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濃情(6) “我在閣樓上發現……(1 / 2)

“我在閣樓上發現了一本日記。”大家都坐齊後,錢有先開口道,“就是發現她昏迷時手裡的那本,我翻開看了一下,大約就是她發現了自己的丈夫在偷情,但是他又不忍心離開丈夫,認為是貧窮所困,丈夫沒有辦法才會如此,所以她既苦惱又悲痛,一日日消沉下去,我覺得這是她重病的主要原因。”

“那本日記現在在哪裡?”遊子問道。

錢有指了指閣樓的方向:“我沒拿下來,還在上麵。”

遊子很明顯鬆了一口氣,一般這種情況下,這類對鬼怪重要的物品最好不要隨意挪動,如果貼身帶在身上就更危險。

透過待客廳的窗戶,眾人很明顯可以看見霧圈的推進,眾人都不再隱瞞,虎頭示意豹頭拿出一幅畫:“這是我和豹頭在富人家做事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我們偷走隻是想著,看他們這麼珍視,這畫一定很值錢。”

豹頭把畫鋪平:“我們隻是打算到了一個新地方可以換錢,但是拿了這幅畫之後,就發現那些怪物發了瘋一樣向我們的攻擊,當時我們嚇一跳,但是靠近之後卻又不動手,圍裙失去效果之後,就是靠著這幅畫,我們才安穩到達這裡,不過,我們還是犧牲了一個同伴。”

那個同伴怎麼犧牲的並沒有人問,他們也都是見過的,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頭皮發麻。

廉荷輕輕靠近邊隰,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話低語:“他在說謊。”

邊隰點了點頭,可能那些話他們能瞞過彆人,卻瞞不過他們真正拿過畫的人,昨天麵包店那群店員把他們撕碎了的凶狠,或許他們隻是想拿回畫,但根本沒有顧及會不會傷害到他們,真正顧忌的是那個大怪物。

所以,要不他們其實早就見過了那個大怪物,在之前的談話中卻說完全不知欺騙了他們,要不就是他們同伴的死很有蹊蹺,而邊隰,暫時偏向於第二種。

畫上的女人模糊到看不清楚麵容,但可以感受到她的無力與難過,畫師用了狂亂的筆法表現出了悲痛。

哆哆看了一眼,就驚聲道:“這是19世紀歐洲著名畫家的一幅名畫!”

“什麼?”遊子見她知道,立馬追問道,“你認識嗎?”

哆哆輕輕點頭:“我是學美術的,所以記得這幅畫,是十九世紀印象派大師的名作,畫上的人,是他妻子臨終前,他為她畫的。”

哆哆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一頓,睜大眼睛看著眾人:“而他的妻子,也就是畫上的人,叫卡米爾。”

此話一出,場上的眾人反應各不相同,想到自己昨晚安心沉睡的地方,是一個本來死去的人的居所,頓時頭皮發麻。

虎頭吞了吞口水,試探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卡米爾什麼時候會去世,很明顯隨著她的病情加重,外麵的濃霧包圍圈又縮小了,知道她為什麼會成為特殊的存在,才能更好解決問題。”

他的擔憂很有道理,卡米爾暫時看起來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如果能活到他們離開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卡米爾死去,誰知道一個死去的人會對他們做什麼可怕的事情呢?而就卡米爾目前的病情來看,恐怕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語兒才學習不久關於工業革命的曆史課本,所以記得:“還有外麵那些霧,如果真的是十九世紀後期的巴黎的話,雖然還處在第一次工業革命,煤炭汙染嚴重,霧霾頻繁,但也不可能像咱們看到的這樣嚴重。”

人群陷入了寂靜,這是一個不好接受的結果,卡米爾病重,濃霧包圍,裡麵的怪物衝過來,而卡米爾本來,估計對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

遊子見大家都讚成這個猜想,咳嗽一聲總結道:“你們說的都有可能,所以,我們現在的任務是不能讓卡米爾死去,咱們中間誰是醫生?”

這個問題注定有些愚蠢,就算他們之中真的小概率出現一個醫生,也不能在沒有任何醫藥設備的情況下救活一個結核晚期的病人,更何況病人早已心存死誌。

這個想法就連虎頭都聽不下去了,心道這人徹底廢了,出主意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既然她的根源是感情問題,我們想辦法解決這個就好了,最起碼能撐到兩天以後。”

錢有道:“可是我們根本找不到她的丈夫現在在哪裡?”主要是他也不想去迷霧裡麵。

“誰說隻能去找她的丈夫?”哆哆看向廉荷,“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傷害,最好的辦法從來不是去乞求那個傷害她的男人,而是尋找另一個男人來治愈她。”

這話似乎一點錯也沒有,眾人也紛紛都把目光投向了廉荷,廉荷感覺一陣惡寒,拒絕道:“我勸你們趕快打消這個主意。”

“我記得你之前不還說過,現在上流的貴族女子最喜歡你這樣的嗎?”虎頭笑眯眯看向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這個方法沒有一點可行性。”邊隰阻止他們繼續胡思亂想,平淡陳述一個事實:“她快死了。”

“就是啊。”語兒也不讚同,“一個人的感情,怎麼可能因為短短兩天就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呢?更何況他們之前沒有一點交集,對方還是個癡情的女子。”

廉荷看著他倆,總覺得這個女孩支持這個想法是因為邊隰先說了,這樣一想就連隰隰為自己說話的開心都減少了呢!

“而且我們似乎忘記了另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廉荷手指輕輕敲擊桌麵,話裡含著深意,“男主人去哪了呢?”

“他現在應該在陪著他的情婦,也是他的第二任妻子,艾麗斯,畫家以為卡米爾是病死的,其實卡米爾早早就知道丈夫出軌,但她選擇了善意的隱忍,更多的是鬱結於心而死,畫家是在很久以後才從艾麗斯口中知道前妻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他悲痛欲絕,陷入了痛苦的自責中。”哆哆解釋道。

廉荷並不讚成她的觀點:“按照你所說,他對卡米爾還是有情誼的,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在妻子快要死亡的時候還不回來,我做一個假設,如果男主人回來,看見妻子死去,我們這一群闖入者在他家裡,你們猜他會不會認為是我們殺死了卡米爾?”

到時候暴怒的男主人,濃霧裡的怪物,還有已經死亡的女主人,隻要想一下,幾人就覺得這個安全屋簡直就是催命所。

豹頭把畫快速收了起來,遊子看見後,怒喝道:“你在乾什麼?”

虎頭雖然依舊笑眯眯,卻不讓一步:“這畫是我們找到的,收起來怎麼了?”

“這畫是關鍵線索,而且那麼重要,到時候說不定有大用呢!”這些都是遊戲套路,遊子有感覺,這幅畫對於這裡的怪物有很大作用,說不定最後能逃脫全部靠它呢!

虎頭和豹頭卻不同意,他們經過這兩天遊子的洗腦,其他的沒學到,但對於傳說中的套路卻了解清楚了,要不是突發變故,他們又實在琢磨不透,都不準備把東西拿出來的,現在知道有大用,怎麼可能舍得放手。

為了一幅畫,遊子和虎頭他們徹底鬨掰了,各人撕破臉皮,也不打算維持表麵的和平,所謂的商議,還沒有結果就已經內訌。

回到房間後,廉荷不滿道:“隰隰,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