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離開之期 他自然就會離……(2 / 2)

她試圖條分縷析地解答這些問題。可隻是讓腦子越來越亂成一片漿糊。

於是她沒有得到答案。

算了,她搖搖頭,把那張被墨跡弄黑的白紙翻過去,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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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點半,鳳玉一中旁邊的小花園。

天還是黑黢黢的,月亮和星星都將亮不亮了。都整個花園裡明度最高的是一杆鐵皮路燈。滾圓的燈泡,像大隻的螢火蟲的屁股,在黑暗中發著光。

本來這花園就地處偏僻,天光未亮,更是樹影森然,暗影重重,平常不會有人造訪。現在卻一反常態,突然有一群吵吵嚷嚷的人光顧。

為首的是個寸頭,細看之下腦袋上印著個五芒星,其餘諸人都頂著調色盤一樣的亂發,神色撇嘴斜眼看起來不好惹。

他們像是在等人,此時都圍在路燈底下嘰嘰喳喳地講話。

一個幻彩公雞頭問:“你說那白毛獅子把我們叫過來做什麼?”

另一個幻彩公雞頭道:“兌現承諾,給我們醫藥費?”然後一臉期望地看向為首的五芒星:“咱一會兒拿到錢,咋分啊?”

五芒星一腳踹過去:“閉嘴,急什麼啊!”

他掃了眼眾人,從兜裡掏出來葵花籽開始嗑。

幻彩公雞頭伸出手道:“哥,我們也想要。”

五芒星又一腳踹過去:“都說了讓你閉嘴。”

他把兜裡的葵花籽給在場的七八個人都分了點:“一會兒彆瞎說話啊,這個白獅子,不僅不好惹,而且隻能算半個圈裡人。現在出身也沒人知道。”

光頭道:“怕什麼,明的咱們乾不過他,還不能來陰的嗎?”

五芒星撲的一下把嘴裡的瓜子皮吐到鐵皮路燈腳下,扭頭瞪著眼拿手指頭指他:“你不想活了?有沒有點敏感度?你就以為他是哪個垃圾桶裡爬出來的?他現在出身沒人知道,你還不明白嗎?”

光頭被嚇著了似的:“啊……啊?”

五芒星恨鐵不成鋼地扇了他腦袋一個巴掌:“傻蛋!”

五芒星鼻子出氣撇了眼這群崽子,轉身往路燈腳跟底下吐瓜子皮。

其他人也學著他,往路燈腳跟底下吐瓜子皮。

如果路燈能說話,一定會臭罵這群人沒禮貌。

正當路燈就要忍無可忍的時候,隻聽一道微微沙啞的少年音響起:“嗑瓜子呢?”

眾人回頭,隻見昏黃的光線之下,一個身量高挑,勻稱修長,眉目鋒利的學生提著書包瞧著他們。

正是約他們在此的白獅子。

深秋的早上天很冷,但是他身上穿著的校服沒拉拉鏈,露出來裡麵穿的T恤衫,不知道是少年人陽氣足不怕冷,還是為了動作方便。

五芒星迎上去,笑得稍顯諂媚:“白哥,怎麼樣?我們辦事還靠譜吧?”

陳漠河冷笑一聲:“靠譜?”

五芒星聽他語氣不善,心中一緊。隻覺得冷汗就要黏在自己腦門上了,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找自己麻煩。

上次他們十幾個人全副武裝,都沒打贏他,現在就剩了八九個,身上還都掛了彩,更加不是他的對手。

正在五芒星慌亂隻是,白獅子卻又峰回路轉,語氣緩和起來:“不過倒是儘力了。”

說著,他從書包側袋裡掏出來個紙袋子,遞給五芒星。

幸福來的太突然,五芒星此時簡直要背過氣去了,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接。

沒想到陳漠河手一抬,又將拿紙包收回去。

五芒星一愣,還維持著伸手如捧的姿態,一邊瞧著白獅子的麵色,一邊問道:“您,還有什麼要我們做的?”

陳漠河道:“沒錯,申家村的黃毛一家,你們不可以找他們的麻煩。”

五芒星點頭如搗蒜:“白哥要求的,我們肯定能做到。”

陳漠河點了點頭,把紙包放在五芒星捧著的手上。

五芒星捏了捏紙袋的厚度,笑容又擴大了幾分,道:“白哥,沒彆的事,我們就走了?”

忽然一陣嘈雜,從灌木草叢裡跳出來五六個身材精壯的成年男子。

雖然人沒有五芒星的多,但是一個個訓練有素,機敏異常,雙眼有神,體態正直,顯然不是混社會的能夠比擬的。

一個公雞頭慌亂道:“哥?是條子!”

五芒星猛的回頭,喊道:“白獅子!你這個叛徒!把條子帶來了!”

“哢嚓,唰。”

路燈的鐵皮翻起來,從裡也鑽出個人。

那人甩了甩腳,罵道:“草,粘我一鞋跟的瓜子兒皮。”

他龍行虎步,走到嚇傻了的五芒星跟前,嘿嘿一笑道:“你誤會他了,我們是自己來的。”

說著,他從褲兜裡掏出來個藍色皮的證件,在幾人麵前掃了一圈:“鳳玉市公安分局,各位跟我走一趟吧。”

五芒星為首的幾個人,雖然沒有犯過什麼大案要案,小偷小摸小打小鬨卻也不少,說是擾亂社會治安絕不為過,這次抓回去恐怕多少要蹲幾天局子。

“對了,”他扭頭打量了幾眼穿著校服的陳漠河,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夥子,這裡沒你的事兒了,回去上學吧。”

五芒星此時見警官和白獅子之間氣氛十分融洽,更著脖子罵道:“白獅子!就是你!虧得我們還有闖哥那麼信任你!”

陳漠河學著周黑雨那副乖學生的樣子,衝著警官笑了一下:“那我就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