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充足,少吃不會肥胖。”
風鳥咬牙,呂然油鹽不進。
“新工作,去照顧魔王,一天三頓,做六休一。”他說。
呂然大喜,他本來擔憂風鳥要精簡組織,將吃白飯的人趕出去,生怕風鳥要把他辭退了,結果天上掉餡餅。
“好倒是好,不過誰來替我看門呢?”
“旺財一個人就夠了,本來你也沒什麼用,擺在門口就是為了湊一對好看來著。”風鳥毫不留情的說。
呂然深深的被傷害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連傻狗也不如,捂著心口將陪了自己許久的豁口槍送給旺財,一臉沉痛的囑咐他好好乾。
肌肉猛男旺財挺著胸口示意他放心。
就這樣,呂然華麗麗的升職了,從看門嘍囉變成了搓澡工……
魔洞是一座山,內部層層疊疊,魔王的居所在最深處,陰暗潮濕,岩壁上布滿深綠色的苔蘚。呂然看到一條水道,在岩壁邊上源源不斷地流淌,是活水。
風鳥將呂然帶進去就離開了,因為這裡的魔壓很強,從魔王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魔壓給妖魔帶來威脅感。
但是呂然感受不到,因為他到底算不算妖魔還是兩說,但至少不是人類,因為大家都沒有想吃他的欲望。
魔王躺在石案上,像一塊凸起的棺材。
他的身量很長,穿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大概從躺在這就再也沒換過,與石案相連的地方顏色更暗些。
與魔界裡奇形怪狀的妖魔們相比,魔王與趙大寶更像,但是他更高,皮膚也慘白。
長長的黑色頭發淩亂的散著,像一片枯萎的稻草。
隻有臉,呂然想起了被抬進來的那個紅衣女人,比她還要好看,美得攝人。
呂然站在魔王身邊想,這就是我要照顧的魔王大人嗎?
他暗暗罵了一句告老還鄉的大爺,怪不得要跑路,要是魔王醒來發現自己被照顧成了這副樣子,非得誅他九族!
呂然環顧家徒四壁的魔王居處,朝外走去,經過長長的石道去食堂問負責做飯的大叔要了鏟子,掃把,還有一塊抹布。
返回魔王居處,呂然捋起袖子將岩壁頂上垂下的枝條扯下,由於長年的累積,頂上有土和雜草,隨著呂然的動作朝下墜落,砸在了……魔王的臉上。
呂然硬生生看著臟東西落在魔王大人那美得慘絕人寰的臉上,內心警鈴暴鳴,他扔了枝條,兩步上前,俯身在石案上,兩手輕柔的撿乾淨魔王臉上的土塊。
還好魔王沒有反應,呂然鬆了一口氣,可隨即一想,魔王躺了將近百年,何時能醒還真是未知,想到這,就不由得替魔王可惜。
呂然將抹布沾了水道裡的水,為魔王輕輕擦臉。掉落的土塊還是給魔王的臉造成了影響,有點點紅色斑點,呂然心疼不已。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呂然雙手合十拜了拜。
魔王安安靜靜的躺著,給不出一絲一毫反應。
接著呂然用鏟子將周圍蔓延的苔蘚全部鏟除,陳年汙垢也都打掃乾淨,他甚至用水清洗了一遍地麵。
費了半天功夫,洞裡麵終於煥然一新,地上的石磚都能映出人影來。
呂然頗有成就感的叉腰喘氣。
目光一陣遊移,最後還是落在了魔王身上,呂然非常嫌棄魔王身上的爛布,扯下來之後,抖了抖,上麵陳年老土瘋狂肆虐。
魔王光溜溜的躺在石案上,呂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在中間停頓了好一會時間,半晌才移開目光。
好在魔王這裡基本上沒人來,呂然大膽的舉動無人知曉。他找趙大寶要了一身黑衣,料子還挺好,看來趙大寶當人時候還挺受寵的。
趙大寶這才知道好兄弟居然成了魔王身邊的小廝,他當即提出要借呂然的光看看魔王尊容,但是呂然想到光溜溜的魔王,趕忙拒絕了他,隻說日後再看。
還好現在趙大寶的心神都在紅衣姑娘身上,倒也沒在意。
呂然用清水為魔王擦了一遍身子,他多少有些羨慕,雖然魔王在這躺了近百年,但身上皮膚卻還保留著彈性,白嫩嫩的。呂然的胳膊跟魔王一比簡直像老樹皮。
他細細擦魔王的指尖,指甲有些長,心想改天修剪一下吧。
看門與照顧魔王兩種生活相差甚遠,看門總要在一個地方徘徊,而現在他自由悠閒的多。
便時常想著魔王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呂然的養父兔子精是一隻活了幾百年的精怪,但由於生性懶惰,沒能修成仙也沒能修成魔。
但它是一隻見識很廣的兔子精,經曆過神魔大戰,見過魔王。
呂然就是從養父嘴裡認識的魔王,養父說:“魔王身高如山,青麵獠牙,吃人如喝水,一揮手天崩地裂,笑起來天地敬畏。”
滿口胡言的兔子精死的不冤。呂然看著安靜躺著的魔王,與養父形容的相差甚遠。他像一幅寂靜的山水圖,悠揚美好。
這天趙大寶過來了,他興奮的告訴呂然,人界的集市開了,大家夥要去集市上換東西,問呂然去不去。
呂然自從有了靈智還從沒踏出過魔界,他立刻點頭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