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柒語還是第一次這樣瘋。

地鐵站前的紅綠燈邊，她微笑著看向身邊。

唐向晚鬆開拽著她袖子的手，先一步站到斑馬線前。

慘白的路燈從前麵來，一層層照亮腳下的柏油路，也拉長女孩長長的影子。

落下的人影往前走，很快就和逃跑的影子並肩。長長的頭發在秋風裡舞動，帶著帽子的影子往右靠近一步，像是貪戀溫暖......最後卻又往左跨了一大步，留下一片淒涼。

柒語看著她孤獨又柔弱身影，忍不住往左一跨，“你怎麼這個樣子？”

“沒事。”唐向晚又往左一躲。

“你冷嗎？隻穿一件外套。”

柒語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卻被女孩揮手打開。

“不要!”

“不穿，係在腰上也行。”

柒語看著裸露在外的大腿，拎著外套把兩隻袖子往她腰邊比，唐向晚卻忽然轉身看來。

“要你管！”

她再次盯住紅燈。

沉默了一會，車水馬龍從眼前掠過，汽笛悠揚著拉遠，綠燈亮了，唐向晚大步流星。

“你等等我啊。”

好像是踩到了地雷，柒語有些著急。

拽住她的袖口，女孩卻聳起肩膀一甩！

柒語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手，地鐵站前的下行樓梯上，她拉著唐向晚的袖口往前踉蹌兩步......

刺啦一聲！

拉鏈炸開，兜帽在腦後掉下來。

抬起眼睛往上，透過她的領口看去，唐向晚的脖子上有著紅色的指印，外套下......好像隻有一件運動吊帶，襯衣都沒有穿。

這絕對不是外出的打扮。

“喂。你......”

事情好像就和猜的一樣，柒語不知所措地往前走出一步，不過她從來都沒遇過這樣的事，不知道該這麼安慰。

沉默的時間唐向晚咬著下唇拉上拉鏈，沒給她說話的功夫就再次戴上帽子逃走。

不知道該不該追。

僵在原地，唐向晚卻隻走了兩步就停下來。

腳輕輕跺了下地麵，啪嗒一聲，女孩撅著嘴巴轉身到她身前，好看的眼睛晶光閃閃，眼圈有些紅，“不許說出去！”

“我怎麼可能說出去。”

她們是一個班，甚至是前後坐，雖然擔心這件事再正常不過，可都知道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麼可能會說出去呢？

“那我謝謝你！再見！”

“你等一下啊！”

柒語不明白她怎麼那麼想走，好歹是同班同學，她也可以幫一些忙。

“怎麼了嘛！”

出乎意料的是，唐向晚真的停了下來。

她站在樓梯中間，柒語看不清她的臉，要出口的追問打住。雖然很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明白現在問隻會讓她傷心。

那就隻能鼓勵...遇到這些事，需要的應該是彆人鼓勵才對。

“彆害怕！不是你的錯。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哪怕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還是覺得，唐向晚就是唐向晚，是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唐向晚。”

說什麼笑起來很好看，在班裡除了傳試卷她幾乎就沒轉過身，這一聽就是謊話。

幾乎是閉著眼睛說完這句話的。

好久沒有得到回應，她睜開一隻眼往樓梯下望，一陣冷風卷到樓低，唐向晚竟然已經走了。

“...唐向晚？”

“你又懂我什麼？彆說風涼話，早點回去睡覺吧。”

好似嘲笑一樣的聲音很輕，幾乎一陣風過來就能吹走。

柒語站在樓梯口，九月晚上還見不得多冷，商場一樓店鋪的燈閃爍著，無數人從身邊經過，她目送著那個穿著外套的女孩走遠。

等了好長時間她才反應過來也要坐地鐵回家。

趕緊刷了乘車碼，掏出手機進入聊天軟件，同窗三年了，她竟然都沒有加過唐向晚的□□。

坐在地鐵上，車廂裡慘白的光後是列車呼嘯而過。

在班級群裡找到她的賬號，女孩的頭像是一個很可愛的小貓。

點擊加為好友，直到回家都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