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宰潭被問得有點懵:“什麼意思?”
“什麼人敢在這種地方殺人?”鬱梨一條條給徐宰潭分析,“殺人被撞見還敢滅口,誰都知道這裡的客人身份金貴吧,他滅口不怕被報複嗎?”
“最關鍵的,”她湊近徐宰潭,清楚看到對方的瞳孔放大,一絲恐懼被死死壓製,“能來這裡消費的人,會親自動手殺人嗎?剛才被抓走的凶手,會是幕後真凶嗎?”
徐宰潭,凶手被移交警方又如何,你已經被盯上,逃不掉了。
鬱梨說到這個份上,徐宰潭再蠢也懂得起了,他嗓子啞得說不出來話,就傻盯著鬱梨,連鬱梨離開都沒收回視線。
劉藝娜忍不住推推男人:“徐先生,你還好吧?”
喊了兩聲,徐宰潭猛地回過神,他突然抓住劉藝娜的手:“你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你為什麼救我?”
被酒精侵襲的大腦終於清醒,作為案發現場的洗手間已經被圍住,警方趕了過來,馬上會有人找他做筆錄。
徐宰潭不認識劉藝娜,這個女人為什麼幫他?
劉藝娜“嘶”一聲,徐宰潭力氣太大,她覺得很疼:“徐先生,我在學校見過你,我是九棠私立的學生,你來學校接徐幼圓我看到了,剛一見受害人是你沒多想,就想著能幫就幫。”
是這樣嗎,徐宰潭鬆開手,眼底的探究沒收回去。不得不說權鬱梨很會攻心,剛才一係列的分析讓徐宰潭看劉藝娜都覺得不對勁。
按照權鬱梨所說,再發散一下,劉藝娜為什麼救他,他隻是摔倒在地,凶手也隻抓了他一隻腳,這場麵或者有點混亂,可劉藝娜怎麼一眼就認定凶手是要殺他,怎麼不幫凶手偏偏幫他?萬一這場紛亂裡,他才是那個壞人呢?
劉藝娜有點邪門。如果今天不是權鬱梨出現,他大概會把劉藝娜當成救命恩人,奉為座上賓。
“謝謝你。”徐宰潭淡淡道,“我還有事,留個聯係方式吧,之後有機會請你吃飯。”
劉藝娜笑笑,她之前跟權鬱梨說沒帶手機,徐宰潭是在試探她,她不動聲色:“手機在包廂裡,算了,也沒幫上你什麼忙,吃飯就不用了。”
徐宰潭說不急,待會兒還要去警局做筆錄,他們一起去。背過身,徐宰潭眼神幽暗。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今晚該不會是個局吧,沒準是他二叔安排的,他在這裡設宴的事徐二叔一清二楚,他死了,徐家就徹底屬於他二叔了。
想著想著,他覺得機會來了。
他一直沒法進徐氏,二叔說他剛回來好好休息一番,進公司的事不急,他找不到缺口反駁二叔。今晚這事過後,無論是不是二叔安排的,他都要算在二叔頭上。
權鬱梨的話浮上心頭:“我大哥有時候也會為工作上的事煩惱,不過柳暗花明,可能你煩惱的事明天就有結果了。”
這不明天就要有結果了,徐宰潭興奮地一揮拳,當時還以為是嘲諷,如今看來,這分明是預言啊!
權鬱梨就是他的福星!
急衝衝給權鬱梨發消息:“鬱梨,本來隻欠一頓飯了,結果你今晚救了我,看來我越欠越多了。”
一排紅字映入眼簾:消息發送失敗。
徐宰潭不可置信,權鬱梨竟然把他刪了。
坐車回家的路上鬱梨接到權在璟來電,權在璟問她遇到了什麼事:“龍雨和我說你跟他打電話了,在他的會所遇到了危險,需要安保協助。”
車龍雨,剛才那家會所的幕後老板,比權在璟大兩歲,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鬱梨叫車龍雨一聲“哥”,在會所時徐宰潭忙著爬窗,她忙著打電話,就是打給了車龍雨。在自家地盤遇到麻煩,車龍雨自然要跟權在璟說一聲,主要是怕鬱梨告狀。
“已經沒事了。”鬱梨今晚的角色就是路見不平幫了個忙的路人甲,以權氏的名聲,她不認為幕後凶手敢對她做什麼。
不過,她還是沒忍住吐槽徐宰潭:“璟哥,徐宰潭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權在璟絲毫不意外妹妹會這樣問:“恭喜你,發現了一個沒用的冷知識。”
徐宰潭腦子不好使——沒用的冷知識。
被權在璟逗笑,又解決了一個任務,鬱梨心情還算好。
隻是睡前腦海裡閃過劉藝娜的臉,周一到校,她聽到周瑉知在討論徐氏的事。
周瑉知:“早上碰到了徐幼圓,那張臉臭的,不知道誰惹了她。”
另一人小聲道:“跟徐宰潭有關吧,好像是周末發生了什麼事,徐宰潭和她爸翻了臉,聽說馬上就要進公司了。”
周瑉知回想了下徐宰潭的臉,來了點興趣:“什麼事鬨這麼大?如果是商業上的,我們家應該收到消息了啊。”
後桌湊上來:“據說是徐宰潭請客喝酒,結果差點死掉了,懷疑是徐幼圓他爸做的。”
周瑉知倒吸一口氣,恰好劉藝娜這時進了教室,聽到討論朝鬱梨看了一眼,隨後笑著說:“我知道這事,當時還是鬱梨報的警。”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看向鬱梨,鬱梨冷淡抬眸,忽而勾起唇角:
“警不是我報的喲,倒是藝娜,可是實打實的和徐宰潭一起翻窗逃跑。”
“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