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然打著哈哈就走出去了,人最開心的時候絕對有離職這一天,他腳步都輕盈起來。
到了洞口,旺財捧著一片樹葉吹水玩,眼睛瞪的鬥雞眼一般,呂然猛地一拍他腦袋。
樹葉掉地上,水也撒了。
旺財先是呆滯地看地上傾覆的葉子,隨即抬頭怒目而視,一身肌肉膨起來,站起身抬起胳膊要開打。
一抬頭對上呂然那張皺巴巴的臉,他瞬間憨笑起來。乖乖喊了聲“驢哥好。”
“好孩子。”呂然一臉慈愛的摸摸旺財的頭,隨即苦口婆心地說道:“旺財啊,腦子本來就不靈光,就彆玩這些弱智小東西了,看門是項技術,你要有職業道德感和基本的責任感,萬一壞人趁你不注意進去了怎麼辦?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呂然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直到旺財麵露愧色,舉手發誓一定愛崗敬業,為魔界服務才罷休。
殊不知呂然看門的時候永遠在摸魚第一線。
“好好乾!”千言萬語化成這一句話,呂然還是不擅長告彆,最後他將自己的財產分出一半給了旺財,如今他還隻剩三張餅子。
離開魔洞,呂然吹著口哨向魔田出發,他唯一的弟兄趙大寶在田裡澆水。
陽光照在稻田裡,黑色的稻穗迎風招展。趙大寶赤膊揮著鐮刀收割魔稻,汗水在肩胛流下性感的痕跡。孟枝便站在一側為他擦拭身上和額頭上的汗水。
她脫去了以往紮眼的紅色,穿著普通的棉麻衣物將姣好的身材隱藏,頭上紮著素色頭巾,地頭上還有一個藤條籃子。
兩人像人間地頭裡辛苦勞作的普通夫妻。
呂然飄到趙大寶身邊,羨慕且嫉妒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想當年魔洞裡就咱倆最弱,如今你脫胎換骨,從白切雞轉成健壯小夥。讓兄弟我情何以堪呢!”
趙大寶一把掃開他:“菜就多鍛煉,我上戰場時你在哪?我種地時你又在哪?”
孟枝在一旁捂嘴笑。
“兄弟你紮刀挺準,”呂然捧心做傷心狀。“你知道的,我從小體弱多病……”
還沒等他把剩下的台詞說完,孟枝指了指他肩上的包袱問:“呂公子提著包袱是要去哪?”
趙大寶聞言也狐疑地盯著他。
那眼光像盯賊,好似呂然要卷款跑路一般。
“小爺去浪跡江湖。”呂然甩甩包袱。
趙大寶眼神更加炙熱,他丟開鋤頭,猛地撲過來鉗住呂然。
“好啊!老驢,兄弟還在魔界水深火熱,你都膽敢叛逃了,我要向大總管揭發你!”
“停停停,”呂然投降般舉起雙手求饒,他努努嘴:“我也沒看出來你水深火熱啊,以前跟我探討生命意義,現在美人在懷,早樂不思蜀了吧。”
接著跟他說了大總管答應他魔王醒後就放自己離開。
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趙大寶聽了之後頹喪地坐在田埂上,孟枝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呂然看著他們,隻能安慰說:“雖然魔王醒了,但是你們兩個情投意合,他不一定會棒打鴛鴦的。”
顯而易見並沒有安慰到。趙大寶道:“老驢,不然讓孟枝和你一起走吧。”
“不,我不走,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孟枝俯身抱住趙大寶,倆人含情脈脈的對視,都有些哽咽。
這場景真的很像一對苦命鴛鴦被魔王這個心狠手辣的boss狠心拆散一般。雖然魔王可能還不知道他有這麼個紅顏被自己手下的小弟拐走。
呂然真是無力吐槽,但看在趙大寶跟自己算是兄弟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在離開前為他做最後一件事。
其實當初孟枝被掠來當魔王夫人是風鳥的意思,他可能是擔心這麼一個女子被其它妖魔欺負了去,才以此為借口。
呂然便打算跟風鳥商量一下,擋天擋地不能擋人家姑娘自由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