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乙女向。
《未分組》
奮戰了可能有半宿那麼長,我醒來時覺得身上酸軟的很,但因為疲勞睡得倒是很香。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棚都是亮的,明明窗簾隻打開了一絲縫隙。
身邊的人居然還在。
他裸著上身坐在床頭,撚了一支煙,並沒有點起,目光落在那縫隙上,好像一塑會呼吸的雕像。
我順著看去,狹窄的光帶裡有飛舞的流塵,搖曳懸浮飄零在半空中。
半晌,我找回發散的意識,“外麵怎麼這樣亮。”
他沒被我突然出聲驚到,普通的回答道,“沒聽到嗎?昨夜外麵下了好大一場雪。”
我挾著被子伸長胳膊跨過他拽開半扇窗簾,高樓下能看到零星幾個人在清雪,露出的道路旁,堆起白色半邊。
好一個冬日大晴天。
我把自己縮起來,借著他的腿安放一下,他目光平和的看我,托極盛的陽光的福,我看見了藍色在流淌傾泄。
“你之前果真不專心。”我半真半假的抱怨。
他微微一笑,“睡得好嗎?”
“還不錯,”這倒是真的,“所以可以原諒你從一開始就心猿意馬。”
“太太何出此言?”
“跟場邊其他侍應生不同,他們估量著我們的胸針項鏈價值幾何,而你,”我用手去撫他頜線上細密的胡茬,夜裡我在這上麵吃了不小的苦頭,“好像是在看哪一個身上帶了婚戒。”
他伸出手製止我,指尖觸在我無名指上,給那道環轉了個圈。
再次見到時,是在街上。
他背著貝斯包跟我搭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樣子。”
“是指我穿成這樣子坐在路邊的台階上嗎?”
“不,我是指明明是吸管杯卻用雙手去捧。”
我又嗦了口酸奶,看這個人在身前微微躬身低頭,好像在認真的研究被蓋住的牌子。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在保鏢圍在旁邊的時候來搭話。”
“但你還是示意他們放行了不是嗎?”他眼尾輕輕的上挑,聲音也是。
“兩次了,”我分出一隻手向他比了個手勢。“你應該知道我對目光很敏銳了。這是第二次你在彆人的注視下靠近我,劇本是流落風塵必須完成媽媽桑的任務這種嗎?”
“差不多?”他側頭認證。
“那留下你的聯係方式好了,拿去交差足夠了。”
我掏出手機遞給他,在他敲下電話號碼的時候提醒,“添加在歐尼桑那個tag裡吧。”
收回時瞄了一眼,新進入我聯係人的綠川光君孤零零躺在未分組裡,在通訊錄的最上方。
他理所當然的說,“如果放進那裡的話,就落下違反了《水商法》的證據啊。”
“你是這樣遵紀守法的人嗎?”
“不像嗎?”
“唔…”我打量了他一眼,“剃掉胡子才能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