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腦溢血 發家致富好門路(2 / 2)

穿回大秦 麻辣燙多醋 6746 字 8個月前

“店長是個好人,付清房錢後,他憐我無處棲身,便留我在店中做活。”

秦栘也不好多說什麼,若有些才能他還可向君父,向叔公稍作引薦,得不了一官半職,也能入府做個舍人或者書吏什麼的,至少能有個棲身之所。

“能否問先生一件事。”

“小郎君但說無妨。”

“初時我向涉間蘇角打聽先生,他二人言辭閃爍,不肯相告,這是為何?”

茅焦麵露窘迫,“我自齊國來,彼時呂相在位,聽聞呂相廣納門客,原想投奔呂相,可我沒什麼才學,相邦瞧不上我,之後隻能在鹹陽流浪。前些日子聽聞太子遭遇刺客,國中開始搜拿呂相的舍人,我怕被抓去問罪,所以躲藏起來,兩位小友也是替我擔心。”

“可先生既不曾入相府,因何還有這般擔心?”

茅焦擺手歎息,“小郎君哪,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秦栘點點頭,不再多問了。

與茅焦分開後,他安排了冉雍暗中護送,又向薑圉問了章平的病因,對方表示不知,他這才弄清楚,平日跟著他的這些人都隸屬於戍衛係統,而大秦銳士中還有一個情報係統,也就是他上次誤闖的司庫。

司庫……還是算了叭。

回到秦宮,天色已晚,莊喜的豆花也已經送來了。

“少君!”

“都備好了?”

少年把食盒遞給走上前來的侍人,“備好了,蜜糖和肉醬,肉醬聽少君的,沒放辣油。”

“好,辛苦了。”秦栘麻利換好衣服,正剛要往華陽宮去,又見采苓興高采烈攆上來,“少君!”

許久不見小丫頭,他也十分高興,“怎麼了?”

“方才聽莊喜說少君要去華陽宮,瓊瑛姐姐讓我來問問少君,要不要把宜春宮那兩株蘭草一道給老太後送去,老太後見了定然高興。”

秦栘眼睛一亮,“替我謝謝瓊瑛。”

萬物有靈,他原本沒指望能夠養活,是瓊瑛那丫頭守在宜春宮日夜培護,兩株蘭草竟奇跡般起死回生了。

到了華陽宮,侍人剛撤了晚膳,秦栘照例問了老太後的飲食。

老人家還揣著氣性,“什麼飲食不飲食的,我一把年紀,該吃的也都吃過了。”

秦栘笑歎,“曾祖母還在生扶蘇的氣。”

華陽太後哼了一聲,“氣你又怎樣,氣你還不是照樣得疼你。”

他挪到長輩身邊,招呼侍人把食物端上來,“曾祖母近來胃口不好,庖莊的兒子心靈手巧琢磨了一道新菜,您嘗一嘗。”

“你有心了。”

跪在席邊的女奴知曉太後的喜好,直接舀了肉醬,“少君體貼主人,主人也要多多保重身體。”

老太後嘗了一口,滋味談不上新奇,但又嫩又滑入口即化,“不錯。”

“曾祖母合口就好。”

女奴笑說,“還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太後知道肯定更加高興。”

“哦?那還不快快說來。”

“雲陽苑中那兩株折損的蘭草少君又給養活了,豈不是天佑主人嗎?”

華陽太後手一頓,“果然……活過來了嗎?”

話畢,伶俐的侍人已將花盆搬進了大殿,老太後親自上前瞧了一瞧,果見花葉尖挺,還長了新芽,“好,好啊。”

吩咐宮人將兩株仙草妥善安置,老人家回到坐席,拉著孫兒的手,歎了又歎。

秦國伐楚一事近來將她折騰得不輕,宗室來來回回遣使送信,用意不言自明,可她是秦國太後啊,大是大非上,能不向著秦國而去向著楚國嗎?如此,秦王如何看她,秦人又如何看她?

“在秦國,我是楚國宗室,庇護楚人不單是為了血脈姻親,更是為了在秦國能站得更穩。”

“曾祖母……”秦栘不明白老人家為何突然說起這些。

“在秦國,我是太後,若是沒有了秦國,楚國會如何待我?”華陽太後並不糊塗,“到那時,隻怕沒有人會記得我是楚國宗室,更不會記得我給了他們多少好處,因為對他們來說,我已經沒有用處了,人心便是如此。”

老太後語重心長叮嚀晚輩,“扶蘇啊,無論旁人對你說些什麼,你首先是大秦的儲君,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忘記的。”前些時候朝中的爭議她也聽說了,這件事情昌平做得並不讓她滿意,儘管該出的兵還是出了,拖泥帶水隻怕秦王心裡要留上一個疙瘩了。

“孫兒定當謹記。”

“大秦傳國六百餘年,強時有,弱時亦有,朝臣嚷嚷著一統天下,哪個秦君沒有這樣的誌向?將來是怎樣,我老婆子是看不著了,隻盼你能穩穩當當地走好你以後的路。”

“曾祖母莫要說這樣的話。”

“就是,少君年紀小,主人怎能當著少君的麵說這種話,主人身體康健,這嬌蘭起死回生更是吉兆,太後長命百歲,便是我等的福分。”

老太後笑著擺擺手,“好了,不說了。”

秦栘在華陽宮陪曾祖母一直聊到夜深,出來經過花園小徑,沒想到卻看見公子高與公子將閭兩個小鬼。

“鬆手——我先看見的!”

“你賴皮!明明是我先看見的!”

“大兄說了,你是兄長,兄長要讓著弟弟!”

“屁!大兄明明說弟弟要尊敬兄長!”

“我就要!”

“我也要!”

“你給我!”

“就不給你!”

秦栘走近才看清楚,兩個小東西在樹叢裡爭搶一個布娃娃,兩人一人抓了一半,哪個也不肯放手。

不等他上去勸阻,隻聽“撕拉”一聲,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摔了個屁股墩兒,娃娃扯得稀爛。

他氣極地上去揪起兩個小鬼頭,“大晚上不回宮睡覺,乾什麼呢!”

將閭提著手裡的戰利品,一看已經破得不成樣子,頓時嫌棄地丟開了。

公子高本來也不是誠心想要,隻是覺得跟人搶的時候特彆好玩,見將閭扔了,他也將那半個娃娃給扔了。

秦栘跑上去把東西撿回來,“這誰的?”

將閭不撒謊,“我和高在那邊花叢裡看見的,不知是誰的。”

“不知是誰的,你們就擅自拿走,還弄成這個樣子?”

公子高不以為然,“大兄為何要生氣,我們是秦國公子,宮裡的東西不都是我們的嗎?”

秦栘變了臉,“誰跟你這麼說的?”

公子高見大兄臉色不對,一時不敢吭聲,上月那個會編草蚱蜢的內侍在漓泉宮跟他說的,宮人都稱讚他會說話,講得好。

秦栘今天太累了,不想跟兩個小鬼講大道理,“我隻說一遍,你們兩個記好了,以後不許擅自拿彆人的東西,撿到的東西也要歸還給主人,下次再被我知道,我可要揍你們倆的屁股了!”

將閭一向聽話,“大兄我記住了。”

公子高撅著嘴,“又沒有主人。”

“還犟嘴?”

“好嘛,大兄我知道了。”

“快回去睡覺,明天再跟你們倆算賬。”

小崽子被宮人領走,秦栘拿著破爛的娃娃走出花園。

花園外的大汗淋漓跑回來尋找失物的少年遠遠望見,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僵在原地許久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