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吧……”
私人醫生什麼的,從來都不在冬青的職業規劃之內。
這種請得起私人醫生的人,肯定非富即貴。
冬青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一個能受氣受委屈的人,去當私人醫生,服務這種非富即貴的大人物,他怕自己堅持不了幾天。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學長很替冬青感到可惜。
冬青會針灸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想當初,冬青在漂亮國留學,就是憑借著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水平,迅速打入了學長學姐們的交際圈。
因為學業繁重,在漂亮國留學的華夏留學生們都或多或少地有肩頸酸疼、腰酸背痛等毛病,嚴重的,更是換上了頸椎病、肩周炎、腰肌勞損等。
冬青剛到漂亮國時,發現學長學姐們不是每天都在用按摩儀,就是在往身上貼膏藥,看不過眼的同時,小露了一手,給關係不錯的幾個學長施了一次針灸。
施完了針後,不說是藥到病除,也能稱之為效果拔群。
從那以後,冬青就在漂亮國的華夏留學生當中名聲大噪。
很多學長學姐,甚至是當地的華人華僑,各種托關係找到冬青,寧願花大價錢,也要請冬青幫他們施一次針。
就連他們的博士生導師,世界一流的心外科醫生愛德華·丹尼爾斯教授,偶然得知冬青會神奇的華夏針灸後,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極力懇求冬青也給他紮上幾針。
冬青不好拒絕,就給愛德華·丹尼爾斯施了一次針。
愛德華·丹尼爾斯體驗過冬青的針灸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比去做一次泰式按摩還要更通體舒暢。
從那以後,愛德華·丹尼爾斯提起冬青就讚不絕口,教導冬青時,更是傾囊相授,毫不藏私,儼然把冬青當成了自己族中的子侄。
比較麻煩的是,愛德華·丹尼爾斯像是迷上了華夏針灸,隔三差五,就會請冬青幫他施針。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幾年下來,愛德華·丹尼爾斯不僅精氣神好了,衰老的速度也變慢了,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雖然冬青算是愛德華·丹尼爾斯的得意門生,但是愛德華·丹尼爾斯還是很遺憾,覺得冬青當心外科醫生是一種極大的浪費,還不如去將神奇的華夏針灸發揚光大。
冬青隻能苦笑。
會針灸,是因為冬青穿越的小世界比較多,其中的某一個世界,他是醫仙穀的弟子,辨識草藥和施針治病,都是必須要掌握的生存技能。
但在這個小世界,冬青根本沒辦法解釋自己到底是從哪兒學的華夏針灸,隻能含糊說是看醫書自學的。
私下裡給學長學姐們施施針,小打小鬨,沒有人會管,想要以此為生,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扒出他這一身的學識出處不詳。
到時候就麻煩了。
冬青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才沒有大肆宣揚自己會針灸的事,更沒有想過以此為生。
回國後,冬青更是再沒有給人施過針。
學長找到冬青,希望冬青能去給這位VIP病房的病人應聘私人醫生,也是看中了冬青會針灸。
冬青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學長入職的首都某三甲醫院,不僅在華夏很有名,放到世界上,都是一流的存在。
這所醫院的VIP病房,也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像這種大人物,能享受的醫療資源,更是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享受不到的。
自己也就是在心外科這個領域取得了些許小小的成就,在康複治療這方麵,不說一竅不通,也是理論知識和操作經驗都不豐富,還是彆上趕著往前湊了,當心貽笑大方。
學長卻很看好冬青的針灸水平。
其實,這也是病急亂投醫。
那位病人車禍後,就因為傷了脊椎,下肢癱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些年來,為了幫助病人再次站起身,醫院做了很多努力,該做的手術都做了,該做的檢查也都檢查了,卻始終找不到問題,更彆提對症下藥了。
讓冬青去應聘私人醫生,試試看針灸有沒有用,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知道冬青家境好,利誘這招行不通,學長忍不住歎了口氣,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惋惜。
“冬青,其實我讓你去應聘私人醫生也有自己的私心。你可能不知道,這位霍先生並不僅僅是一位富可敵國的大商人這麼簡單,他還是我們華夏有名的企業家和慈善家,名下有很多獨立的基金會,在偏遠地區修希望小學,資助貧困地區的孩子們讀書,幫扶殘疾人就業,助力被拐賣的婦女兒童的家屬們尋親等等……”
總之,這位霍先生做了很多好事,算是一個大善人。
而好人就應該有好報,而不是遭此厄運,後半輩子都隻能坐輪椅。
聽了學長的話,冬青動搖了。
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
這話,冬青隻讚成百分之五十。
毫無底線的善良,無疑是一種災難。
如果病人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醫生好心救了他,他痊愈後又去禍害彆人,那醫生算不算是為虎作倀?
冬青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隻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如果病人是一個好人,他願意改變自己的原則,試著救上一救。
“好吧,學長,我被你說服了,告訴我地址吧,我願意去試著應聘一下這位霍先生的私人醫生。”
至於自己能不能被選上,那就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