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幕布襯著雨絲奏響樂曲,冰冷的刺進骨裡,與之相稱的陰影在城市的角落快速遊走,愈發急躁。
倫敦的天氣少有安寧,在這種情況下再有涵養的人也得被逼出幾句臟話。
竹下霧也煩躁的將帽沿往下壓,企圖那薄薄的布料能遮住細密的雨滴。
明顯無濟於事。
細而冷的雨依舊滴在那鎏金色的眸中,又打濕了額前略卷的黑發。
今天的談話又要遲到了,他忽的歎了口氣。急促的腳步濺起一道道水花,沾濕了褲腳昂貴的布料。
天呼的亮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後又逐漸歸於寂靜。
但他卻好似被那響雷擊中,遲遲無法再往前走一步。
“…Gin?”一聲似是經過反複咀嚼的輕喚從淡薄的唇中流出。
意識到不自覺的出聲後他又猛地抿住唇。用儘全力將目光移至前方,逼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個男人。
他突然覺得有點呼吸困難,即使男人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目光,他還是深深著後悔自己出門前沒看黃曆。
那縷銀發又固執的透過雨滴映進他的腦海中。
—— gin,三個月前和他分手的前男友。
一、個、騙、子
霧也顫抖著手把帽子再次壓低,他不知道他為什麼來這裡,也對此不感興趣,現在他隻想遠遠的逃離,做自己的事就好。
他低著頭快步走出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了。
竹下霧也來到出口處的一家咖啡廳,牆上掛著的小燈泛出暖色的柔光,門口靠著兩張折疊的小凳。
“你好。”服務員從小凳上站起身:“請問您來杯什麼?”
“黑咖啡。”霧也沒看對方一眼,推開門進了室內。
“好的。”對方微笑著點點頭,"請稍等。"
進屋後竹下霧也找了個位置坐好。靠著椅背,微微喘了口氣。
咖啡很快送來了,他拿起勺子攪拌了幾下,並沒有要喝的打算。
隻是將視線落在玻璃窗外,看著街景發呆。
“先生......”一個聲音輕喚道:“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他睜了睜眼睛,“抱歉,來晚了。”
女人笑了笑:“我叫鶴晴,請問怎麼稱呼?”
竹下霧也愣了下。
對方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你長得可比我老公好看多了~”她說著伸手向霧也展示手上的戒指。
竹下霧也嘴角抽搐,看到對麵吧台上擦拭著玻璃杯得男子投來一陣針對他的寒意後更是心底翻了個相當不雅的白眼。
平複了下心情,輕聲重複:“鶴晴?”
鶴晴點點頭,隨手指了指街中佇立的銀發男子。
問道:“你還認識他?”
“不算。”霧也的語調毫無波瀾,而後頓了頓“曾經認識。”
“阿拉......是嗎。”鶴晴把手搭在唇角笑了。
調笑過後鶴晴正了正身子“說回正題,最近情況怎麼樣了?。”鶴晴麵色嚴肅,手上卻輕輕把玩著指甲。
竹下霧也看著她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老公現在正在看你。”
鶴晴的手輕輕叩了兩下桌子:“彆逃避話題…最近情況不太好?”
竹下霧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眼神孤寒一片。
“我看他倒挺在意你”鶴晴又望著窗外,努了努嘴“絕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