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VS徒孫(8) 上藥。(2 / 2)

【淼淼:嘶!隔著屏幕都感覺到疼了,女主可真夠狠的,你剛救了她,她轉頭就這麼對你。】

【秦青魚:太輕了。】

【淼淼:啥??】

【秦青魚:換做是我,根本就不會用這種方式試探,管她是不是恢複了意識,先震碎筋脈讓她動不了再說。】

【淼淼:狠還是你狠!】

【秦青魚:玄幻世界,弱肉強食,心軟可是會沒命的。】

【淼淼:行吧行吧,我休會兒眠,分離魂魄浪費了太多能量,得趕快恢複。】

獨孤赤焰接連摔飛了秦青魚十來次,見秦青魚始終乖順得很,哪怕傷重站都站不起來,還是堅持爬到她身旁待命,終於大發慈悲收了手。

獨孤赤焰道:“打坐調息。”

主人都下了命令,傀儡哪有不聽的?

秦青魚虛弱地喘了口氣,起身盤膝而坐,兩手擱在膝頭,閉上雙眼。

一個小周天運行完,秦青魚突然感覺氣流不對,睜開眼。

秦青魚:“!”

獨孤赤焰不知何時湊到了她麵前,近在咫尺,睫毛幾乎纏上她的睫毛,屏著呼吸凝視著她。血色眼瞳暈著細微流光,幽沉的眸底探不出情緒,若不是這身子是傀儡,這麼措不及防的近距離對視,秦青魚還真就可能露出馬腳。

幸而她是傀儡,傀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有表情。

獨孤赤焰與她對視了片刻,緩緩撤回身,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什麼,抬手掐了個萬清訣,清理乾淨了秦青魚身上的血汙,包括衣物上的穢物。

沒等秦青魚鬆口氣,獨孤赤焰斜身坐在她麵前,雙腿送長斜放,單手撐地,蔥白的指尖伸了過來,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

秦青魚:“?”

這試探是不是有點過了?

獨孤赤焰的指尖透著涼意,若有似無的劃過臉側輪廓,像是沾了水的羽毛輕輕撩撥。明明傀儡沒有五感,秦青魚卻仿佛幻覺到了指尖滑過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毛孔的戰栗,每一根寒毛的乍起,甚至單薄皮肉下的血管瞬間灼熱的血液,全都清清楚楚。

秦青魚喉頭發緊,空氣變得格外的稀薄,原本完全沒有的觸覺,這會兒卻依稀仿佛感覺到了一些。

獨孤赤焰的指尖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到下頜,流連地在下頜打了個圈,又柔滑地移到了她的唇邊,一圈又一圈,一點又一點,在她的唇邊肆意遊走,卻偏偏不肯觸碰那豐盈飽滿的唇瓣。

秦青魚:“…………”

癢,唇癢牙也癢,秦青魚突然無比想讓那手指觸碰自己的嘴唇,又想狠狠咬住手指以示懲罰,讓她彆再隨便亂撩。

可也隻是想想而已,她根本無法動彈。

無法動彈更加深了這個念頭,越不想去想越控製不住去想,甚至整個嘴唇都像是火在燒,急需要那冰冷的指尖敷上降溫。

秦青魚擱在膝頭的手微動了下。

獨孤赤焰,你到底想乾什麼?

獨孤赤焰終於玩夠了,手指從她唇邊移開,隨手攏了下自己垂散下來的青絲,霜紅的眼瞳晦暗不明地望著她,像是想看穿她的靈魂,又像是在無聲訴說著什麼。

秦青魚突然有些看不懂獨孤赤焰。

無CP女主應該不會有世俗的欲望才對,她也從沒想過用那種“歪門邪道”對付獨孤赤焰,那是對付言情女主的,比如……曖昧的abo女主。怎麼她不歪門邪道,獨孤赤焰倒像是要對她歪門邪道?

塔外還在廝殺著,飛沙走石,地裂天崩,慘叫聲不絕於耳,獨孤赤焰鳳眼微轉,睨了眼摔打中從秦青魚懷裡掉落的傷藥,道:“給自己上藥。”

秦青魚伸手夠過裝藥的小瓷瓶,瓷瓶不大,她身上的傷卻不少,這點藥單琵琶骨和蜘蛛腿插出的血窟窿都不夠抹的。

秦青魚身上穿著的是昨晚傲毐給她的低階法衣,隻比普通布衣好了那麼一點點,幾乎沒有什麼防禦作用,堪堪遮身而已。

原本法衣是完整無缺的,如今上麵除了前後六個大窟窿,還有大大小小不少破損,隻比她上一身淋濕又曬乾的乾巴菜衣裳好了那麼一點。

傷口基本集中在了肩膀胸口,傀儡青魚解開裙帶,剝掉破破爛爛的上襦逶迤在地,裡衣和法衣是一套,也破了六個大洞,剝掉也垂落地上。

傲毐可沒那麼好心給她準備肚兜,給套法衣也隻是因為上一套衣裳實在爛的沒法見人了。

法衣沒了自然就光了,傀儡不會覺得這樣赤條條在主人麵前有什麼不妥,秦青魚雖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傀儡,但是秦青魚心態極好,區區無CP女主麵前光一光有甚了得?這又不是百合世界,就算是百合世界又怎樣?反正大家都是女的,秦青魚根本不在意。

秦青魚盤膝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眸低垂著,擰出軟木塞,剜出一坨散著淡淡草木香的藥膏,抬手抹向肩膀。

肩膀的傷還是在七星破天陣被獨孤赤焰的掌風震傷的,那掌風堪比刀劍,真是一掌下去骨頭都碎了,活死人傀儡自愈能力很強,可再強也經不起這麼一直折騰,傷上加傷恢複自然就慢了不少。

秦青魚抹完肩膀,又去抹左胸琵琶骨留下的血窟窿,抹完左胸再抹右胸,右胸的血窟窿勉強抹好,蜘蛛腿刺穿的小腹已經沒的抹了。

秦青魚舉著空瓷瓶,抬眸看向獨孤赤焰。

暖光之下,獨孤赤焰側躺在地,一手懶懶撐著腦袋,一手隨意搭在腰胯,層巒疊嶂的身形美如畫卷,青絲順滑地垂在身側,發梢絲綢般鋪陳地上,漂亮的丹鳳眼全睜時有些凶,半斂時露出暈著薄光的雙眼皮,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那目光無聲地望在秦青魚身上,連秦青魚看向自己都沒察覺,這完全不符合渡劫大能的警覺。

捏著瓷瓶的手指無意識收緊,這確定是秦青魚自己的意誌收緊的手指,不過秦青魚這會兒顧不得這個,獨孤赤焰的目光實在太過逼人,原本冰冷的眼瞳這會兒仿佛融化了冰霜,隻剩下化不開的紅,如火如荼,如烈日高懸。

秦青魚的靈魂微眯了眯眼,在這樣逼人的目光下,她竟生出了幾分焦躁,忍不住視線黏在獨孤赤焰身上,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麼,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想做什麼。

獨孤赤焰……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簡單,她跟獨孤赤焰生活了十年,好像並沒有完全了解這個師祖。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完成任務。

秦青魚將手裡的空瓷瓶朝獨孤赤焰遞了遞,獨孤赤焰的視線終於從她身上移開,抬起的眼簾又恢複了冰冷,完全看不出方才的烈陽如火。

獨孤赤焰從儲物戒中又摸出一瓶骨碌碌滾到她腳邊,沒有說話,神色依然淡淡,隻手勢示意她繼續。

秦青魚擰出軟木塞,剜出一坨抹在小腹的傷口,眼角餘光看到獨孤赤焰的目光再度盯在了她身上,隨著她的動作眸色加深。

秦青魚放慢了動作,故意抹得極慢,透明的藥膏剜在指尖,一點點打著旋在傷口暈開,指尖因為摩擦透出一點粉嫩,少了失血的慘白,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曖昧。

獨孤赤焰突然靠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氣音如蘭。

“本座幫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