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錯。 不要誤會我。(2 / 2)

雖然有人不喜歡,但他還是挺喜歡brat的,彆過分就好。

但趣味隻是曇花一現,轉過頭來一看,想要一個和他脾性相符的固定伴侶,準確地說——戀人,實在是太難了。

他有與眾不同的喜好,能接受的太少,儘管有.性.無愛在他的圈子裡很常見,甚至有人就喜歡那樣,但至少,餘亦璟不喜歡。

他想要有人可以愛他,這個軀殼下的他。

可是,能拋棄他的外貌來喜歡他這個人的、甚至還能在身.體相性上契合的人,真的太......

就算他餘亦璟直了,去人口基數比較龐大的異性戀圈子裡找都很難遇到,更彆說他是彎的,要在人口基數相對更小——更在乎皮囊、更樂於享樂的同性圈子裡找了。

唉,餘亦璟甚至想要懷疑這個人是否存在世界上了。

剛剛那個也是一樣的情況,不,那個人甚至更讓他難過,他小心翼翼地和對方溝通了兩個月,早已互生好感,他明明也很早就說過了他的情況,對方滿口答應了,說著沒事,卻還是逃走了,還給他加上了名不副實的標簽。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坦白的時候就直接拒絕呢?

人心不古,餘亦璟大概也能猜出個七八,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覺得他好看,就想著“難得這種人對我有意思,先弄到手再說”、“追到就是賺到”、“既然他喜歡我我一定可以改變他”的人。

餘亦璟覺得,他的喜好再怎麼“非主流”,也不應該是遭受欺騙的理由,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對方的事。

最讓人難過的,是他明明被對方欺騙了,卻還要背負“惡心的變.態”的罵名。

他真的很難不失落。

想要兩情相悅就沒有脾性上的契合,而想要脾性上的契合又很難真正的兩情相悅。

到底是自己還不夠優秀無法讓兩情相悅的人接受自己,還是自己的偏好就是太過奇怪,讓兩邊的人都無法接受……

他迷茫又失落,沒人會知道吧,看似美好的“餘亦璟”會是這樣一個自卑、敏感、還悲觀的“怪人”。

明明是D卻自卑敏感還悲觀,真是矛盾啊。

餘亦璟惆悵著,不知道吳飛陽會是什麼態度,會不會因此讓以後的生活都毀掉。

餘亦璟發了很久的呆,久到吳飛陽副本打完了他都沒有回過神。

“那麼......”

又是吳飛陽突然開口,搞得餘亦璟怔了怔,有點被嚇到。

他剛抬起頭,就看到吳飛陽摘下耳機,坐著電腦椅轉過身,麵對自己,淡淡地開口說話了:

“你可以開始你的解釋了。”

這麼平淡和直白?

輕鬆得餘亦璟的緊張都迷茫了,無從擔憂吳飛陽是否真的會對他不義。

可思索良久,他最終還是抿了抿嘴:

“你也看到了吧,我是GAY。”

怎麼都得把自己好好“洗一洗”,就事論事,餘亦璟認為,那件事他沒有錯。

吳飛陽沉默著,沒說話,餘亦璟抬頭看向吳飛陽,吳飛陽一臉淡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我看到了,然後呢?”

沉寂了一會兒,吳飛陽問。

餘亦璟捏了捏手,反問道:“惡心嗎?”

餘亦璟出生在一個不能輕易釋放自我的家族,所以他沒有出櫃,除此之外,世界上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同性戀的,更彆說出櫃的話他的興趣被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所以他不能出櫃。

如果吳飛陽也恐同,那接下來的對話就要慎之又慎了。

吳飛陽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副糾結的樣子:

“雖然是無法理解這種性取向沒錯,但沒什麼好惡心的吧?每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啊。”

聽到吳飛陽回答,餘亦璟頓時就想到了書櫃上那些特點鮮明的模型,所以對他來說,那就是他的“愛好”嗎?

不過也是,如果惡心的話怎麼可能還讓他跟著回家呢。

這樣倒是讓餘亦璟放鬆了許多,呼出一口氣:“我不是變.態。”

吳飛陽又皺了皺眉:“所以你一開始要解釋的不就是這個嗎?說原因啊。”

對不起,餘亦璟實在是躊躇不安,他還沒有向距離自己這麼近的圈外人訴說過自己的取向,揪著褲腿緊張得快窒息了,說與不說,像兩把刀吊在自己左右,感覺不管如何選擇都會死得很慘。

但自己的猶豫似乎讓吳飛陽不耐煩了,吳飛陽發出了極其不愉快又不耐煩的聲音:

“啊——!”

“你好煩啊,要說就快點說啊,我不想浪費時間啊,”吳飛陽說著,甚至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抓起了放在電腦桌上的餘亦璟的東西,“東西都還你,你走吧。”

餘亦璟一怔,慌不擇路地說道:“我說了,你也不會……惡心吧?”

吳飛陽就停住了,什麼也沒回答,一副靜候發音的樣子。

但至少確實沒有什麼惡心的意思。

餘亦璟想了想,一下決心,姑且算是鼓足勇氣把情況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吳飛陽,包括自己那比較隱秘的愛好——當然,太過具體的沒說,沒必要全盤托出,說說大概的屬性,足夠了。

吳飛陽在聽的過程中也沒什麼反應,隻是沉默地站著,安靜地聽完了餘亦璟說的一切。

沉默了很久,沉寂到餘亦璟又要開始害怕緊張了,吳飛陽才歎了口氣:“我說……”

“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些反而會讓人感覺你更奇怪了嗎?”

餘亦璟聽完,大吃一驚。

果然、果然他也是......!完了,完了……

“不過……”

吳飛陽突然話鋒一轉: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是管不著,但我是覺得每個人的愛好都不一樣,包括那方麵,隻要沒有妨礙到自己、社會、法律和道德,就沒有什麼好壞之分,自己開心最重要,所以你的故事在我看來沒什麼批判的價值,你要是非要我下個定論,那我可以很直接地告訴你,我不覺得奇怪惡心,更沒有嘴碎的習慣,既然你不希望泄露,那麼我會當沒見過你,你可以安心了。”

吳飛陽說的不算很多,但餘亦璟卻因此怔住了。

什麼……

不惡心?不奇怪?

餘亦璟的心跳突然出現了一絲混亂。

失戀的痛苦似乎被突然的、劇烈的鼓動彈出了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