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盛轉過身,偷摸著翻了個白眼。
溫敘嵐其實有感覺到馬盛不太喜歡他,不過他是真的不怎麼在意。
實在不行回頭申請換個寢室或者搬出去住就好了,目前他暫時沒感覺到對他有什麼傷害,也不影響他什麼,就暫時這樣也可以。
假期總是過得很快,更彆說公休日隻有一天。
第二天他們就恢複上課,還是早八。
一整天都沒發生什麼特殊的,就是晚上查寢時,岑源和雷響又來了。
岑源每晚來查寢表現得都很尋常,也不會和溫敘嵐有過多的交流。
溫敘嵐也不會太去注意他們,因此總是會錯過岑源在不經意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溫敘嵐是個習慣被目光注視的人,所以他並不敏丨感那種黏膩的視線。
即便像蛇一樣纏在他身上,一寸寸掃過,連頭發絲都不放過,他也依然毫無覺察。
因為他從小就是這樣被打量著長大。
而時間來到下一個公休日,也是國慶前的最後一個公休日。
這個公休日過後,再上兩天課就是國慶假期,結束後便是大一軍訓。
國慶假期九港不太好玩,因為會有很多外地的來旅遊,還不如去大陸那邊玩,反而沒那麼擁擠。
喻好好是真的很愛玩,溫敘嵐不太意外他這個公休日又想喊大家一塊出去熱鬨熱鬨:“……去買軍訓用品呀。”
他說:“防曬什麼的。”
何東提醒他:“你這個借口喊不出岑源哦。”
喻好好輕嘶:“那怎麼辦?”
馬盛:“你直接喊他唄,正好試試你的魅力。反正我是覺得你沒成功一點的,你這個賭肯定要輸。”
何東:“確實,而且我覺得luck你好像也不太積極啊。”
喻好好瞪他們:“我哪有不積極!我很積極了好吧!對付岑源這種的,就是不能太急!不然會被他發現的!”
溫敘嵐聽了半隻耳朵,心想其實以岑源的頭腦來看,他覺得岑源大概率是已經發現了的。
但如果在發現了的情況下還接受邀請……可能真的對喻好好也有點意思?
岑源是GAY嗎?
資料上沒說呀。
但他好像確實一直在避免和他誕生肢體接觸,尋常同性之間不太會注意這些吧……也許真的是。
他喜歡喻好好這樣的嗎?
溫敘嵐看了喻好好一眼。
鮮活的、充滿生氣,像是年輕的小狗——不是貶義,是褒義。
的確很吸引人的視線。
雖然喻好好有時候會讓溫敘嵐皺眉,溫敘嵐也不太認同他一些觀念,但不得不說,喻好好是那種適合做朋友的類型。
因為夠活潑。
所以喻好好也確實有很多人喜歡。
溫敘嵐在寢室裡,常聽到何東和馬盛說學校表白牆又有人表白喻好好了。
這才開學兩周而已。
甚至溫敘嵐和喻好好一塊兒去上電子競技的選修課時,還遇上過有人跟喻好好表白。
都是男性。
喻好好說自己是萬人迷,也沒說錯。
喻好好:“而且我都在練遊戲了,真難。”
馬盛:“要不你明天約他網吧見,我們打遊戲?男生都喜歡帶妹,喜歡妹在旁邊吹一兩句的。”
喻好好啊了聲:“可是我們六個人,沒有六個人的遊戲吧?”
馬盛:“你彆喊雷響不就五個了?”
他又看了溫敘嵐一眼:“溫敘嵐去嗎?家裡有事嗎?”
溫敘嵐還真有事:“我去不了,你們去吧。”
馬盛攤手:“你看,這不就行了嗎?”
喻好好不悅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總是對溫敘嵐有意見。
馬盛無聲地切了下,但到底還是沒說什麼了。
而且溫敘嵐提前請了假,在公休日的前一天晚上,就先從學校離開了。
岑源和雷響來查寢時,隻收獲了一張蓋了章的請假條。
岑源捏著假條微垂眼,有點煩躁。
他總是無法精準掌握溫敘嵐的行蹤,因為沒有資格去知道。
哪怕猜到了溫敘嵐多半是因為家裡在忙,還是會因為是“猜”而誕生不爽和焦躁。
所以在出了701後,岑源就有點克製不住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脖頸。
沒太收著力,直接抓出了四道深淺不一的血痕,看得雷響一驚,壓著聲音喊了句:“源哥!”
岑源抓完後,那種刺痛的感覺就喚回了一點他的理智。
他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傷口也不是很深,就是破了皮而已,但乍一看還是感覺觸目驚心的。
所以岑源把冊子丟給雷響:“今天麻煩你了,回頭請你吃飯。”
雷響和他認識也有很久了,還知道他家裡一點事,所以忙道:“行。”
他又忍不住提醒岑源:“源哥你回宿舍哈,彆去做什麼了。”
岑源嗯了聲。
他腦子裡想的也是要回宿舍,但身體卻不受控製似的,到校門口攔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停下來,岑源甚至上了車。
司機問他去哪。
岑源輕咬著舌尖,略帶含混地說了句:“去找溫敘嵐。”
司機:“???”
他不太確定地扭頭:“靚仔,沒事吧?你是不是上錯車了?”
岑源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掌心的軟肉,輕呼出口氣,隨後恢複了往日的模樣,風輕雲淡道:“抱歉,我剛才走神了。”
但他垂下眼,濃密的眼睫掩住了眸中晦澀的神色,報出了一個小區名:“去滿庭芳。”
司機哦哦了兩聲,又忍不住道:“靚仔有錢哇,我很少載去那兒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