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不過是因為你與他心愛之……(2 / 2)

“我派人去知會他一聲。”聶昭道。

“不行,不能……”穆清含含糊糊說著。

聶昭臉色微沉,有些不高興,他不虞的咬了穆清耳朵一下,卻又不知道自己在不高興什麼。

穆清捂住耳朵,迷茫的看著聶昭:“為何咬我?”

聶昭失笑,卻依舊佯怒:“因為你不乖。”

穆清想了想,問道:“怎麼乖?”

聶昭:“閉上眼睛,睡覺。”

穆清依言閉上眼,沒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聶昭把穆清抱到主屋,剛剛已經安排人在被子裡塞了湯婆子,此時被子裡暖烘烘的,他把穆清放床上,給穆清蓋好被子,隨意披了件衣服出去,招來一直跟在身邊的侍衛,安排他去知會穆達一聲,這才回屋在穆清身邊睡下。

早晨起來的時候天色還暗,屋裡已經亮了燈。

聶昭半支著腦袋看著穆清的睡顏,他還從未體驗過晨起時身邊有人的感覺,似乎也還不錯。

他看著穆清好半晌,抬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穆清皺皺眉,揮手推開那隻作亂的手,沒一會兒,那隻手便再次貼了上來。

穆清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就是聶昭含笑的麵龐,他愣了愣,猛地坐起身,腰上一陣酸軟,立刻倒了回去。

聶昭忍不住笑開,他扶著穆清,輕輕揉捏他的腰,穆清抓著他的胳膊,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聶昭道:“卯時初。”

“阿達……唔。”

聶昭忽地俯身親了他一口,把他剩下的話都堵了回去,他突然覺得,那個叫穆達的著實有些礙眼,儘管每次去的時候,他都識趣的走開。

穆清眨眨眼,不解的看著聶昭。

聶昭歎了口氣:“起身吧,我送你回去。”

穆清昨天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聶昭這裡一早就準備了衣裳。

換好衣裳,穆清和聶昭便出了門,依舊是來時的馬車,輕裝簡從。

他們一路往太學的方向走,行至半道,聽到有馬蹄聲,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穆清撩起簾子看了眼,一隊人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聶昭不想同他們照麵,讓車夫讓道。

一行人整齊有序的從一旁經過,走動時帶起的風撩起半邊簾子,穆清恰看到馬上坐著的謝敬賢,謝敬賢也轉過腦袋,看到穆清的瞬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彆有深意的扯了下嘴角。

穆清皺眉,謝敬賢那個笑,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很快,謝敬賢他們一行人便過去了。

馬車繼續前行,隻是沒走多久,又遇到一行人走來。

穆清有些好奇:“他們這麼多人這麼早去哪兒?”

聶昭道:“去護國寺。”

“護國寺?”

聶昭點頭:“今日初八,護國寺有祈福的法會,陛下也去,你要看看嗎?”

穆清有些猶豫,今日有課,可他又確實想去,他想給聶昭求個平安符。

聶昭知道穆清猶豫什麼,他道:“待到了護國寺,我著人去給你告個假。”

“好。”穆清點頭應下,車夫馭馬轉道往護國寺去了。

此時去護國寺的路上人不少,穆清跟著聶昭從小道上山,一路去了寺裡專門為皇室留的廂房,廂房裡還備了齋飯。

早晨出來的急,沒來得及用飯,剛好可以墊墊肚子。

飯後,有宮人來請聶昭,聶昭對穆清道:“待會兒法會開始,我需得跟在陛下身邊,不能顧及你,我留了束寧在門口,你若出去,讓他跟著你,待法會結束我再來找你。”

穆清乖乖點頭,看著聶昭離開的背影,忽地站起身:“殿下。”

聶昭止步,回身看向穆清。

穆清道:“要小心。”

聶昭看著穆清眼中關切,心沒來由的動了一下,他折回來,親了親穆清額頭,這才離開。

穆清用過飯後,在廂房待了會兒,聽到外麵法會開始,便也想著去看看。

門口守著一個勁裝青年,想必便是聶昭口中的束寧,見穆清出來,他便自覺跟了上去。

離法會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束寧伸手攔下穆清:“公子,前麵有重兵把守,不能再前了。”

“好。”穆清應了一聲,遠遠看著,隻一打眼就看到了聶昭。

聶昭換了一身玄色朝服,金冠束發,神色端莊肅穆,看起來頗為矜貴難以接近。

在他右側應當是皇帝了,他與聶昭穿的同色朝服,頭戴冠冕,他身形消瘦,比起一旁的聶昭,反倒少了些許霸氣。

在他右側是一個穿紅色朝服的少年,少年下巴微仰,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想必便是傳說中頗為受寵的宸王了。

穆清在一旁看了會兒,待聶昭他們從台上下來,轉而由寺裡的和尚唱經時便離開了。

一路往寺院深處走去,總算是看到僧人。

他沒讓束寧跟過來,自己走到僧人身邊,問過如何請平安符,便隻身進了大殿。

他向來不信神佛,可此時卻格外虔誠的向菩薩跪拜許願,隻希望聶昭以後平平安安。

求了平安符,穆清放進貼身的荷包,回身便看到謝敬賢正在他身後站著。

穆清向後退了幾步,戒備的看著謝敬賢。

謝敬賢道:“你跟了聶昭。”

穆清抿著嘴不說話,他和謝敬賢無話可說。

謝敬賢倒也不在乎穆清說不說話,對於他來說,已然認定了穆清跟了聶昭。

他譏諷的看著穆清:“你以為聶昭是什麼好東西嗎?”

穆清冷冷道:“直呼太子名諱,以下犯上。”

謝敬賢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以下犯上?聶昭算什麼東西?遲早有一天陛下廢了他!”

“妄議朝政,視為大不敬。”穆清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卻帶著森森冷意。

謝敬賢瞪著穆清,一句話都說不出,半晌,突然笑開:“穆清,你不用得意,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穆清麵無表情的看著謝敬賢,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謝敬賢見狀,氣急敗壞道:“你當聶昭為何選你?你真當他喜歡你不成?不過是因為你與他心愛之人有幾分相似罷了!”

穆清麵上依舊古井無波,可謝敬賢卻覺得穆清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穆清,憤憤道:“他馬上就要回來了,你且等著,我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說完,便拂袖而去。

穆清一旦認定什麼,都是不撞南牆心不死,他才不會信謝敬賢挑撥的話。

法會結束已經是正午,寺裡準備了招待貴客的齋飯。

穆清吃飯午飯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聶昭回來,便躺在床上小憩,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臉上癢癢的,睜眼便看到聶昭站在麵前。

他穿的還是法會時的朝服,此時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穆清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穿朝服的聶昭,隻覺他豐神朗逸,氣度安閒,好似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不由愣了神。

聶昭忍不住笑開,他伸手在穆清麵前晃了晃:“好看嗎?”

穆清傻傻點了點頭,待反應過來,立刻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