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夏非前行的路上,艾格斯汀竟然一反常態,說了不少話,基本都是在解釋夏非失去意識期間的事情。
原來這個山林邊緣的小村落和山賊關係匪淺,幾乎家家都有男丁逃入山林做山賊,他們認得山賊的馬,所以那打水的老婆婆才會反應怪異,其他人則是房門緊閉,不願開門。食鋪的老板看著老實,卻端來了毒草熬的蔬菜湯,可惜夏非不認得,而艾格斯汀作為陪伴他曆練的看護,隻能在他有生命危險時提醒。
夏非仗著彆人背著他,狂翻白眼,為自己的大意尷尬到快要原地升天。
都怪之前的經曆太順利,又接近上輩子種花家的古代畫風,讓他完全放下了對陌生人的警惕。
"新生的精靈都很輕信,"艾格斯汀聲音低沉,「你以後會明白,人類不可相信。」
夏非總覺得這句話附著著沉重的情感,不像是隨口一說,但他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曾經的族群辯駁:「小胖子就挺好的吧。。。」
艾格斯汀沒有回答,但夏非感覺到了身下寬厚的背肌傳來的震動感,歎氣,還是低笑?都怪這個飯鋪老板,害自己丟麵子不說,還欠下好大人情,都不好意思無理取鬨了。
“那些人你怎麼處理?”夏非忐忑地問,很怕麵對自己一直回避的一個問題。
仿佛知道夏非在害怕什麼,艾格斯汀說:“精靈不殺智慧生物。”
“即便是罪有應得的壞人?”
“即便是罪有應得的壞人。”
“精靈真奇怪。”
“你也是個奇怪的精靈。”
芯子不是精靈的夏非心虛地閉上了嘴。
難道精靈從來就沒有和彆的種族發生過衝突嗎?還是說一直龜縮一隅,避世不出呢?可是小胖子輕易識破了他們的精靈身份。
所以精靈曾經和人類有很深的交集,不殺智慧生物,如今又隱居起來了?根據人類的本性,夏非有個不太妙的猜想。
從小村落一路走來,路邊隻有稀稀拉拉的農田。說是農田,更像是去除了草木的荒地。田裡不見耕作的農夫,更加顯得荒涼。
登上小山坡,視野裡突然出現了一座城,城牆結實高聳,能看到高出城牆的鐘塔和建築尖頂。
夏非感覺非常不好,原來人類的世界並不都像無名鎮那樣破爛卻安定,原來比窮困更刺眼的是荒地上崛起的城堡。
夏非示意艾格斯汀把自己放下來。
“這裡是教廷控製的區域,從目前見到的推測,我們也許會遇到危險。”
艾格斯汀輕聲答:“人類和我百年前遊曆時相比,沒有太多變化。”
這是肯定的回答。
夏非吐出胸中的濁氣。真正的冒險,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