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燈光的房間裡,五條悟卷著被子,眼睛緊盯著手機,點擊屏幕的速度快到隻能看見重影。
臉上表情凝重,似乎在做什麼非常嚴肅隻要的事情。
五條悟:我勸你從傑身上離開,不要逼我親自找到你!
傑:?就允許你綁架我家孩子,不允許我報警?現在還要汙蔑我中邪?
傑:我勸你現在立刻將我家孩子完好無損的送回來,不然等著被警察帶回去吃槍子吧。
五條悟:.....我如果不呢?
五條悟: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怕什麼子彈吧?我還是那句話,離開傑的身體,否則後果自負!!!
敲下最後幾個感歎號,他臉上反而沒有發出的那些話一樣激動。
仰躺在床上,柔軟的被褥包裹全身,眼睛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他將胳膊呈大字攤開,指節微微蜷縮。
毫無疑問,五條悟現在的心情不錯,甚至可以算得上愉悅。
過了一會,他用手覆蓋住整張臉,低聲輕笑。
現在的夏油傑,就像是從未叛逃過一般,跟他對話都時候總感覺回到了最初。
當然,也隻是好像。
畢竟曾經那個將保護普通人作為責任的夏油傑,可不會在宴會上毫不猶豫殺死所有人。
不可否認,那個特殊咒靈的出現改變了他,至少不再像個已死之人。
但這點變化沒有觸及根本,甚至連內部都沒有接觸,隻是在死水的最外圍輕輕剝開了一層薄膜。
對最深處最真實的他沒有實質影響。
不管是思維觀念,還是其他屬於他自己的部分,都還是屬於那個瘋狂的,叛逃的夏油傑。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看向普通人的眼神,從來都不是看向同類,而是更低等級的生物,厭惡至極。
五條悟的思緒很多,就那麼靜靜在房間裡想了很久,久到等他發現手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動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床頭座機響起,接起後,對麵又很快掛斷。
五條悟:?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很顯然還有人帶路,滴滴滴的開門聲就沒停過。
當他房間的門被刷開時,一湧而入的警察們包圍了整個房間,各各都全副武裝,手中槍頭全部對準已經扒在窗口準備一躍而下的五條悟身上。
至於為什麼不跳下去,那就得問問他身上捆的嚴嚴實實的巨蟒咒靈。
隊長做了一個手勢,兩位隊員上前將五條悟壓製住,掏出銀色手鐲給人戴上。
五條悟沒有反抗,被帶出去的時候嘴裡還在淒涼的嚎叫著。
“我是好人!你們抓錯人了!嚶嚶嚶”
架住他的一位隊員沒忍住反駁了一句,“連綁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還敢說自己是好人?”
淚眼婆娑的五條悟一臉疑惑,“什麼綁架,我沒有綁架啊,我可是老老實實在睡覺唉!”
“狡辯,你都想跳窗逃跑....”話沒說完就被隊長用眼神止住了話語。
隊長示意他們將人壓出去,帶回局裡。
等人走遠了,還能聽到可憐兮兮的控訴聲。
“你們那麼多人衝進來我當然害怕,下意識想要逃跑....”
隻不過再沒有人理他。
隊長打開耳麥,“夏油先生,綁架犯主謀已被成功抓捕,人質的位置確定,二隊隨時準備破窗進入。”
這一次任務出人意料的容易,看著那麼強壯的體格,沒想到完全不敢反抗,但這樣也好,減少了人員傷亡的可能。
“嗯,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電話裡的聲音在同一個空間裡重疊出現,一轉頭就看見那個紮著丸子頭,仁慈充滿神性的教主。
對於自己最崇敬的人,隊長略帶緊張的站直身子,畢恭畢敬對他鞠了一躬,身體兩側的手顯得不知所措。
“不辛苦,都是應該的,”聲帶僵硬導致發出的聲音有些乾澀,他局促的繼續說,“咳,夏油先生,我還是不建議您親自前往。”
“為什麼呢?”,仁慈的教主笑容依舊。
“雖然確認了人質的位置,但還不清楚房間內的具體局勢,依舊存在比較大的危險,甚至有可能是綁匪的陷阱,”隊長解釋道“您這樣仁慈尊貴的身份還是在外等待結果就好,我們二隊成員已經在目標房間的窗外待命,隨時可以侵入解就人質!”
“希望您可以相信我們。”
說完,隊長小心翼翼抬頭對上夏油傑的視線,等待他的態度。
夏油傑雙手插在寬大的袖子裡,看似注視著隊長的視線其實望向的是他背後蓄勢待發的咒靈。
但嘴上還說著安撫的話,“我當然相信你們,畢竟你們可是全日本最令人信任的存在不是嗎?”
聽到稱讚的男人,興奮的瞪大眼睛,全然不知身後即將刺穿自己喉嚨的利刃的存在。
“但是呢,”夏油傑話音一轉,“我有些特殊情況需要親自接手關於人質的所有行動,能勞煩你理解一下。”
嘴巴張開,又合上,隊長顯然想要在說些什麼,又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說出來,反而在旁邊糾結。
但他身後的咒靈可不管這些,冒著寒光的利刃已經挨上了他後頸的皮膚。
“好吧”隊長突然出聲,他最終還是選擇聽從夏油傑的說法,然後調轉頻道對二隊下達撤離的命令。
等通知完畢,跟夏油傑道彆之後,他收起身上的部分裝備,走向門口,準備收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