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東西。”李重茂怒而拍案起身,明顯是怒極,可是人不在跟前,也隻能忍了下來,咬牙道,“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希望公子您能夠儘快幫他解決懸賞令之事,否則若是有宗師因此找上門來,他不能夠保證您要的東西還能在。”暗衛回道,他也覺得春山龍未免太過有恃無恐了。
“真是好樣的。”李重茂不怒反笑,“他自己惹出來的風流禍事倒叫本公子去幫他擦屁股。萬金懸賞,真是好大的手筆,本公子都心動了。這個懸賞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賺這筆銀子,宗師都請得動。他可真是會給本公子出難題。”
李重茂就是再惱怒,眼下也不得不想辦法替春山龍解決這個大麻煩。
黃金萬兩,這是多少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數額,縱使是白玉京中一般的高門勳貴之家也決計拿不出來,如今隻取春山龍的項上人頭即可得到。自古財帛動人心,更彆說殺了春山龍既得名又得利,怕不隻是宗師會動心。
春山龍也知道後果,屆時他藏得再好也不能保證不會被人找上門來,若真的引來了宗師級的高手,一個他能逃,那麼兩個、三個,甚至是更多呢?
春山龍比誰都怕死,這才找上李重茂要求解決,憑借他手上的籌碼。
他在,東西就在。
李重茂就是這樣被一個江湖草莽給鉗製住了。他陰沉著臉,問道:“是否查到是誰發布的懸賞?”
“屬下無能,尚未。了然居把消息捂得很嚴密,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到。”
“算了,先告訴春山龍,這段日子叫他躲好了,懸賞的事,本公子會儘快幫他解決。也告訴他,本公子要的東西若有個什麼閃失,屆時就不隻是那麼一點人想要他的命了。”
時間一晃便是三日,夜晚月朗星稀,月光照得地麵亮堂堂的,霽縣一處小縣城中最熱鬨的燈市街依舊燈火通明,燈下人影綽綽,歡聲笑語不絕。燈下站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與來往男客歡言調笑,頭頂上的紅燈籠映著人臉色發紅。
放眼望去,這一條街上皆是如此景象。
“沒錢還敢來逛花樓,給爺滾蛋。”一處不起眼的花樓後巷,身材魁梧的花樓打手推搡出一個年輕男子,嘴裡罵罵咧咧的,將人往外麵一扔,然後轉身關上了小門。
“嘖嘖嘖,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昨天還叫我大爺,今天就扔人,隻認銀子不認人啊。”摔在地上的年輕男子過了一會兒搖搖晃晃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呸了一口。
“沒錢你還學人家逛花樓,活該被人丟出來,你這風流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後巷的牆頭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毫不客氣出聲說道。
“咦,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年輕男子迷迷瞪瞪的,掏了掏耳朵,眯著眼朝聲源方向看去,前一秒人影還在牆頭上,下一瞬人影就到了跟前。
“哦,阿或,是你啊。”年輕男子辨清了眼前人的身份,將袖子中藏著的暗器收了回去,然後打了一個酒嗝,酒氣相當重,惹得禰或皺眉。
禰或沒說話,伸出一根手指把人推遠了些,她知道這貨聞著酒氣重實際卻沒醉,擰著眉頭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她去原先姬予暫住的山穀沒找到人,幸好這貨還知道給她留下紙條,才知道這貨跑到這個小縣城裡來了,猜測姬予的德行,這才找到這裡。
“啊?”姬予的一雙桃花眼眨了眨,端是眉眼風流,可惜這會兒看著傻乎乎的,一擺手,顯出不耐煩來,“狗咬上門來了。”
隻一語,禰或便明白了,她按在劍柄上的手指點了點,“這麻煩遲早要解決了,你成天躲著倒顯得你怕了他們。”
姬予與那些人的恩怨,禰或也清楚。
“來日方長。”姬予顯然並不打算深說這個話題,招手道,“走了,彆在這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