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看你誠意——咳咳,這人怎麼這麼難搞呢……然後呢然後呢?”
穆家車子平穩向前行駛,從陳家莊園離開進入城市,穿行於鱗次櫛比的樓房之間。
穆酥寧識相地繃住嘴角,強行抑住笑意,臂肘拐了拐宋晚煙的腰,打趣。
宋晚煙神情微恍,目光不自覺落往窗外,絢麗霓虹光怪陸離,闖入過路人瞳眸又轉瞬即逝。
手心似是還殘存著那塊方巾溫和柔滑的觸感。
他把自己的口袋巾留給她,讓她得以擦拭掉腿腳上的汙漬,重新整理得體回到宴會場。
回去後沒再撞見他,看到宋峰在與張展明交談,再有興致也被打得七零八落,手機發了信息交代一聲,便尋借口跟穆酥寧一起離開。
宋晚煙回神,無奈睨她一眼:“哪還有什麼然後,然後就分開再沒見過了。”
穆酥寧意猶未儘坐回去,咂摸半天得出句結論。
“這裴二少……怎麼欠兒欠兒的啊。”
提起這個宋晚煙就忍不住心累:“所以你給我的那些資料,從哪兒看出他來者不拒的?還是因為我的演員身份故意涮我拿我逗悶子呢?”
穆酥寧也納悶,撥了撥發梢:“我大學同專業的一個姑娘是他其中一個前女友,我跟她還算有些交集,她跟我說的。”
宋晚煙一怔,追問:“她具體怎麼說的?”
“她成績一直是我們係第一,那姑娘在校期間太優秀了,以至於本科就破例被允許到堯華實習,”穆酥寧撐著下巴細細回憶道,“她說裴鈺時是個很和氣很好說話的人,他們的交往其實就是各取所需,她去找他,他就應了,然後沒多久就和平分手了。”
宋晚煙聽得懵。
這跟她認識的裴鈺時是一個人麼?
她總不能碰上假的了吧。
“裴鈺時……有什麼需求還要從一個女孩子那裡取?”
滯澀一瞬,宋晚煙小心翼翼問,忍不住懷疑人生。
穆酥寧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這還是看在我們關係還行的份上她才多透露一些,具體什麼情況,她肯定不會告訴我的。”
宋晚煙垂落眼睫,暗自思索。
裴鈺時的感情史並不張揚,圈內人隻在聚會、或是一些需要女伴的場合偶爾窺得分毫,得知這是他的新女友,得知不知何時他又換了一個。
久而久之,眾人對於他身邊頻繁換人的情形也習以為常,風流的名聲漸漸傳了出來。
或許那實習的女生隻是個例,但對她也不是沒有參考價值。
比如裴鈺時需要什麼,要從這樣一段關係中獲得什麼?說不定就是她的突破口。
穆酥寧側眸,看著身邊女孩子仔細思量,為自己的前路努力掙紮著,暗歎口氣,捏了捏她滑嫩的臉蛋,柔聲問:“他不給你聯係方式,那你怎麼辦?總不能碰運氣吧,或者我們從他身邊圈子裡找找關係。”
宋晚煙長長呼吸一口氣,胸口起伏,若無其事仰臉,向穆酥寧莞爾笑笑:“他不是說了看我誠意,緣分總是要指著我主動爭取的。”
***
宋晚煙在的《鶯歌》劇組給她放的假期不多,趁著主演休息的時間把配角鏡頭集中在一起拍過。
壽宴後兩天,宋晚煙又進組忙起來,暫時也無暇顧及其他。
兩人似是如最初般的兩條平行線,假期幾回如夢一樣的交集過後,又重新回到正軌。
《鶯歌》的拍攝漸進尾聲,倒數幾場戲有一個要在佛寺取景。
劇組最初想的好,他們拍攝地不遠便是千塔寺,不僅在當地,甚至周邊省市間都頗有名氣。
奈何臨到日期還是出了岔子,政府推動佛教特色化學習,要在千塔寺舉辦專題講座。
住持歉意地將消息告知劉淇,宋晚煙雙手半捧著保溫杯,將劉淇懊惱的神色儘收眼底。
待住持離去後,似不經意間提起:“我們最後幾場戲不是都在盛京,昭明寺也不錯。我有朋友可以幫忙聯係一下。”
昭明寺比千塔寺還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