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惹麻煩,但也不好拂主人家的麵子,得罪人。楚淺溪抿嘴思考片刻,聽聽也無妨。
“你說吧。”
“我想請你與我演一出戲,我的爺爺大限將至,心心念想著我的婚姻大事,你能扮演我女朋友一小段時間麼?”
“為什麼是我,你應該不缺女伴。”她有些無語了,這都是什麼。
“據我觀察,在我看來你是在場氣質最善良溫暖的女子了,會是我爺爺最滿意的。待一切結束後,我承諾做主給你們楚家牽線搭橋,你看這樣可以嗎?”
楚淺溪有些為難,心裡頭卻還是想為家裡出一份力占上風。謹慎問道:“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隻要偶爾一起吃飯,然後去老人麵前拜訪一回便好。我們工作都忙,他們會理解的。待我爺爺了卻心願安心離去,我們的合作就結束了。”
楚淺溪稍稍放鬆了些:可以,我答應你。”
“如此,能請你與我跳一支舞嗎?多少有點鋪墊好些。”
一舞畢,楚淺溪承受著無數的目光,精疲力儘回到家。交代完事情的經過,她從來沒有如此思念過這張床。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呆呆的,她累極了。方才下意識想找顧頌安訴訴苦,卻又怕那人還在忙,或許睡著了,又或是想端著些形象,又覺得不好把自個的負麵情緒帶給她。一堆顧慮,隻好作罷。
然顧頌安在那邊握著手機,目光所至是置頂的人。想問問她心情如何,可有不適?又怕她可能還在忙,或許睡著了,又覺得自己想關心也沒資格,又有點生自個悶氣。猶猶豫豫,便也作罷。
縱心房相隔千裡,思念亦浸入夢中。作苦酒,也作春茶。有情人於夢中相會,吟嘯且徐行,攜手赴遠山。
一夜好夢,身心舒暢,推開窗戶,迎接朝陽。
要回去了
該回來了
懷著期待的兩人開始新的一天。
告彆了家裡人,楚淺溪開著車奔向淮安,直達超市。不知何時起,她喜歡上了做飯。許是因著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又或是為了那人誇讚的成就感。挑挑揀揀,細細詢問,滿載而歸。
而顧頌安此時在公司奮筆疾書,同事問她怎麼了。熱心旁桌小時替她回到:“這人滿腦子下班呢。”
“這不剛上班?”
看著外邊日頭正猛,心想這孩子怕是腦子熱上頭了,默默把空調調低了一度。好在最近郝濟生整天焦頭爛額的樣子,沒空給他們騰些莫名其妙的事務。就為了證明他自己有本事…笑話,事都是他們做的,功勞都是他一個人的。趕忙趕急做完一天的活,顧頌安盯著時間默數著。時間一到,居然是全公司第一個下班的。
這工作狂真是活久見,保安晃晃頭。
噔噔噔
年輕的女孩踩著腳踏車在路上飛馳,赤赤炎陽也擋不住她如沐春風的微笑。好久不見心上人,她想念極了。
回到家中,打開冰箱,上下掃視,發送消息。
“淺溪,到家了嗎?”
正在廚房忙活的女人收不到消息,隻見她正全神貫注地用那拿慣手術刀的手,握著菜刀,慢條斯理地剔著魚鱗。
顧頌安等不到消息,略微失落,便決定直接去對麵看一眼,反正淺溪跟她說過她想來就來。
打開門,隻見行李箱還擺在大廳。
一抹纖細窈窕的倩影出現在廚房。顧頌安看著那穿著兔子圍裙的女人,她好想像電視劇那般從身後環抱住她,在她耳畔訴說那滔滔思念。可是不能,隻好眼巴巴盯著那迷人的背影,平複著心跳。待那人停下動作,思考著什麼時。
顧頌安背著手踱步過去:“淺溪遇到什麼問題啦?”
“呀!頌安?嚇我一跳。怎麼這麼快回來啦?”
“人家工作效率高嘛,本來想早點回來給你煮飯的呢,沒想到有人悄咪咪就做好啦~”
“我想著犒勞一下辛苦工作一天的某人嘛,還不算做好呢。這條魚不會弄,快來幫忙,把圍裙係上。
顧頌安喜上眉梢,笑意彌漫。
來啦
飯後,顧頌安提議下樓走走消消食。從遠處看去,二人不自覺靠的近,直至肩並肩。影子被暖光拉的長長,像是一同走了幽遠的路、冗長的時光。
“淺溪,周天我就過來你家睡啦。”
“還是害怕麼,一起去心理醫生那看看可好?”
“不用的,我不想要彆人知道。”
楚淺溪牽過顧頌安的手,神色自若。邊走邊開導她:“有困難要找我知道嗎?”
顧頌安心裡一顫,卻是手腳僵硬,小心翼翼地輕輕地回握住:“嗯,謝謝淺溪。”
顧頌安稍稍落後於楚淺溪,眼神專注地看那交握的雙手。走的認真,走的堅定。
那時的我破敗又頹廢,零零碎碎。那時的她便出眾且耀眼,光芒四溢,像是我永遠觸碰不到的神光。
可她卻在我麵前低下了身子,將我那支離破碎的自信心,重新撿起來,縫縫補補。天邊的光,終究是施恩到我身上了。那時我想,就為了這溫柔美好的姑娘,多活一陣罷。哪怕是我這街頭老鼠般活在陰溝裡的,也會妄想做那麼一回護花使者啊。可是太溫暖了,讓她再也舍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