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含江縣回來後段容嫣第一件事還是去劉繡家裡接張詢。
“叔母,這些天真是麻煩你了。”段容嫣將從縣裡買的兩斤豬肉還有幾盒適合劉繡的胭脂遞給她。
劉繡擺了擺手,連忙將東西推了回去,嗔怪道“你這孩子還跟我客氣什麼,叔母不要這些,這有沒有什麼麻煩的,我在家總歸是沒有事情做,詢兒過來家中還要熱鬨些。”
段容嫣見她將東西推回來,連忙又推了回去,並握住她的手,笑道“叔母,你可得收下,不然下次我可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劉繡見此隻好無奈的收下,嘴裡還不忘記叮囑,“你父親便是給了你錢,也需要節省些才是,這樣也好存起來給詢兒將來讀書娶妻用。”
段容嫣瞧著還沒有自己大腿高的張詢笑了一下,“詢兒才四歲,離娶妻還遠著呢,我最近去縣裡也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生意可以做,將來說不得要在縣裡開一間鋪子呢。”
劉繡點頭,“你有這個想法是好的,縣裡怎麼說也比青山鎮要好,也沒有那麼多人說閒話,再說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的啟蒙先生,搬到縣裡詢兒讀書也方便些。”
段容嫣頷首,“是這個道理,叔母放心,我心裡都有數呢,不會耽誤孩子的。”
劉繡摸著張詢的頭笑了一下,隨機道“過幾日你可還要去縣裡?你堂叔早上還跟我說,過幾天可能會有大雨,若是要去縣裡記得帶雨傘。”
段容嫣抬頭看著頭頂的藍天,並無任何陰霾,劉繡見她不信,連忙道“你彆不信,你堂叔以前學過的,看天一向很準的。”
段容嫣知道她也是關心自己,便頷首笑道,“我曉得了,謝謝叔母。”
接過張詢,回到自己的院子,張詢有些不開心的嘟著嘴,“娘親,你明日還要去縣裡嗎?”
段容嫣將馬車停好,捏著張詢的小臉兒道“放心吧,這幾天娘親都會在家陪你的。”
段容嫣一手拿著買的胭脂,一手牽著張詢往屋內走去,時間還早,她先研究一番再做晚飯。
“林娘子,你今日又去縣裡了?”
段容嫣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看去,便見趙元真趴在牆頭,一臉笑意的看著她,見她望了過來還衝她眨了眨眼。
段容嫣被嚇得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有些無語,“趙公子,你有沒有覺得這樣扒人家牆頭不太妥當呢?”
“嚇到你了嗎?”趙元真連忙道歉,並抱怨道“我隻是太無聊了,徐明鳳又進山打獵去了,扔下他兒子給我帶,也不知那兩隻山雞野兔有什麼好獵的。”
段容嫣倒是有些好奇,徐幀今年二十九歲,這位趙公子看起來卻很年輕啊。
“趙公子,你跟徐大哥真的是朋友?你們年齡上差得有幾歲吧!”
“唔,”趙元真望了望天“還好,他也就比我大個五六七八九歲吧。”
“哦,原來你如今才二十?”段容嫣上下打量了下,笑道“還是個弟弟呢?”
聽到這裡,趙元真端正了自己的身子,意有所指,“林娘子,二十歲已經是可以成婚的年紀了。”
想起昨天明鳳哥跟他說的關於林娘子的事情,趙元真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你可以放心,我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決定負責。”
段容嫣笑了一下,似是沒有聽懂話中之意,“趙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好,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好了,我還有些事,便不跟公子閒聊了。”
“誒!林娘子?”趙元真看著段容嫣的背影,有些鬱悶。
他從來沒有這樣牽掛過一個人,腦海裡想的都是她,隻想保護她,照顧她。
可是他該怎麼討她歡心呢?
段容嫣回到房間,將從縣裡購買的胭脂一一擺放到桌案上,其實她不是沒有察覺到趙元真的心思。
對於趙元真,她不討厭,但是若說喜歡,也沒有,還是順其自然吧!
張詢好奇的蹲在旁邊,看著桌上的顏料,奶聲奶氣的問道“娘親,這些是什麼,用來畫畫的嗎?”
“當然不是,這些都是女子用來變好看的東西,你還不懂,快去書房練字!”
“哦,好吧!”張詢歎了一口氣,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段容嫣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沒有理會。
她將口脂,麵脂,以及黛粉進行了分類,又將膏狀和粉狀,以及不同顏色,進行了區分。
段容嫣對著鏡子,從口脂開始試起。口脂的顏色很有限,隻有粉色,朱砂紅,珊瑚紅這三種。
相比於現代讓人眼花繚亂的口紅顏色,這可就單一很多了。
除了顏色單一之外,段容嫣嗅了一下,口脂的味道香氣也有欠缺,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她拿起搽在嘴上,顯色倒是不錯,但是有的太油,有的太乾,持妝也不持久。
將自己的使用感受一一記錄下來後,段容嫣又拿起麵脂試了試。
她發現買回來的粉,大多數都太白,當前的社會女子對於妝容,還是追求一白遮百醜。
她經過挑選買來的這些敷臉的bai粉質地還算好的,便宜一些的鉛粉她並沒有買。
第一個用的便是掌櫃說的所謂摻雜了珍珠粉的那款,段容嫣用她撲在臉上,麵容是白了一些。
還算比較服帖自然,但是容易脫妝,洗掉之後,感覺皮膚變得乾燥了一些。
另外的幾款就更糟糕了,不是過於假麵,便是不服帖,哢哢掉粉,不過這也都是古代化妝品的通病。
至於其他帶顏色的麵脂,基本充當腮紅的作用,要不就是過於紅,像個猴屁股,要不就是不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