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眾人的注視,鄭瑞珍渾身僵直。
她和權鬱梨心知肚明稿件是抄的,她一向看不起權鬱梨,如果承認贏了,就是承認權鬱梨做得很好,她的信仰瞬間崩塌。
而她也將成為一個小偷,成為自己不恥的存在。
可如果承認輸了,先不說答應權鬱梨的一個要求,隻算會所的索賠,都能讓她傾家蕩產,且還不夠。
鄭瑞珍咬緊牙齒,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權鬱梨的話再一次回響: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刻苦、正直、堅韌,不畏強權,是嗎?”
她當時怎麼回答的,“是,當然”。
鄭瑞珍低頭,雙拳握緊,沒人知道她內心在如何天人交戰,長久的沉默隻讓宋敏晶等人察覺出貓膩。
“梨梨,怎麼回事?”宋敏晶拉拉鬱梨衣袖,她腦子不夠用,又戳戳鄭芝荷,“你知道嗎?”
鄭芝荷暗地裡翻個白眼,沒腦子的家夥,到底怎麼接近鬱梨的:“看她那心虛的模樣,估計作弊了吧?稿子找人代寫的?”
鬱梨不語,隻想等鄭瑞珍開口,她當然知道鄭瑞珍此時很難熬,但她不準備收手。
終於,鄭瑞珍抬起頭,臉色已無比蒼白,她看著鬱梨,心底那口氣潰散,隻能認輸:“我輸了。”
鄭芝荷一下子跳起:“你怎麼作弊的!這種場合都敢作弊?說出去理事絕對把你開除!”
鄭瑞珍不理鄭芝荷,她當然知道認輸的嚴重性,可她能怎麼辦呢。
不認輸,就是從根本否定自己。
她突然問鬱梨:“要是我不承認,你準備怎麼拆穿我?”
權鬱梨怎麼會放過侮辱她的機會。
“不拆穿。”鬱梨的回答卻出乎鄭瑞珍意料,她走到鄭瑞珍麵前,聲音低下去,“替你擺平會所的起訴對我來說就是件小事,看你每天在痛苦中掙紮比拆穿有趣多了。”
鄭瑞珍猛地瞪大眼:“你——”
“啊,是的。”鬱梨知道鄭瑞珍想說什麼,良好的接受了這個評價,“我就是這般惡劣。”
想說的話被搶白,鄭瑞珍偏過頭,沒辦法,誰讓她落在權鬱梨手裡:“你想讓我做什麼?”
輸給權鬱梨,她需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很簡單,”鬱梨伸出手移正鄭瑞珍的頭,順便提了提鄭瑞珍的嘴角,試圖擺出個笑臉,“放輕鬆,這周五下午市裡教育部有個公開會,我作為學生代表出席,你和我一起就行了。”
“就這樣?”鄭瑞珍不太信,隻是參加個公開會?
鬱梨點頭:“就這樣。”
鄭瑞珍皺眉,心態極度失衡下有些破罐子破摔,她撞開鬱梨朝座位走去:“隨便你!”
再次被冒犯,鬱梨望著肩膀“嘖”一聲,看來確實是她表現得太過善良了。
宋敏晶和鄭芝荷湊過來,兩個人“義憤填膺”:“梨梨,我一定要收拾她!”
鄭芝荷都要叫人了:“讓她知道自己什麼身份。”
“不用。”鬱梨阻止鄭芝荷打電話的動作,隻是感歎,“鄭同學現在應該很累了,畢竟被她連累開除的同事那麼多,她心裡很有負擔吧。”
鄭芝荷一愣,隨即笑起來:“對啊,我就不去打擾她了。”
自然有人去打擾。
下午放學碰到徐宰潭來接他堂妹,鬱梨自不會放過機會上前和徐宰潭打了聲招呼,可惜的是徐家今晚有家宴,徐宰潭歉意道下次再聚。
“好啊,兩頓飯,我記著呢。”鬱梨朝徐幼圓點點頭,轉身上了自家的車。
鬱梨一離開,徐幼圓摸著下巴:“潭哥,你和權鬱梨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徐宰潭坐在徐幼圓身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徐幼圓嘟著嘴:“肯定不是喜歡你。”
徐宰潭覺得好笑:“怎麼說?”
徐幼圓哼一聲:“權鬱梨那個人吧,太高傲了,實在不知道什麼人入得了她的眼。”
高傲?徐宰潭回想起前兩次相處,對外人是有些高傲,可對他……
“你不喜歡權鬱梨?”他問堂妹。
“人和人之間難道隻有喜歡、不喜歡這兩種關係嗎?”徐幼圓反問,雙手抱著胸,卻不明確回答徐宰潭的問題。
另一邊,宋敏晶也在問鬱梨有關徐宰潭的事。
宋敏晶蹭車習慣了,有事沒事坐鬱梨的車回家:“徐宰潭有什麼特彆嗎?你特意去找他。”
“沒有特彆。”鬱梨敲著平板,周五公開會的稿還沒寫,明天就要交上去審核,她現在開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