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林一晗發現自己正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窗外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已經開始。可是,夢境的餘韻卻揮之不去!
夢裡,她漫步於一片絢麗的花海之中。五彩斑斕的花朵爭奇鬥豔,蝴蝶翩翩起舞,好不熱鬨。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仿佛步入了仙境。
而花海中,一個女人正輕提裙擺,朝她款款走來,“我等你很久了,晗晗!”她輕啟朱唇,聲音如同山澗清泉般細膩柔和,說話間不時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你是誰?”林一晗用探究的目光望著女人。
“我是你一直在找的姐姐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女人她輕抿著嘴唇,眼角微微下垂,淚光在眼中打轉,似是在控訴自己把她忘記了,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委屈。
“姐姐?你真的是救我的姐姐嗎?”一陣風拂過,吹起女人的裙擺,林一晗眼中閃過一絲希冀,那份難以置信的渴望與等待,在花海中愈發濃鬱。
“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啊!姐姐……”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臉上的表情宛若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既喜悅又帶著幾分激動。
林一晗張開雙臂,將眼前的女人緊緊擁入懷中。
雖然未看清女人的模樣,但是林一晗覺得夢中的女人真的是她要尋找的人,回想起在靜檀寺求的簽文,越發覺得姐姐很快就會出現在她身邊了!
她開心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滿臉的紅潤仿佛還帶著夢中的微笑,哼著小曲走向浴室洗漱。
手術室內,聚光燈下,顧清辭的雙眼緊盯著屏幕,神情專注到幾乎可以凝固。
每當微型鏡下顯露出腫瘤的輪廓,她的眉頭就會輕輕蹙起,似乎在對這不速之客表示深深的不滿。
然後,手指一動,手術器械如同利刃般,乾淨利落地切除腫瘤。
手術室門緩緩開啟,家屬急切地向醫生走去,腳步輕快又急促,雙手緊握著醫生的手問道:“醫生,我爸他怎麼樣了?”
顧清辭的手輕輕一揮,示意家屬稍安勿躁,隨後微微點頭,用溫和的聲音報以安撫:“手術很成功,您可以放心了!但還住院觀察幾天。”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家屬仍舊牽掛著。
“稍後護士會帶他去病房,過後再去吧。”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謝謝啊!”家屬眼中的焦急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顧清辭由衷的感謝。
顧清辭走進辦公室,那雙曾緊握手術刀的手,現在輕輕地摘下口罩。桌上的咖啡已經冷卻,她沒有去喝,隻是輕輕地拿起一份術後病程記錄,開始記錄今天的手術。
今天這位患者是個75歲的老伯,今年初,他出現咳嗽、氣促,胸部CT複查提示:右肺門旁占位,右肺中、下葉支氣管閉塞,診斷為右肺占位,阻塞性肺炎。
輾轉求醫後,病情未減好轉,且不斷加重,於兩天前到酈州市第一醫院就診。
顧清辭和他的主治醫生反複研究病情後,決定為其施行全麻下經支氣管鏡氣管腫瘤切除術,通過軟硬支氣管鏡結合進行氣管腔內綜合介入治療,術中通過圈套器多次套出大塊氣道內新生物,重建通暢氣道。
術後患者呼吸困難迅速緩解,血氧飽和度升高,手術非常成功,隻要好好調養即可。
“咚咚咚”,聽到敲門聲,顧清辭停下手中的筆,抬頭望向來人,隻見一襲紅裙的女子輕倚門框,眼波流轉,唇角微揚,笑容中似乎藏著千回百轉的韻味。
“顧一一同學,可以下班了嗎?人家等你好久了呢!”眼前的女子似水柔情,眉頭輕挑,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逗弄。
“喻初夏!”顧清辭聲音微沉,握緊手中的筆,“我和你說過,不許叫我這個名字!”
說起這個名字,顧清辭就懊惱不已。若不是年輕不懂事,也不至於被釘在恥辱柱上二十多年。
顧清辭和喻初夏兩人在幼兒園便認識,剛學寫自己名字時,小小的顧清辭奶聲奶氣地向好友抱怨:“我的名字太難寫了,我要改名叫顧一一!”
“好啊,我支持你,以後我就叫你一一咯!”
“哈哈哈,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沒習慣呢!好啦好啦,顧主任,您忙完了嗎?不知是否有幸能邀請您共進晚餐呢?”喻初夏的笑語讓顧清辭中止了回憶。
看著好友這不著調的樣子,向來清冷的顧清辭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等我五分鐘,我收個尾。”
寫完術後病程記錄後,顧清辭收拾好一切,和喻初夏離開了醫院,前往商場吃飯。
華騰,是上個月剛開業的大型商業中心。夜晚,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巨大的屏幕上,映射出最新的電影預告,吸引著路過的行人駐足觀看。餐飲區飄來陣陣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三尺,人們在這裡享受著都市的繁華與便利。
餐廳裡,客人們的交談聲此起彼伏,兩人避開人流,選擇了一個靠窗的安靜角落入座。
“顧主任真是個大忙人啊,和你吃頓飯得約大半個月!”喻初夏將手輕輕擱在木質桌麵,挑了挑眉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