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暖的作息問題,她們的聊天都是輪回製的。
陳暖豎起大拇指:“好好好,毒舌,也不知道邱宴林怎麼受得了你的。”
說完就自顧自地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畢竟她和賀依洵從小學就在一起玩,熟到對方對自己客氣了反倒覺得不舒服。
賀依洵皺眉,放下水杯忍不住反駁:“我對他又不這樣。”
“好好好……那你說說分手是怎麼回事吧,雖然邱宴林人不錯,但是既然你要分手,那肯定是他的錯。”陳暖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
做朋友的都深諳幫親不幫理的道理。
賀依洵會在大四畢業之際和邱宴林在一起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的。
兩個人都是A大金融專業的話題中心,一個貌美一個俊朗,還輪番爭奪專業的第一名。
但是除了參加比賽或者活動,兩者幾乎沒什麼私交。
以至於在畢業典禮結束後,賀依洵突然拉著她的手說自己要去和邱宴林表白的時候,陳暖還以為對方是在說胡話。
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郎才女貌,誰來了都會說一句登對。
現在在一起三年突然分手,同樣再一次震驚陳暖。
她還挺好奇是什麼原因的。
賀依洵走過去靠在廁所的門框上,她側著頭,頭發乖順的往右邊滑落,她看著前方,冷漠地吐出一句話:“因為他就是個木頭,還是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
陳暖還在刷牙,滿嘴的泡沫,所以她隻是給了賀依洵一個“您繼續說”的眼神。
“誰家男朋友一天到晚板著個臭臉啊,我就沒看他有過彆的表情,連床上也這樣。”
“你敢相信談了三年他還在叫我的名字嗎?”
“在公司也是,我都看不出來他對我和彆人有什麼區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談下去的。”
賀依洵不開口說話的時候,因為長相清冷,看著就是高冷那掛的,做事情又雷厲風行的,在上大學的時候甚至有很多小迷妹。
但是私下和熟悉的人就是一個嘴碎子。
陳暖漱完口,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抬頭看向滔滔不絕的賀依洵,淡定地說出一句話:“他千錯萬錯,可你不就是看上他的臉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賀依洵瞬間閉嘴,隨後一字一句用力地說:“看上邱宴林是我這個顏狗最大的失誤。”
她腦海裡瞬間浮現邱宴林那張常年麵無表情的臉,掃過眉骨的黑發被打理的整齊,露出深邃的五官,輪廓分明,薄唇顏色卻十分豔麗,禁欲又勾人陷落。
喜歡上這張臉再合理不過。
陳暖:“而且我也不知道是摩羯的通性,還是你個人性格所致,你永遠不和本人說自己的需求。”
賀依洵把垂落在臉側的黑發彆到耳後,散去腦海中的想法,紅唇輕啟,理所當然地說:“如果我主動說了,我就好像在強迫彆人那樣做嗎?我不喜歡那樣。”
陳暖:哦,所以你就在心裡偷偷記仇,然後突然來個大爆發是吧?
“所以你真的就這樣分手了?”
“當然,好了,不說這個了,給我看看你最近畫的畫。”
……
在陳暖家窩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賀依洵才離開。
回到住所,裡麵已經煥然一新,桌子和地麵甚至有些反光,連不知道多久沒人打理的盆栽都是一副吃透了水,生機勃勃的模樣。
賀依洵拿出手機,點了一個五星好評。
因為是周六,暫時沒有什麼工作要處理。
她拿了換洗衣服和浴巾,走進浴室。
很快響起水聲,玻璃上漫上水霧,婀娜的身姿在門後若隱若現。
水聲驟停。
浴室門被打開,賀依洵臉色微紅,透亮的肌膚吸引視線。她將頭發微微擦乾,擠了幾泵梔子花香的護發精油塗在發尾,彎腰拿起吹風機手法輕柔地吹乾頭發。
隨手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賀依洵趿拉著拖鞋回到客廳,拉上客廳的窗簾,懶洋洋地窩進沙發,打開電視,隨便點開最近的評分比較高的電視劇,又從茶幾上拿過一包薯片當零嘴。
不知道為什麼,劇情進展神速,男女主第三集就已經在一起了。
電視屏幕上,男主把女主摟在懷裡,輕輕地在女主耳邊喊道:寶寶。
賀依洵哢嚓一聲咬碎了嘴邊的薯片。
薯片突然不香了。
她回憶起和邱宴林在一起的三年,簡直可以用四個字概括:枯燥乏味。
一潭死水用來形容邱宴林再合適不過。
電視上情到深處的男女主已經吻到了一起,男主角的情話和不要錢一樣往外蹦,兩人就好像要溺死在愛河一般。
賀依洵眯起眼睛,將手上的東西丟在一邊,拿起手機,在備忘錄上氣憤地敲下一段話:
我真服了,在一起這麼久,連句寶寶都不會叫,邱宴林這個沒用的狗男人。
她一向來有在備忘錄寫日記的習慣,這是她發泄自己情緒的一種方式。
但是她還從來沒有在日記裡吐槽過邱宴林,也許是被對方的長相麻痹了吧。
賀依洵打完這段話,就暗滅手機,放到一旁,拿起遙控器快速換了一個劇。
剛才那個太甜了,不適合剛分手的她。
絕對不是因為嫉妒。
——
樓下書房。
邱宴林改完項目報告,拷貝到U盤。
原本這個項目的報告是他手下的一個組員負責的,但是因為對方的老婆突然生產了,他臨時接手。
合上電腦,他摘下工作時才戴的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餘光掃到一旁沒有使用的手機突然自己亮了起來。
這麼晚誰會給他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