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正常,霧到了她的身邊也漸漸消散,錢有還沒來得及問出話,突然就聽見了一聲嘶吼從身後傳來,那個男人追上來了。
他的嘴裡快速吃著一些東西,廉荷看出來那上麵的衣服好像是虎頭的,把老大放下,和邊隰站在一處。
“怎麼讓她安撫他啊?”錢有突然問出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個女人就在門內冷冷看著,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啊。
說話間男人已經撲了上來,卻是撲向躲在一側瑟瑟發抖的遊子,畫家手上握著一支刷子,卻不是柔軟的那種,直直朝著遊子插去。
遊子一眼就想起了今天早上見到的虎頭胸口怪異的傷口,絕對是這個弄得,連滾帶爬滾向了邊隰那邊:“你憑什麼先打我,先吃他們啊!”一邊說著一邊顫抖著把胸口的畫拿出來。
然而他的動作過於急迫,加上粘得並不牢靠,所以畫拿出來已經稀碎,畫家看到後眼裡露出痛苦的神色,更直直朝他奔來。
他的力氣極大,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把刷子紮進了遊子的小腿,邊隰上來扯住畫家的衣服往後拉。
遊子看見後,拚命往前爬,等爬到鐵門時,抬頭卻看見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啊!”哆哆回過頭的時候,就發現房子裡的女人已經把人生生從鐵門縫裡扯進去了,見到這一幕之後,站在他旁邊的哆哆嚇得連連後退。
遊子的身體已經變形,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幾乎被撕裂,強烈的疼痛甚至讓他有一瞬間麻木到失去感覺,對著最近的哆哆喊道:“快拉我一把,快拉我一把!”
哆哆見他這個樣子,往後退得更加厲害了,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叫。
遊子的腿已經被女人吃了一小半了,遊子見哆哆沒有過來,開始叫罵,儘是不堪入耳之詞,又向稍微遠一點的語兒求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語兒站在那裡,既沒有因為同情去救他,也沒有因為他可怖的樣子後退,就那樣直直看著他,似乎要親眼見證他一口一口被吃掉。
“啊!賤女人!老子殺了你們!”遊子大喊道,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被女人一扯翻了個身,才發現自己大半截身子已經被吃了。
見他終於發現了,女人對著他輕輕一笑,嘴角還有他身上剛剛咬下的肉屑,接著又是血盆一大口。
語兒自始至終冷冷地看著,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並不是意外,因為他們剛到這裡的時候,就見過,那時候爸爸媽媽還有她,被女人騙進了門內,爸爸媽媽為了保護她都接連被殺。
就在她以為自己也活不了的時候,老大出現了,他就那樣直接衝了過來,跳進屋子扛起她就跑,他的力氣很大,但是女人的速度太快了,他最後成功帶著她逃出來了,但是背部卻有了很嚴重的傷口。
她是那群人中第一個跟著老大的人,他對她有救命之恩,還安慰一定保護她周全,他做她第二個爸爸。
老大喜歡逞英雄,嘴上永遠都是硬氣的話,可真的算是對他們所有人不薄,但她卻看見遊子為了試探自己所謂的套路,把已經因為救他們重傷的老大推了出去探路,她發現時已經晚了,但當時她就想著,她就算搭上性命,也要救他。
在那一刻,語兒就盼望著遊子得到報應,現在親眼所見,心裡隻有得償所願的爽快,怎麼可能去救他呢?
碎紙畫散了一地,從另一邊戰鬥滾過來的錢有看到後,急忙想去用手上的血把它們黏上。
語兒扶著昏迷的老大坐在牆角,冷冷道:“如果你想是下一個遊子的話,就繼續摸吧。”
錢有的動作一僵,抬頭不解道:“為什麼?”
“你不會真的以為昨晚那個男人是打不開窗子吧?”語兒的話裡帶著嘲諷,“如果你是他,彆人懷裡突然有一張妻子臨終前的畫,你不憤怒嗎?妻子剛死,你手裡就出現那幅畫,你是早已預料的凶手,還是在成功詛咒了她?”
錢有聞言把手裡的碎紙一扔,還拍了拍手,生怕有什麼染上去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似乎真的忘了。
似乎是終於吃飽喝足,鐵門內的女人擦了擦嘴,突然打開了鐵門,一瞬間就撲了出來,直奔離門最近的哆哆。
哆哆嚇了一跳,想跑卻已經來不及,瞬間被抓住,被女人快速帶回到門內。
另一邊的邊隰和廉荷在跟男人纏鬥著,廉荷注意到男人的力氣越來越小,完全比不上那天晚上那麼大的力氣。
門內女子衝出來的一瞬間,男人看到閃神了下,邊隰卻趁機把係在身上的畫卷打開,畫都被串聯在了一起,瞬間自動包裹住了男人,困住了他。
見男人被困,女人急忙放下手裡的哆哆衝了過來,邊隰撿起男人掉落的刷子,做了一個刺向男人的動作:“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女人快速停下了腳步,她看看男人,又看看邊隰,痛苦嚎叫一聲,對著邊隰張開了血盆大口,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來。
邊隰把刷子送得更近了,用眼神告訴女人再靠近就真的動手了。
其他人沒想到出現這一幕,紛紛往後退,就怕女人突然抓他們來做人質,邊隰,十有八九估計不會救他們的。
然而女人明顯在此時已經方寸大亂,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們,她的眼裡隻有在畫卷裡悶聲痛呼的男人,完全沒有剛剛的蔑視和意氣風發,若不是嘴角還有剛剛沒喝完淌下來的血,真的算是一位癡情難過的弱女子。
“我可以放了他。”邊隰道,看見女人亮起的眼神,又補充:“但是你要去做一件事。”
“現在不是要等著天黑十二點就好了嗎?”錢有嘀咕道,還提什麼要求啊。
“他肯定有自己的計劃。”語兒看了他一眼,仔細察覺聲音和狀態都不像剛剛那麼緊張了。
“他有計劃早說啊,乾嘛帶上我們啊!”哆哆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剛剛,真的差點就被吃了,現在還癱坐在地上,驚嚇過度,感覺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
語兒聞言冷聲道:“你說的是,他不帶上你們,應該把你們放在那裡,然後直接被那個男人吃了是嗎?”
她語氣裡的嘲諷實在太明顯了,哆哆想了想如果獨自留在那的虎頭的屍體,瞬間無話可說,她要是不來,說不定也已經被吃了。
那邊女人聽見男人的嚎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一副無論什麼都願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