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帶領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來,現在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並沒有在宮門口多做停留,隻是剩下幾位侍衛為在場的與這件事沒有關係的人做筆錄,期間還有人想要打聽這件事有什麼內幕,就連皇上和諸多大臣都親臨這裡,都被侍衛以不該知道的彆瞎打聽,管住自己的嘴擋了回去。
跟在李治身後的大臣們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去,具體又是發生了什麼事,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讓他們很不爽,尤其是現在直入後宮,還抓到了一個人,現在大家已經看清這是一個穿著醫婦樣式的男人,男扮女裝,所以都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可是李治不開口誰也沒有開口的契機。
直到有人發現行進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因為了解後宮布局的人都知道現在這樣走下去會走到哪:皇後娘娘的鳳儀宮,所以是皇後宮裡出了問題?想到這裡很多人都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特彆是以長孫無忌為首的一眾老臣,都開始互相使眼色,想要探查一下這件事,這種情況下不允許他們再兩眼一抹黑的跟著李治繼續走下去了。
最終長孫無忌高聲喊住了李治:“皇上,到現在了,皇上能否告訴臣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臣等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嗎?”
李治聽到長孫無忌的話也停下了腳步道:“諸位愛卿,不是朕不說,而是朕也不知,高尉犁,你為諸位大人解釋一下。”
高尉犁站出來看了長孫無忌一眼道:“今天在宮門處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有宮女私帶宮外之人進宮,一開始值守在宮門的侍衛以為所帶之人是宮內娘娘在宮外請的醫婦,不曾想今天才意外發現這個醫婦是經過偽裝的假醫婦,所以宮門口的侍衛就緊急上報了此事。”
長孫無忌道:“既然人贓並獲那就把人抓起來嚴加審問就行,現在又是去哪裡?”
高尉犁道:“並沒有人贓並獲,在侍衛就要上報此事之前私帶假醫婦進宮的宮女就已經潛逃,所以我們想要調查此事還需要找到這位侍女,因此皇上才會說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侍中韓瑗問道:“現在可是知道潛逃侍女是誰?”
高尉犁點頭道:“因為她經常出入後宮,所以侍衛還算知道她是誰。”
“是誰?”幾個聲音不由自主的問道。
高尉犁道:“是侍奉在皇後娘娘身邊的尚宮娘娘。”之前說是宮內的侍女眾人還以為隻是一位後宮普通侍女,沒想到會是侍奉皇後的侍女,雖然都被稱為侍女,但侍奉在皇後身邊的侍女就是宮廷女官中品階最高的存在,尚宮。
高尉犁的話讓在場的幾人心中一沉,所以自己沒有猜錯,李治現在的確是去往皇後的鳳儀宮,難道皇後真的有什麼隱秘之事眾人不知道?再說了有什麼事需要一個男人偽裝成醫婦進宮?這不是憑白讓人誤解嗎?可話說回來,萬一不是誤解怎麼辦?他們也想到了最近的一些流言。
李治此時已經不耐煩道:“好了,什麼都彆問了,有什麼內情到時候就知道了,在這裡浪費時間隻怕會被人利用處理手尾,還是抓緊時間的好。”
其他人也不在言語,隻是心中很沉重,因為眼下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啊。
一隊人馬繼續往皇後的鳳儀宮走去。
此時的鳳儀宮,王婠因為宮婢帶回的消息已經絕望的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宮婢怎麼叫“皇後娘娘”也無濟於事,宮婢甚至看到神色類似的皇後和李忠二人,想著不會皇後娘娘也瘋了吧。
直到李治來到了鳳儀宮,守在門口的鳳儀宮宮女朝內喊道:皇上駕臨鳳儀宮,王婠才被驚醒過來。
身邊的宮婢趕忙問道:“皇後娘娘,現在我們怎麼辦?”
王婠瞪著雙眼道:“我輸了,這一定是武昭儀的陰謀,她在報複我,但我輸了並不代表武昭儀就是贏了,我可以輸,但武昭儀也彆想贏,我還能堅持下去,我可以是輸家,但我要讓彆人做贏家,我竹籃打碎一場空,那我也要讓武昭儀竹籃打水一場空,大不了大家同歸於儘,哈哈,是的,就是這樣,那我輸了也不是輸了,武昭儀贏了也不是贏了,是的,哈哈。”
自言自語完王婠又開始神經質的笑起來,這可把身邊的宮婢嚇得不輕。
忽的王婠又回到了過去那種沉著冷靜的狀態道:“把桌子上的藥碗收拾一下,不要收拾完,留一個在這裡,然後你就與本宮一起在這裡等待皇上前來,本宮與你一起請罪。”
宮婢一聽請罪腿都要嚇得站不住,請罪那不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難道不該洗脫自己的嫌疑?可是她也不敢違逆王婠的意思,趕緊把桌子上的諸多藥碗留下一個,其他的都收拾好藏了起來,然後跪在王婠身邊等待李治的到來。
李治進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皇後和宮婢,還有依舊被綁在椅子上的太子李忠,侍衛也已經把假醫婦帶進來,其他大臣也趕緊擠進來。
高尉犁指著跪在地上的宮婢向一位侍衛問道:“是她嗎?”
得到了侍衛肯定的答案。
然後高尉犁看向李治,到這裡人就算是抓住了,想要知道什麼審問就行了,高尉犁問道:“皇上,是不是把人帶到大理寺審問?”
李治冷哼一聲道:“不必了,就在這裡審問,朕要看著審。”李治這是對長孫無忌上一次審理安思定公主被害案耿耿於懷,當時明擺著的案件被長孫無忌帶到大理寺隻審了一個劉賢妃招供,所以李治這一次不再相信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聽到這裡眉頭一皺,他也聽出了李治的言外之意。
高尉犁也不管其他,對身邊的侍衛道:“拿下!”
馬上就有侍衛要近前捉拿跪在地上的宮婢。
這時候皇後突然開口道:“皇上,不要抓臣妾身邊的侍女了,臣妾願意招供,侍女隻是俸臣妾之命行事,罪臣是臣妾才對。”
李治沒有讓跪著的皇後平身,而是“哦”一聲道:“朕不知皇後何罪之有?”
皇後道:“因為這個假醫婦是臣妾讓她帶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