,好奇問道,“怎麼,你居然認識她們?”
不等柳默嬌回答,應尋春便自顧說起來,“那些人就沒一個好的,我勸你少跟她們來往!”
柳默嬌收回目光,轉臉看向她,“啊?她們是什麼人呐?”
應尋春嗤笑道,“就她們?能是什麼厲害人物,不就是華劍音和她那幾個小跟班!”
當麵議人是非,柳默嬌難以置信地看向應尋春,不等她說些什麼,那走在最末的男子就三兩步衝上前來,目露凶光,“你說誰小跟班呢?”
這人一副尋釁滋事的模樣,周圍連忙避開,柳默嬌慢了一步想跑都沒處躲,好死不死,就見應尋春抬起頭,一臉譏笑,“怎麼,你做得我說不得?不過那位是婆羅華家難得的修仙奇才,天資卓越,你小心伺候也是情有可原嘛,小——跟——班!”
跟人貼臉開大,柳默嬌心驚肉跳,臉都麻了。
果然,年輕男子勃然大怒,滿臉漲得通紅,揚起醋缽大的拳頭,就要往應尋春臉上砸過來。
就在此時,一隻手從男子身後伸過來,將他手腕擒住 ,那拳頭立即停在了半空中。
來人正是華劍音,隻聽她一聲輕喝,“華劍明,不得無禮!”
年輕男子僵住,頓了頓,才放下拳頭,眼中猶有不甘,很是不情願的樣子。
華劍音一雙眸子英氣逼人,目光掃過應尋春的臉時微微一頓,再迅速掠過她身側的柳默嬌,語氣微沉,“應小姐,這幾位都是我故交,還望慎言。”
應尋春皮扯了扯嘴角,戲謔笑道,“原是故交呀,是要把這份交情維持下去,不然……”
柳默嬌忙對應尋春使了個眼色,將她按住,“應小姐,華小姐和她的故交好友,也同是來參加考核的,說不定日後和咱們就是同門,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
故交、同門兩詞咬得很重,應尋春意識到什麼,很是不情願地癟了癟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年輕男子卻在這時譏笑出聲,“我呸,誰跟你這廢物是同門!就你這毫無姿容,資質不堪的貨色,也想進縹緲宗?簡直笑死人了。”
柳默嬌才要開口回擊,忽然聽到“劍音姐姐”的柔聲呼喚,當即轉臉看去,就見一位藍色衣衫的小姑娘走到華劍音身邊,仰著一張清麗秀美,卻略顯蒼白的臉,輕聲問道,“劍音姐姐,考核就要開始了,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那張熟悉的麵孔令柳默嬌大受震撼,下意識邁步上前,“阿妍?”
她才走出兩步,腳下猛地被什麼東西絆住,身體一晃,登時跪倒在那神似她妹妹的藍衫女子麵前。
耳邊立時傳來年輕男子的得意大笑,“好好好!你不是想和咱們當同門嗎?快給咱雲妹妹多磕幾個頭,哄她開心了,說不定她心腸一軟,賞你幾顆洗髓丹,你這廢物也能生出靈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