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拍還是要繼續,但這下價格直接飆升到五萬,讓一部分人退了,也有人是不退的。比如李重茂,他出價,“五萬五千兩。”
靖國公府嫡出公子又是望帝欽定的未來女婿,自然是有錢的,出手也夠闊綽。
但同是國公府公子也是滄瀾閣親傳弟子的謝霽,出手亦是不凡,“六萬。”
“謝兄可也是看中了海流金?”李重茂問謝霽,他們的隔間相隔不遠。
“宗門所托,儘力而為。”謝霽話傳達了兩個意思,一是東西不是他要的,是滄瀾閣所要,二是他不會讓,憑本事競拍便是。
“這海流金亦是為我所需,就不便想讓謝兄了。”李重茂看中的當然不會讓,“六萬五千。”
“海流金可是要用作鑄劍?”薑清慕忽的問了一句。
“確是如此。”李重茂忙回了一句,目中有自得之色,“不久前我已請到莊弈水大師為我鑄劍,目下還缺一重要材料,就是這海流金。”
“竟是莊弈水麼,看來你是勢在必得了。”薑清慕借著低頭喝茶掩去了眸中的一屢幽深之色。可她又問了,“霽表哥怕是也想要海流金,若是銀錢不夠,我可先予你墊著。”
“謝殿下好意。”李重茂怎會願意借薑清慕的錢,“殿下不必憂心,此物我必得。”
薑清慕但笑不語,目光卻朝著地丁號的隔間投去一眼。她看到了那人的臉,剪水秋眸中笑意更深。
“七萬。”禰或再次出價,目光卻落在了十二層的紗簾之上,自然也是看不清裡麵的人。可她方才察覺到裡麵對她的注視。
“七萬五千。”
“八萬。”
海流金的價格已經飆升至此,謝霽皺眉思索片刻,放棄了競價。但李重茂沒有,他望著地丁號的人,眼中戾氣橫生。
本來預計七萬就能拿下的海流金,現下絕對八萬不止了,若是硬要拿下的話,他的預算會嚴重出超,不利於之後的競拍。
李重茂目光陰暗,“八萬五千。”
“九萬。”禰或心裡也有點虛,再往上,她也出不起這個錢了。
姬予比她更虛,因為這錢是要從她自己口袋裡掏的。
這海流金的價格抬到九萬已經差不多了,再往上抬的話……可是非常之時,非常之需,哪怕貴點也是值得的。
“九萬第一次,九萬第二次。”落三錘笑意不減,例行詢問兩次,每次落下一錘,猶如錘落在李重茂的心上。
“若真的有所需,不若……”薑清慕再次說道,意思是要借錢給他。
“不必了,殿下。”李重茂捏緊的手指鬆了,他笑道,“此次不得,總還有其他材料可以替代,日後總會有機會的。”
李重茂打算放棄海流金的競價了。
見沒有人競價了,落三錘正式落錘成交。
“我怎麼覺得這次過後你會被盯上呢?”姬予瞟了一眼十二層的某個位置,同禰或說道。她們這次算是“虎口奪食”了,就是不知道這“虎”會不會追咬著不放。
“彆忘了,你那還有這個白浪公子盯著呢。”禰或抿了一口茶,“你可打不過他。”
姬予鬱鬱,爾後目露陰狠道:“大不了我給他揚一把毒粉。屆時他要是沒死,你記得上去給他補一劍。”
這話聽著挺陰損的,但若是真有人要取她性命,她下手隻會更狠。
禰或沒有拒絕,兩個人“狼狽為奸”很久了,這麼做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配合得很熟練。
當然,前提是有人真的起了劫財的心思。
在此之後,地寶閣又拍賣出三件拍品,加上之前的,已有十五件了。地寶閣宣布中場休息,讓人給各個隔間的客人更換了茶水點心。且將前麵拍賣成交的物品送到每個拍下的人手上。當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海流金自然也是送到了禰或的手上。
姬予付銀票的時候都有點肉痛,看著那泛著光的鐵疙瘩,歎道:“這東西就花了九萬兩雪花銀啊。”
“可再貴也是值得。”歎完又轉口道。
姬予知道禰或還是為了那把劍,算下來,那劍最終要鑄成,花費的何止這九萬雪花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