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斂悲被她這樣盯著，頓覺心煩意亂，啪地丟下了筆，“有什麼話就直說，彆搞得我欺負你似的。”

“啊，好的，”柳默嬌乖巧點頭，如實答道，“大師姐，當初入門考核的時候，就是華劍明故意絆倒我，害得大師姐你誤我至深，我不想輕易饒了他。”

葉斂悲聞言，神色微怔，眸底閃過一絲赧然。

其實這半年來，她一直有將柳默嬌的勤奮優秀看在眼中，否則她才沒耐心聽她在這裡說這麼多廢話。

“嗯，我知道了，”她低頭繼續批閱案冊，可上麵的字怎麼也映不進眼裡，過了片刻，才抬眸看向柳默嬌，緩聲開口，“當初是我管中窺豹，見跡論心。此事是我的錯，你放心，下次不會了。”

柳默嬌猛地瞪大了眼睛，眸底劃過一絲難以置信，她沒想到此事過去了半年，葉斂悲竟還會向她親口致歉。

隻是連道歉都要冷著一張臉，難道她就沒有其它表情嗎？

柳默嬌忽然生了絲好奇，忍不住得寸進尺道，“所以，大師姐，如果這次外門大比我拿了第一，你是不是就能讓我做你師妹了呢？”

葉斂悲眉間微蹙，眼睛忽然定住了，盯著筆尖思考了好一會，才冷冷道，“你剛才也看見了，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也沒有你沈師姐溫柔耐心，做我師妹沒什麼好的。說不定，你做了我師妹，我隻會發配你去百林園種樹，到時候你可彆後悔。”

柳默嬌這時才聽懂，所謂的“發配去百林園種樹”就是句玩笑話，這實在是稀奇。

她抿嘴一笑，軟聲道，“那我也要做師姐的師妹，我不會後悔的。”

葉斂悲執筆的手一頓，眸光微閃，聲音卻冷了下來，“隨你，你可以走了。”

柳默嬌聽她下了逐客令，隻得收起閒聊的心思，告辭離開，才走出門，腦海裡就響起的係統提示音。

【叮!攻略人物葉斂悲，好感值+1】

她彎了彎嘴角，眼裡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好像也沒有那麼難攻略啊！

柳默嬌沒看見的是，在她身後，陽光從敞開的門照進來，落在葉斂悲不苟言笑的臉上，眼瞼低垂，掩住眼眸中的異色，耳廓漫上一絲薄紅。

書案邊緣的那迭抄寫紙嘩啦啦翻動起來，修長的手指在上麵用力一點，紙頁立刻歸於平靜。

隻是葉斂悲也想不到，柳默嬌從她這離開後，就去找她口中那個溫柔耐心的沈師姐去了。

沈行雁平日忙於修煉，來鬼斧閣指點柳默嬌的次數並不多。

她很讚賞柳默嬌的煉器天賦，卻不喜歡她設計的法器外觀，屢屢銳評幼稚庸俗。

反倒是鬼斧閣的主事黃鳶跟柳默嬌合作幾次後，認為她大有錢途，和她的關係越發親近起來，還特意給她申請了一間煉器房，專供她使用。

柳默嬌直接從鬼斧閣的後門進去，輕車熟路來到煉器房，推門進去，就見屋裡的操作台前坐著一個黑色勁裝的修士，腦後用一條紅色發帶，高高束著馬尾，姿態利落。

聽到開門的聲音，沈行雁立刻放下手中擺弄的法器，轉頭看過來，笑容燦爛，“柳師妹，你過來的正好，我上次讓你煉製的護身人偶如何了？”

柳默嬌關門走過去，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白色人偶，微笑道，“已經煉製好了，請沈師姐檢查。”

沈行雁接過這個造型可愛、精致漂亮的人偶，拿在手裡看了又看，皺眉道，“怎麼和我給你的那個，完全不一樣？”

柳默嬌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麵，沈行雁塞給她的那個、被應尋春評價看了會做噩夢的醜陋人偶，微微一笑，“沈師姐煉製的法器獨一無二，師妹學藝不精，還未能領悟其中的精髓。”

沈行雁見她如此謙遜，讚許地點點頭，“的確，想趕上我，你還有的學呢。”

隨即放出靈力檢測護身人偶，眼睛倏地一亮，“不錯，低階中品，至多可以抵下築基期修士三次攻擊。我從煉器入門，到煉製成低階中品的法器，足足花了整整一年的功夫，你卻隻需半年，果然天賦異稟！”

柳默嬌抿嘴微笑起來，“沈師姐，並非我天賦異稟，而是沈師姐你教導得好。”

說到這，她從儲物袋中掏出獨冥玄虎獸的那具虎骨，“沈師姐，我上次聽你說想要一具虎骨煉材，這個給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用上。”

“你記性真好，這是特意給我找的？獨冥玄虎獸的虎骨，軟硬適中，正好合適！”沈行雁雙手輕輕撫過潔白的骨架，眼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柳默嬌眼神溫和地看著她，語氣真誠，“沈師姐教導我這麼久，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的，還請沈師姐你不要嫌棄。”

沈行雁高興地收下虎骨，“那我就不和你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