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人在等你,你謙讓了幾位順序本該排在你後麵,但已有了目標的女性。
等你提著裙擺就差兩級台階要到平地上時,在一旁等候多時的鬆田陣平伸出手環住了你的腰。
雖然一瞬懸空,因為對象是他,你很安心。
果然平穩落地,也落在了他懷裡。
“這位先生,”你衝他笑,“我手上的熒光棒不一定與您顏色相同啊。”
鬆田陣平伸出手幫你把它按亮。
兩個人扣住的指間,藍色的晶光交相輝映。
“這位小姐,”鬆田陣平把你往懷裡又帶了帶,“看來我們的緣分正是上天注定。”
大廳裡放著舞曲,空地即是舞池。
從剛進入大學的開始,你的華爾茲固定搭檔就是鬆田陣平。今天能輕鬆地共舞,鬆田陣平被踩了多次的腳可謂最大功臣。
舞池裡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環住的那個人身上。
你也把自己交托給鬆田,順著他的引導在會場中穿行。為了躲避交換舞伴的環節,他好像有意識地把你往場邊帶去。
到了停住的角落裡,你才發現這個人把觀察力用在了小心思上。
聖誕節剛過不久,這棟彆墅可能是專門用以舉辦活動,你們頭上的位置還懸著沒來得及撤下的槲寄生。
鬆田陣平指給你看,你笑著伸出食指將湊過來索吻的他止住。
“我可從沒聽說過,元旦有在槲寄生下接吻的傳統。”
“是沒有這種傳統,”鬆田陣平得寸進尺地順勢親了下你抵在他唇上的手指,“我隻是在找理由,好問我女友借上一吻。”
你被他說服,笑著閉上眼睛把手拿開。
兩個人的熒光棒早都塞進了他手裡,你的臉被他捧在手心時,也會有氤氳的淡藍透過闔上的眼簾傳進來。
直到溫熱的氣息靠近,跟你唇齒相觸時,他用自己遮住了那光亮,好讓你專心投入。
舞會快要散場,最後一個環節就是去海邊點燃煙火。
所有人站在沙灘上,成對的人們有些在牽手,有些不避人群地親吻,也有一場浪漫舞會下來後,像萩原研二一樣仍然單身的人們,站在隊伍前頭,組成了燃花組。
這片開放的海灘在夜裡逐漸熱鬨起來,遊客和居民們也聚攏靠近到近處,鬆田陣平把西裝外套脫給你穿好才讓你披上風衣。但他還是擔心你受寒,仍然從背後抱著你,把你裹進自己的大衣裡。
你悄聲讓他看那邊,是一對兒頭發花白的男女攬在一起,女士的手背在身後,與伴侶十指相扣。
鬆田陣平仗著身高從後麵靠住你,“羨慕了?”
你點點頭,就聽他說道,“不急。再過上幾十年,讓彆人羨慕的就是我們了。”
你笑著回答好時,煙花炸開了,夜空與海之間有星光散開,顏色各異的閃耀一瞬,在煙氣擬成的雲團裡絢爛。
人群中最熱鬨的就是燃花組站的地方,鬆田陣平跟你咬耳朵,“先訂個小目標,今年也要讓hagi羨慕我們一整年。”
你被他逗笑,“那明年我們還要來這裡,好許願下一年。”
鬆田陣平接下去,“還有下下一年。”
你們兩個就在這你一句、我一句的循環裡,沒什麼營養地許諾著“下一年、下下一年、下下下一年…”
綻放在天海間的流火見證,決不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