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不知道是護身符發揮了作用,還是水逆已經結束,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迎來了周末。
賀依洵在臨近中午才起床,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一件素雅的碎花長裙,外麵披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開衫。
周六是她和陳暖約定去寺廟的日子,穿著不宜豔麗。
簡單護膚之後,她將可能用到的東西帶上,便步伐輕盈地出門了。
陳暖見有車停在自己跟前,咬著嘴裡的煎餅,彎腰看了一眼車牌,然後打開副駕駛位坐了進去。
她將另一份早飯遞給賀依洵:“給你帶的,我猜你肯定沒吃。”
“謝謝。”
“哦對了,所以那個護身符是怎麼回事?誰送的?”
賀依洵沉默。
而有時沉默就代表了答案。
陳暖伸出手,指著前方,將最後一口早飯咽下,元氣滿滿地說:“好了,你不用說是誰了,聰明伶俐的我已經料到了,快快快,吃完我們趕緊出發!”
周末大多數人都會帶著家人外出,道路上私家車特彆多。
禪隱寺山腳下的停車場也已經車滿為患。
賀依洵見狀,和陳暖商討之後,把車停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徒步上山。
上山沒有纜車,所以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坐在沿途石凳上休息的人。
有些帶著小孩和老人的家庭走不了多久便要休息一會兒。
相比之下,賀依洵和陳暖就比較快速的抵達了禪隱寺的大門。
紅色的柱子高高聳立,左側刻著“靜”,右側刻著“思”。
最上麵則掛著牌匾,上麵“禪隱寺”幾個大字入木三分,宛若遊龍。
不少人駐足拍照交談,但是都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繼續往裡麵走,古色古香的建築一下子將人拉入寧靜的氣氛中,莊重的黃色牆麵上寫著耐人尋味的經文。
若乾間高大的建築中間有一塊青磚石鋪成的空地,上麵擺放著一尊鼎,一個接一個人在鼎前低頭,虔誠地祈禱,隨後將手中的三柱線香插入鼎中。
白色的煙霧升起,又很快散去。
賀依洵上完香之後走到另一邊,等待陳暖結束。
“對了,你要去求護身符嗎?”陳暖原本隻是陪著賀依洵來看看,現在受氣氛的感染,也升起了求點什麼東西的念頭。
賀依洵的手不由自主放在包上放護身符的區域,她搖搖頭:“你去吧,一會結束給我發消息吧。”
“好。”
賀依洵本想隨便走走,順著寺後麵一條蜿蜒的小路一直向上。
兩側的樹木比剛才茂密不少,樹冠遮住大片的天空,隻留下中間交錯處一米寬的空隙,深藍色的天空上幾朵閒雲慢慢移動。
寂靜之餘,時不時有幾聲鳥鳴,帶來些許活潑的氣息。
賀依洵抬頭看著天空,當下心都覺得寧靜了不少。
越往上走,人群的聲音就越來越遠,好似進入了與世隔絕的地界。
一路上遇見的路人寥寥無幾。
在岔路口,賀依洵看了一眼大路上正在往上攀登的人,選擇拐進那條看起來更加人跡罕至的道路。
沒有什麼原因,隻是心裡想往這處走。
以至於她沒看見倒在地上的一塊指示牌。
穿過高大的樹木,視野突然變得開闊,映入眼簾地是一座小屋還有一個種滿了蔬菜的院子。
一個穿著佛教法衣的老人正在菜園子裡澆水,見到有人來,也隻是平靜地放下手中的水壺,禮貌地詢問:“施主是否是迷路了?”
賀依洵回過神,歉意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叨擾您了,我這就離開。”
老人隻是和藹地笑了一下:“無礙,許是路口的指示牌又倒下了,既然相逢便是有緣,施主要是不介意的話,上裡屋喝杯茶如何?”
“好,麻煩您了。”賀依洵本想就此離開,心裡卻好像有聲音在讓她不要離開。
老人領著賀依洵進屋裡的木桌邊坐下,為她倒上一杯茶水。
“先生怎麼稱呼?”賀依洵對於佛教一竅不通,她儘可能的找了一個禮貌的稱呼。
老人溫和地笑著說:“外人稱我為清明法師,施主如何稱呼?”
清明法師這四個字連對佛教不太了解的賀依洵也有所耳聞。
知道老人身份不一般之後,賀依洵更加覺得自己莽撞,她再次道歉之後,道出自己的名字:“姓賀,名依洵。”
“嗯?”清明大師疑惑了一瞬,隨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
他看向賀依洵,寓意深長地說:“施主的名字和昨晚來求護身符的男施主所求之人一樣,果真是巧合。”
男施主?
賀依洵一愣,然後低頭從包裡拿出一個護身符,遲疑地問:“是這個嗎?”
每一個護身符都是為特定的人服務的,所以清明法師一眼就認出了。
“沒錯,看來施主最近的運氣不太好,”他點頭,似乎看出了賀依洵的疑惑,他笑著往下說,“禪隱寺傍晚便會關門,結果昨天深夜一個男施主急匆匆地跑來,一聲不吭地等在門外,要不是巡夜的小僧發現,在氣溫低的夜裡,可能就要染上風寒了。”
“即便是在禪隱寺這麼久,也很少遇到這種狀況,問清緣由,竟是因為聽說每天早晨可能有機會求到一枚護身符,甚至不是為自己求的,小僧帶他來找我的時候,我便破例給了他。”
說到這裡,清明法師看向賀依洵:“沒想到今天護身符的主人居然誤打誤撞找到了我的院子,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他飽經風霜的眼睛似乎有著看穿內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