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知道他所在的世界是一個漫畫世界,而作為裡世界的搜查官,他應該是和很多人戰鬥過的沒錯,但是——他並沒有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林祈”這樣的真實感。
是的,也許這麼說很奇怪,他對於這個世界,還有薛冰這個摯友,乃至於他自身的存在,都毫無任何實感。
在季天齊帶著後怕的情緒,以顫動著的聲音告訴他:“那個差點殺死了陳簫的家夥根本就不可能是人類。”
隻有臉和普通人一樣,剩下的部分隻剩下骨架嗎?
林祈在腦中腦補了一下大概的模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去害怕的,他不隻不當一回事,還反問季天齊:“裡世界有怪物這件事,我以為你一開始就知道?”
季天齊動了動嘴唇,卻並沒有說出來什麼話來。隻是吧,林祈從那雙眼中看到的是一種看瘋子的眼神。
“說起來,你們到底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一點。”
季天齊艱難的眨了眨眼,耗儘了全部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什麼?”
林祈語氣很淡,聽不出多少情緒的那種。
“是誰和你說裡世界的敵人都是人類?是你運氣爆棚從來沒有遇到過?還是——有人刻意將敵人給引走,讓你們都不知道它們的存在?”
無論是哪一種,林祈可以肯定,此刻得知了裡世界真相的季天齊有點崩潰。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每個人都以為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來到這裡,可是誰知道這裡真的隱藏著足以抹消掉一個隊伍的怪物存在?
後來季天齊就不說話了,應該是真的理解了他的話。
“在離開那個被汙染的區域路上,我有用彆的手段去勘察過附近的情況,並沒有發現薛冰或者你們所說的那個怪物的蹤跡。也就是說,好好的一個區域會變成那樣一個糟糕的模樣,和那個我錯過的敵人應該是有關聯的。”
林祈記得,在陸景恒臨時待著的地底據點那些吃的東西,那些身體出現了變化變成了怪物的都是喝了存放在那裡的罐裝咖啡和其他瓶裝飲品的,那些吃了乾糧的都沒有出現被同化的現象。
“還記得我們之前去過的地底據點嗎?我沒有預料錯的話,那裡是感染的開端,而我們離開的那個森林是結束。”
陳簫不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那我可以理解為那個怪物身上的血肉可能——”
話說到這裡,他隻感到胃裡在翻騰,想到自己曾經被那個怪物給觸碰到,就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林祈點了下頭,說出了他的推論:“大概率就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隻是他不能理解,一個怪物寧可刮掉身上的一部分,也要將其他人類同化,到底是真的憎恨人類,還是希望能夠多一些同類呢……
見林祈還在思考,陳簫不由得問:“你現在不趕著去營救薛冰沒事嗎?”
房門被人給踹開,季天齊一臉煩躁:“好了,現在人也救了,我們也身處安全地帶了,是不是可以去救人了?”
林祈掃了眼那邊,隻是毫無感情的說道:“修門要花錢的,不要這麼粗暴,季天齊。”
“我已經說過了,人我會去救,隻是那不是現在。之前那件事你也看到了,我都特意提醒你們在我出發去找人後鎖門,那個裡麵這麼安全都能出事,現在這個地方又沒有牢固的房門,也沒有那麼精致的鎖扣,你覺得我丟下你們你們還有活路嗎?”
季天齊反駁:“你這麼強,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裡藏有敵人?如果你早能夠發現的話,我們也不至於變得這麼慘!”
【我要高血壓了!】
【我說啊,這個什麼季天齊真的不是有病?林祈救了他們兩次,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擱這玩什麼道德綁架?誰給他的臉?】
【嘖嘖,薛冰身邊要是都是這種人的話,那麼林祈之前會死那麼多次真的很正常了。沒有能力,隻知道群聚,還喜歡對恩人恩將仇報,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說出指責林祈的話啊?】
【我知道薛冰身邊的人除了林祈都有問題,可是不知道他們三觀都有問題啊!】
【樓上的,正常的人不會因為爭寵而殺死在意的人的朋友,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有病!】
季天齊有病,林祈是深以為然的,就他所知道的來看,對方這已經是心理疾病,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不過他不是醫生,對於如何醫治這種疾病沒有什麼頭緒,就不去想辦法了。
林祈這邊還沒說話,陳簫就怒了:“你們就算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隊伍的人了,以前也是隊友吧?在指責隊友以前不如先看看自己做了什麼?我敢說,薛冰是你們的隊長,他已經做出了作為隊長的表率,而林祈現在已經不是搜查官了,但是他還是儘可能的保護了我們不是嗎?先不說那個怪物到底是一開始還是後麵出現的,你要對著救了自己的人惡言相向就是你不對!”
季天齊一口氣差點沒有緩過來:“你——”
陳簫:“我呸!林祈和你們一隊真的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他辛辛苦苦戰鬥就是為了保護你們這樣的敗類嗎?隻知道窩裡反?沒有能力就去變強,自己弱還有理了?”
之前擔心兩個人會打起來,陸景恒就跟著季天齊一起出來,隻是一直沒有吭聲,在後麵儘職的做著他的背景板,這會兒聽到陳簫噴季天齊,他有點詫異。
林祈將陳簫帶到據點的時候,後者一副很慫的模樣,陸景恒還以為他是老好人容易被人欺負的那種,誰能想到居然是這麼暴躁的一個人。
反觀真正的當事人,一個已經被罵的說不出話來,一個依舊悠閒的坐在原地,絲毫沒有搭理任何人的意思。
直到陳簫罵痛快了,這人才慢悠悠地開口:“說夠了?”
他看的是季天齊,而後又問陳簫:“罵夠了?”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隻是剛剛好可以讓人閉嘴的程度,搭上那麵無表情的臉,讓人壓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