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的時候,她的肚子明顯有些不舒服,於是走出包廂,前往廁所。
因為這層樓廁所人比較多,於是她坐電梯前往上麵一層。
她進入隔間沒多久,又有兩個人進來了。
聲音還很熟悉,是洪雪和這次在他們部門實習的張倩。
賀依洵因為小腹的疼痛,沒有在意他們說了什麼,直到聽見自己的名字。
“要我說,賀依洵也太裝了,整天搞得好像所有人都低她一等一樣,讓我們乾這個乾那個的。”
“就是就是。”
“還有你看剛才邱宴林看她樣子,肯定也是被賀依洵蒙騙了。”
“誰知道呢。”
……
她們越說越起勁。
賀依洵早就收拾好,站在隔間內,聽著她們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笑。
洪雪討厭她,情有可原,畢竟她對邱宴林的意思那麼明顯。
那麼張倩是為什麼呢?單純的嫉妒?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哢噠一聲,她打開了隔間門。
正在滔滔不絕講著什麼同時對著鏡子補口紅的洪雪看見鏡子裡的倒映出的人。
她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洪雪慌張地轉身:“你怎麼在這裡?”
賀依洵淡定地走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洗手,語速不快不慢地說:“我怎麼不能在這裡?啊,因為你家在廁所嗎?”
“你!”
洪雪一下子舉起了手,在對上賀依洵冷冽的視線時,又畏畏縮縮地背到身後。
“其實你們說我也沒關係,嫉妒嘛,我懂得,工作不如我優秀,結果心儀的男生還喜歡我,破防很正常的。”
賀依洵將手甩了兩下,從台麵上抽出一張紙,把手指仔仔細細地擦乾。
然後看著洪雪:“但是你憑什麼呢?也就隻能背後說說了,就像是——”
“陰溝裡的老鼠,嗯?”
尾音上揚,好似嘲諷,又好似憐憫。
賀依洵看著愣在原地的兩個人,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走出廁所大門的一瞬間,她就皺起了眉頭,剛才走路的步子太大了,肚子越發疼。
回到包廂,大家聊了一會,便又開始玩遊戲。
這次轉到她的時候,邱宴林伸手,想要替她喝。
其餘人開始起哄。
而其中王筱的眼睛格外亮,她現在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彆人都是因為氣氛到了,才起哄,本身可能並不覺得他們兩個有什麼。
而她不一樣,她可是明確知道邱宴林真的暗戀著賀依洵。
賀依洵麵對起哄,麵不改色,撥開邱宴林的手,一口喝了下去。
其他人很快又重新進入遊戲。
邱宴林看著賀依洵泛白的臉色,小聲說:“我替你喝吧。”
賀依洵好看的眸子撇向他,想到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會被問那些被針對的問題,不得不喝酒,立刻冷漠地拒絕:“不要,什麼關係要幫我喝?”
邱宴林聽完這話,沉默了一小會,他小聲說:“沒有關係就不能替你喝嗎?”
因為不想讓其他人聽見,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
賀依洵看向對麵洪雪那憤恨的眼神,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側頭主動靠近邱宴林,輕聲說:“我反悔了,追求者也算是身份吧,你替我喝吧。”
說話間,香甜的酒精味在兩人之間彌漫,微醺漫上心扉。
邱宴林立刻點頭:“好。”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剛剛耷拉下去之後,現在已經在他身後瘋狂甩動了。
接下來轉到賀依洵她都沒等洪雪提問,就提前說自罰一杯。
然後把酒杯遞給邱宴林,看著對方仰頭,一飲而儘,喉結性感的上下滑動。
其他男生也效仿,轉到邊上的女生時,如果對方不想回答,就會紳士地替對方喝掉。
遊戲變得無趣起來,很快便有人提出有事要先走。
有人起了頭,很快大家就紛紛離去了。
因為很多人喝了酒,所以都是找的代駕。
洪雪看了一眼,走到邱宴林邊上:“副總監,我聽說你家在在望月府,我們挺順路的,一起回去嗎?”
邱宴林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賀依洵,薄唇輕啟:“我和賀副總監更加順路。”
言下之意——你去找彆人吧。
賀依洵喝得有點多,到外麵風一吹,腦袋就更加暈乎了,但是看見洪雪看向自己,還是條件反射很有氣勢地瞪了回去。
洪雪隻能不甘心地找彆人。
最後成功兩兩一組找代駕。
邱宴林用手機找完代駕之後,便看向站在她身邊的賀依洵。
看出對方被風吹得不太舒服,立刻側身,擋住風。
賀依洵醉意上頭,感覺到頭上突然投下陰影,疑惑地抬頭:“你乾什麼?”
邱宴林正想說沒什麼,腦海裡突然想起許之輝和她說過的話——你彆光做不說,把你為她做的事情說出來。
他輕聲說:“我在給你擋風。”
“哦。”
賀依洵顯然有些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還是沒有聽明白,哦了一聲就低下了頭,看著地上排列有序的磚塊發呆。
邱宴林見狀無奈地笑了。
很快代駕騎著電動車抵達。
邱宴林攙扶著賀依洵坐進後座,然後跟著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啟動。
擔心車子的晃動會讓賀依洵不舒服,他叮囑司機開慢點。
窗外的風景慢慢倒退,萬家燈火通明,盞盞燈光宛若春日的螢火,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交相輝映。
車子快速前進,燈光在殘影裡連成一片,像電影裡的倒帶。
突然他肩膀一重,偏過頭一看,是賀依洵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好看的眼睛因為酒精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說話的語氣沒有平時那般利落,隱匿著一絲慵懶。
她看著邱宴林,突然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你是說哪個?”邱宴林被問得一懵。
賀依洵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解釋道:“就是我說最優秀的人是顧琛的時候啊。”
邱宴林似乎沒想到她居然發現了,畢竟那個時候她都沒有看他。
“嗯,吃醋。”
賀依洵聽見回答,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隨後將有些發沉的額頭抵在對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