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白不以為然,“若說生意,婚事才是最好的生意。如今官女嫁商賈,榜下捉寒門,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你如今已過婚齡,擇婿,才是眼前最大的生意!”
許昭昭失笑道,“姻緣之事,變數甚多,皆因人心易變。今天比較權衡的結果,到明日許就不適用了。而天下生意,無非當下裡的買賣情願,貨品適價,可比姻緣要簡單得多。”
秦白白聽罷思忖半晌道,“也不無道理。那你說,不以利弊權衡,又當依何選擇?”
許昭昭搖頭道,“不知道。若是我,定要選個能入心之人。”
秦白白似有琢磨地點了點頭。
沒兩日,東街之中一番鑼鼓喧天,之前來的白麵書生竟就娶了妻室。
秦白白見狀納悶道,“也不見那書生家境多好,親事怎辦得如此張揚。連隱巷口都繞了一圈?”
言畢又朝許昭昭道,“昭昭,你心裡可不要不舒服,天底下比這白麵書生好的大有人在!”
許昭昭看著秦白白略帶惋惜的表情隻覺得好笑。如今她的心裡,最重要的就是袁府的那處樓麵。
這兩日閒暇之中,許昭昭又打開隨身的薄冊,想盤算一下樓麵的狀況,和如挑選合適的小鋪擺進樓麵中去。
翻頁間,卻見薄冊上多了一頁記錄。仔細看去,竟是那處樓麵的圖紙。其中樓層和閣間的尺寸,承重的梁柱以及可以改建的地方都已一一標明。
許昭昭不禁眼前一亮,這正是她需要的東西。
袁府之中,袁牧與袁思遠正在正堂飲茶。
管家步入堂中稟報道,“老爺、公子,前兩日公子讓屬下尋的木材,已經備好了,與當年客棧所用的乃是同一批木料。隻是積壓在城北的庫房中多年,能用的隻剩其中的三成。”
袁思遠微微頜首道,“知道了,將這些尚能使用的幕僚好生安放,我自有用處。”
管家領命退下去了。
袁牧問道,“為何要尋舊木料?”
袁思遠道,“父親可還記得靠近城北的那間客棧,如今有人想經營做食肆。孩兒以為此舉可行。”
袁牧更加狐疑道,“此間客棧可有何特彆之處?”
袁思遠微怔,隨即道,“孩兒隻想試試看,食肆是否真的會比客棧的生意更好。”
袁牧的目光在袁思遠臉上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頜首道,“也好。”
待袁思遠退下堂去,袁牧喚管家進門問道,“公子近來為何對一間客棧如此上心?”
管家如實道,“屬下也不知。公子前日帶回一本薄冊上麵的記錄頗為奇怪,有很多沒見過的符號,還有勾勾畫畫的曲線。公子便派人去紅豆會館的門口蹲守了了兩日,而後又將帶回的消息與薄冊比對了一番,最後公子隻說,此人妙哉。之後便差人去尋了這許多木料。”
袁牧鎖起眉頭問,“公子口中說的是何人?”
管家道,“是一女子,紅豆會館的老板,許昭昭。”
“可是前些時日裡與李家叫板,又組織起小鋪圍爐宴的那個女子?”
管家道,“正是。”
袁牧端起手邊的茶盞,眉頭漸漸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