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愣了愣神，依稀中昨晚他好像見到聶昭了，那他……

“醒了？”聶昭走到床邊坐下，自然的握過他的手，嘴角掛著和煦的笑。

穆清垂眸看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腦子有些發脹，一時弄不清現在的狀況。

他抬眼看向聶昭，卻見聶昭的笑僵在臉上，眼中滿是落寞：“你不記得了嗎？”

“我……”穆清張張嘴，聲音有些嘶啞，他抿著嘴，垂下頭，他不記得了，可對上聶昭的眼神，卻又說不出口。

聶昭道：“那孤幫你回憶。”

穆清眨眨眼，不等他反應，聶昭忽地湊近，鼻尖幾乎抵住他的。

穆清想要躲，聶昭就跟知道他會這麼做似的，抬手抵住他的腦袋強迫他靠近。

聶昭說：“昨晚你拉著孤不讓孤走，是你先親的孤，你還說……喜歡孤。”反正穆清已經神誌不清，說什麼做什麼豈非是聶昭說了算？

穆清瞪大了眼，他想否認，隻是不等他開口，聶昭就先開口：“穆清，孤亦心悅於你。”

穆清的呼吸仿佛被攫取，他微張著嘴，呆呆看著聶昭，腦子似有一道驚雷落下，照得一片空白。

聶昭觀察著穆清的反應，緩緩朝著穆清靠近，等穆清回過神來，聶昭的嘴唇已經貼到他的嘴唇上。

柔軟的觸感帶著聶昭的體溫，鼻尖是專屬於聶昭的味道。

穆清猛的推開聶昭，聶昭一個不防，半倒在床上，他圓睜著眼看著穆清，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接著又垂下眼睛，苦澀的扯了下嘴角：“原來是孤自作多情了，既如此，你走吧。”

說罷，站起身，背影瞬間變得蕭索落寞。

穆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又忍住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是空的，心也是亂的，他看著聶昭走到門口，聽到他對守在門口的大太監說：“阮民，伺候穆公子更衣，送他回去吧。”

穆清無措的看著聶昭的背影，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緩緩把手蜷了起來。

片刻後，阮民捧著衣服進來，恭恭敬敬對穆清道：“穆公子，奴才伺候您更衣吧。”

“多謝公公，我自己來就好。”穆清聲音沙啞乾澀，他從床上下來，腳剛一觸地險些跪倒在地。

他扶著床緩了緩，拿過衣服，艱難的穿好，起身在原地站了站，待腿上有了力氣，這才挺直腰背離開。

阮民跟在穆清身後一路護送，直至送出東宮，穆清停步看向阮民：“多謝公公，我自己回去就好。”

阮民頷首，目送穆清離開，穆清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難，走了好久才消失在阮民的視野。

阮民折回東宮，聶昭正在書房看從皇帝那裡送來的折子，阮民進來也沒有抬一下眼，倒是阮民沉不住氣，待聶昭放下一個折子，阮民便開口：“殿下，就這麼讓他走了嗎？顧家那位，可是快回來了。”

聶昭輕笑一聲，毫不在意，他順手又拿過一個折子：“風箏線扯太緊可收不回風箏。”

阮民不懂，聶昭隨手拿過一個折子朝阮民丟過去：“想不通就去打聽打聽謝家和裴家那兩個廢了沒，彆在這兒礙孤的眼”

阮民瞬間明白聶昭為何放穆清離開了，謝敬賢可不就是前車之鑒嘛。

阮民笑嗬嗬道：“謝殿下提點，奴才這就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