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雪覓草,地寶閣出手還真的是不同凡響。”姬予無不歎服道。
沒有人會懷疑這雪覓草會是假的,地寶閣也不會拿出假的雪覓草出來糊弄人,在場那麼多不同來曆不同身份的人,地寶閣既然敢說,這雪覓草就絕對是真的。而能夠牽動這麼多人心潮的雪覓草,也絕不是凡品。
這世上有一種可以救命的藥物,名為一氣歸元丹,此藥效果極其霸道,人哪怕隻還剩下一口氣在,服用一顆就可以將人給救回來。那百年份的天山雪蓮也隻能吊命,一氣歸元丹卻能夠救命。百年份的天山雪蓮已經是世間奇珍了,一氣歸元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種救命的寶貝有多稀罕,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隻是聽說過,見都見不到。
曆來寶物難求,何況還是一氣歸元丹這般等級的。值得一說的是,一氣歸元丹煉製難度不高,難的是要湊齊所有的煉製材料,而這些材料大多數算不上特彆珍稀,唯獨它的核心材料——雪覓草,真正可以稱得上是世上難求。
“藥典有載:雪覓草,其葉尖細而長,邊緣為細密齒狀,脈絡清晰,表麵微凸起如覆雪狀。通體瑩白如雪,其根通體殷紅如血,絮如長須。隱於蒼茫雪上之巔,有凶獸守之。”姬予是醫毒藥三者皆修,術藝精湛,對於像雪覓草這樣偏門但稀罕的藥物也是有所認識的。
“這雪覓草,說是‘覓’也是‘匿’。這草表麵長得跟雪一個顏色,又生在茫茫的雪山之巔,這眼力得多好的人才能夠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尋到它。更彆說雪山之上白雪皚皚,天寒地凍的,稍有不慎就得凍成冰棍,一般人還真上不去。就算真找到了雪覓草,天材地寶豈能沒有看護,實力稍差的還真不夠雪狼王一口吞的。”
“能拿出這樣的東西出來,地寶閣不怪乎稱作地寶閣了。”禰或說道,她感受著這兩層的動靜,“隻怕待會又是一陣‘血雨腥風’的爭搶了。”
“這東西我是不敢想了,能見上一眼也是不虛此行了。”姬予眼也不錯的盯著展台道。雪覓草這樣的曠世奇珍,她心裡頭也是癢癢得厲害。
展台上,落三錘此刻已是換上了一對冰蠶絨絲手套。他這手套也不是隨意戴上的,這手套隻有薄薄的一層,卻具有極佳的隔冷效果,可以防止人體被凍傷。
他這般鄭重其事,也是有緣由的。
第十三件拍品已呈了上來,一箱套一箱,皆是玄鐵所製。
落三錘啟了前麵兩個箱子,最終捧出一個不過巴掌長寬的冰匣子,冰是透明的,表麵滾動著流動的冰氣,感知過人的人可以察覺到落三錘那一片的氣溫立時降了許多,可見這冰匣子的威力。可這冰也是精巧極致的剔透,清晰可見其內臥著的一株雪色之物。
這冰匣子也是有講究的,乃是用千萬年不化的冰川百米之下的堅冰所製,至少十年不化,可保持活物活性十年不變,故又稱十年堅冰。而這僅巴掌大小的堅冰匣子,少說價值也要在百兩金子之上。
雪覓草生性喜寒怕熱,萬分嬌氣,一點熱都不能受,藥性極易流識失,用這十年堅冰所製的冰匣子保存,最是合適不過了。
在眾目睽睽之中,落三錘小心翼翼地啟匣,一株約莫半掌長的雪覓草靜靜臥在匣子中,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一瞬間,兩層的人,氣息都躁動了。
但凡人就沒有不惜命的,更何況是整日在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
“這竟是至少二百年份的雪覓草。”姬予驚了。
一株雪覓草,要十年始出芽,五十年方成株,百年始成熟。地寶閣的這株雪覓草,看樣子已是達到了兩百年的年份,藥用價值更是大了。
“此株雪覓草乃是三年前從北域大雪山尋得,自出土之時便用這十年堅冰所製的匣子保存,植株完好,分毫未傷,諸位大可放心。”落三錘道。
“起拍價,一萬兩,黃金。”
這起拍價說是天價也不為過,眾人心裡都有數,雪覓草這樣的寶物,必然是值錢的。在場的人,這手頭若是沒有十萬兩銀子以上的錢,連參與競拍都沒有資格。事實上,這所有十一、十二層的人,夠資格參與競拍的,不會超過一掌之數。
而參與競拍的也隻有靖國公府的嫡公子李重茂,北闕山的羅獻,滄瀾閣的謝霽以及地戍號隔間內的人,不過區區四人。
李重茂出身靖國公府,財大氣粗。羅獻背後是北闕山,他本人在北闕山中不算最出色的弟子,本身是不會有那麼多的銀錢,他參與競拍,隻能是代表他背後的北闕山。謝霽有恪國公府以及滄瀾閣的背景,很難說他是代表誰來競拍的。
以上三人都是有來曆且清晰的,唯獨第十一層地戍號隔間內的人,也是一個麵生的人,長相普通,來曆眾人猜不透,暫且稱為神秘人。
他們這四人已經上升到了十萬兩以上量級的較量,旁的人身價沒有他們厚實,隻能看神仙打架,眼見著他們一路將價格飆到三萬兩黃金。
“三萬五千兩。”神秘人再次風輕雲淡的出價,似乎他喊出來的就真的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他這次出價之後,羅獻心有不甘卻也隻能退讓,謝霽沉吟之後也不再出價,唯有李重茂,依舊不肯讓步,跟到了三萬八千兩黃金。
現下就是神秘人與李重茂的爭奪了,這倒是出乎許多人的意料,背靠北闕山與滄瀾閣的謝霽都退讓了,反倒是這來曆不明的神秘人與李重茂鬥了個旗鼓相當,也讓不少人升起了探查神秘人的心思。
“也是有趣,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財大氣粗的主,那位靖國公府的公子怕是要氣吐血了。”姬予瞧著這分外激烈的競價,當作是看了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