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池鄴基本可以判定……(1 / 2)

蘇敘白並不知道他所做的事情被池鄴看了個正著。

這兩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他處理完這一係列變故早已身心俱疲了,回到車裡把事情和林鬆交代好,轉頭就靠著座椅微醺著迷糊過去了。

他不期然地夢到了池鄴。

前世的池鄴。

這是和現世完全不同的光景,夢裡的池鄴不僅冷淡疏離,眉宇間始終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鬱氣。方才不過一個合作方的老板,而這裡除了合作方老板外,還有許多熙攘往來的商客,對池鄴露出或畏懼、或探究、或避而遠之的目光,池鄴高大孤拔的身影離人群越來越遠,越來越蕭索。

他就像是被這些人完全隔離在外了。

煢煢獨立孑然一身。

周遭吵鬨不休,是那個私生子在正主麵前耀武揚威,池鄴那般矜貴傲然的人物,自是不屑和這種人爭個麵紅耳赤,他話不多,又少解釋,在眾人惡意重傷之下就更容易吃虧。

從而和人群漸行漸遠,愈發孤寂。

蘇敘白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夢裡的那人倏然回頭,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他,蘇敘白呼吸一滯,胸口突地沉重發悶。他好想衝過去,把這些人全揍趴下,好給池鄴出出氣,在他看來,他要護著的人是決不容許彆人欺負的,這種狼狽為奸的宵小,怎配玷汙池鄴這等高嶺之花。

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那人卻已兀自離去了,同他背道而馳,徹底沒入無邊的黑暗。

蘇敘白呼吸艱澀,胸腔始終堵著一座沉甸的大山,他在原地拚命掙紮,呐喊,吸引來了眾多視線,那些人的目光明顯,卻不約而同地表達了一個意思:

——假正義什麼,這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蘇敘白雙眼猝然一睜,小腿抽了一下,直挺挺坐起身。

“蘇總?你醒了嗎?到公司了。”是林鬆在叫他。剛才聽到的那些嘈雜的紛亂聲不是旁的,正是林鬆的說話聲。

蘇敘白喘著氣,怔忪了兩秒鐘才緩過神來,他搖搖頭,“醒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家吧,明天記得準時來公司報道。”

“那好,蘇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林鬆下車,把蘇敘白的東西都整理好這才離開。

蘇敘白回到辦公室休息間,仰倒在床上,茫然地回想方才那個夢,可不管是夢中的池鄴,還是前世這個時候的池鄴,他都是印象模糊且陌生的。

他唯一記得的,隻有那道孑然孤拔的身影。

原來,前世的他從始至終都不曾關注過池鄴。

·

第二天,蘇敘白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來辦公。

早早來上班的許圓見狀嚇了一跳,小姑娘歪頭打趣:“蘇總這是換風格,開始扮熊貓妝了嗎?”

蘇敘白不甘示弱地笑回:“嗯,這不是學你嗎?”

給小姑娘氣地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都瞪大了,蘇敘白見好就收,“好了,彆貧嘴了。這是我昨晚想的公司整合方案,你先拿去給大家看看,上午十點通知大家開會。等會有新員工過來報道,你注意一下交接。”

許圓點頭,抱著文件風風火火地忙去了。

蘇敘白看著她的背影,又望向這偌大卻空曠的公司,悵然的同時又頓覺神清氣爽,左右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公司是,池鄴更是,再也不會如同那夢中。

早上八點,林鬆按時來到公司,接待他的許圓將人領進會議室,直接讓他上崗,林鬆這才摸清楚公司大概狀況。

怎麼說呢,這家公司,林鬆撓了撓腦袋。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蘇敘白一拍他肩膀,給人反悔的機會。當然,人他肯不肯放就得另說了。

林鬆打量公司一眼,一雙誠摯的眼睛滿是清澈,毫不猶豫點下頭:“不後悔!”

雖然現在公司運營情況差了一些,不過沒關係,他相信,隻要好好經營就絕對——

“好。不過我們公司瀕臨破產,正常經營已經無法維持了,這一點先和你說清楚,信心咱們還是要有的。”

林鬆不可置信:“……好。”

經營無法維持就無法維持吧,隻要還有人在,就不愁——

“哦還有,我們公司的精銳主力都離職的差不多了,目前剩下的員工也不太懂核心業務,勞煩你多帶帶他們,他們很勤勞的,什麼活都能乾。”

林鬆感覺自己在夢遊:“……”

“放心吧,小夥子,工資少不了你的。等公司起來了,你就是這裡的絕對一把手!”蘇敘白熟練畫餅,對他投以信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