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一直都覺得閱靈選鋼琴課作為跨專業選修是極其不理智的,先說這門課,考核內容和考核形式都對沒有鋼琴基礎的人很不友好,再說南笙墨,敗類的同義詞,憑著一身的藝術氣息和英俊的外表,以職務之便,勾引美女學生,風流肮臟事在音樂學院裡人儘皆知。
期中考核前一周,南笙墨幾乎每天都來琴房,刻意的空心西裝,若隱若現的胸肌,一身騷氣樣,挨個輔導班上鋼琴基礎薄弱的美女同學,借此對女同學上下其手。
下午還有一輪輔導,名單和時間都發在了群裡。
閱靈剛下課,一看到消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調轉方向往音樂學院走。
走到半路,蘇慕打來電話,“下課了嗎?”蘇慕問道。
“下課了”,閱靈說,“南老師讓我們去琴房,說是要給我們課後輔導,開小灶。”
南笙墨為了防止蘇慕壞事,早就把她剔除了群聊。
蘇慕的眸光變深,唇角上揚,卻不像是在笑,“這哪是給你們開小灶啊,這是給他自己開小灶。”
閱靈沒聽明白,“什麼?”
蘇慕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在音樂學院的咖啡館等我,我馬上過來。”
閱靈回味著她的話,稀裡糊塗地走到咖啡館,點了兩杯冰美式,抿了一小口,滿嘴的苦味。
蘇慕壓低帽簷,銀圈耳環隨她的步子晃動,閃爍著純淨的金屬光澤。
蘇慕拿下帽子,額頭布滿了細汗,閱靈挪了挪凳子,拿起紙巾給她擦汗,她們隔得很近,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閱靈扔掉紙巾,認真地注視著蘇慕,“頭發有點亂”,她把蘇慕耳邊的碎發攬到耳後,金屬冰涼的觸感和耳垂的溫熱交融在一起,空氣被催化成曖昧。
蘇慕白皙的臉泛起一陣薄粉,拿起咖啡,大口大口地喝冰美式。
“怎麼突然過來?”閱靈問她。
蘇慕咬著吸管,掀起眼勾唇看她,“學著怎麼當一個稱職的女朋友,等你下課。”
閱靈害羞地彆過臉,很快又認真地注視她,“好,那你等我。”
蘇慕個子高一些,撐著遮陽傘把兩人遮住,往琴房走。
琴房裡一個人也沒有,蘇慕背靠著窗子,摸了摸口袋,下巴揚起一道漂亮的弧線,勾勒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他什麼時候來?”,蘇慕坐在窗沿上遠遠看去。
閱靈翻出群裡的消息,又確認了一下,“大概還有十分鐘。”
蘇慕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壞笑,聲音比樹葉落地的聲音還小,“有好戲看了。”
大約七八分鐘以後,南笙墨從路的儘頭處冒出一個頭,淩亂的長發透著的一股浪蕩子的不羈,挺拔的鼻梁上放著一架金絲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來了”,蘇慕對閱靈說,“快去拿樂譜。”
閱靈繞了一圈,沒看見自己的包,“我的包呢?”。
蘇慕故作思考,表情尷尬,“好像被我放隔壁了。”
閱靈一出房門,蘇慕立馬掏出口袋裡的非速乾型強力膠,用牙齒咬開蓋子,走到鋼琴邊,嘩啦啦全擠在了琴鍵上。
閱靈拿著包,一出門就撞到南笙墨。
南笙墨眼前一亮,扶了扶眼鏡,露出一抹淺笑,閱靈光是素顏,就已經美得不像話了。
“老師好。”閱靈禮貌地向他問好。
南笙墨盯著她從衣服裡延伸出來的脖頸,他把色欲藏在鏡片後,故作沉著,整了整衣領,邁步走進琴房。
閱靈環視了一周,蘇慕不見了。
閱靈站在南笙墨身後,心不在焉地看著樂譜,手上突然傳來一種陌生的觸感,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
南笙墨側著身去拉她的手,輕聲說,“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