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心意後的兩個人如果碰了麵,會怎樣?
一、尷尬的互相打個打招呼,然後冷場,找個理由開溜。
二、彼此自動自發的躲開,直到能夠恢複正常交流為止。
三、除了害羞還是害羞,然後確定關係。
以上隻是猜測,也是一般情況下可能發生的,不過,似乎任何一個都不適用於懷雪和白燁身上。習慣晨練的人,生物鐘永遠都比機械產品準時,天剛蒙蒙亮,懷雪便醒了,一番簡單的梳洗後,換了衣服,到庭院裡晨練去了;這個家裡的另一個晨練的人,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出門跑步去了。
時至深秋了,晝夜等分已逐漸向晝短夜長發展,白燁跑步回來的時候,正好能夠看到懷雪在庭院裡翩翩起舞,畢竟已經在這個家居住了一段時間,因此懷雪會跳舞這件事幾乎不再隻是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了,而將這個秘密公開的人便是白翔。
白燁在庭院蜿蜒曲折的石子路上一路小跑,來到懷雪喜歡的小院,停下來,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靜靜地靠在一邊的廊柱上看著,庭院中央那抹輕盈起舞的身影,他很享受這份靜謐的時光,彷佛時間是停止的,就在此時此刻此地,這塊淨土上,時間無法涉足於此,而懷雪就像這片土地上的守護精靈,用其優美的舞姿向神明祈禱,以保護這片土地。
看了看天色,家人應該也快醒了,這邊,懷雪的晨練也快結束了。白燁更感興趣的是,懷雪在學校住宿期間是怎麼瞞過方彤和眾人的眼球做晨練的?應該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否則開幕式觀眾席上就不會出現,眾人集體傻眼的場麵了。
白燁正想的有些出神,懷雪已經結束了晨練,轉身,那個人如預料中的一樣,依靠在廊柱上,不過今天的他似乎在想著什麼,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庭院中除了偶有清晨早起的鳥兒發出“啾啾”的叫聲,再無其他。
率先打破這種沉靜的還是懷雪,大概是看白燁想的太入神了,“在想什麼?跑步回來了?”
思緒被靈動的聲音拉回,白燁恍然,淡漠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嗯,回來一會兒了。進屋去吧,早餐應該已經做好了。”
懷雪點頭,兩人並肩沿著彎曲的石子路走出庭院,懷雪仍好奇他剛剛究竟在想什麼,竟會如此出神,扭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前後想了想,終是沒有問出口。兩人相對無言的回到房子裡,各自上樓,收拾了一下,便先後下樓吃早飯了。
周末對於方昀玲而言是十分寶貴的時間,因為懷雪在這兩天時間中不去打工,而是專心的留在家裡陪伴她,所以一到周末,方昀玲就整天霸占著懷雪,把同樣留在家中的白燁晾在一邊,儘管這樣是落得清靜,但不等於白燁就享受這種被故意忽略的感覺,不過,看著母親和懷雪在花房中有說有笑的十分親密的樣子,也隻能用連連的歎息來發泄心中的不滿了。
躺在床上看書的白燁,心不在焉的翻著書頁,手機卻在這時鈴聲大作,古典小夜曲的鈴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可惜仍無法說服主人按下接聽鍵,而無奈打電話的人似乎屬於棄而不舍型,抄起電話,小屏幕上杜一浩三個字正在活躍的跳動著,“有事?”冰冷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到另一邊。
杜一浩打了個冷顫,盯著電話看了一會兒,不明白電話另一端的人怎麼會用如此口氣接電話,不過,畢竟十幾年的朋友不是白當的,自動屏蔽掉對方冷硬的聲音,徑直說下去:“給你送內幕來了,不想要嗎?關於你家那個小丫頭的。”
白燁拿著電話,越聽臉越沉,如果杜一浩能夠看見的話,就不會用一種報道八卦新聞的口氣來敘述了,一股腦的全部說完後,電話的另一端沒有任何聲音,杜一浩“喂喂喂”喊了半天,隱約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呼吸的聲音,才確定對方還在,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便試探性的詢問:“三少,你沒事吧?”
沒事吧?白燁冷笑了一聲。杜一浩自然也聽見了,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樣,突然很後悔打了這個電話,更後悔告訴他學校裡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且自己還好死不死的用那種八卦娛記的口吻來說,說都已經說了,還能收得回來嗎?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後,再次強裝沒事的開口,可惜由於底氣不足,語氣明顯多了試探的味道:“三少,我也隻是說說罷了,夾帶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沒有),可能沒有這麼嚴重也不一定(隻要你不詳細打聽就不嚴重)……”
“你前麵說的那麼繪聲繪色,跟親臨現場一樣,怎麼現在又說不一定了?”白燁的聲音如同從地獄中來的一般,陰森森的。
杜一浩覺得自己的大限就快到了,他隻是因為呆在學校裡無聊,偶然聽見了這麼個感興趣的話題也就參了這麼一腳,正聊得熱火朝天,也就沒怎麼動大腦的就直接撥通了白燁的電話,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聽,劈裡啪啦的全抖了出去,此刻,就……在心裡大大的歎了口氣,怎麼辦,能怎麼辦,那就順其自然好了,於是乾笑著敷衍了兩句,在白燁發難之前結束了這通要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