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野原這邊,呂然在眾人麵前被一黑衣英俊男子掠走,引起眾人猜測。
人界的兵被一神秘男人帶走前往魔界,接著趙大寶喊:“那是我們魔王大人!”
一片嘩然,尤其仙界更加惶然,難道魔界和人界達成了不可見人的交易?這不就等於孤立仙界,到時候兩方勢力聯合,仙界就成了過街老鼠。
二十三在後方也看到了,黑衣人帶走那人時,他看見了那士兵的側臉,是呂然。
他大喊:“呂然哥哥——”
然而人群太喧鬨,沒人聽見,他往前衝去,麵前突然堵住一座山,是大將軍的胸膛,他撲在大將軍懷裡驚恐地說:“那個人會把呂然哥哥殺死的,我要去救他!”
大將軍向那邊看去,語氣十分堅定,“不會,他是來救他的。”
隨即他又把二十三推回去,大聲吼:“不想死就滾回去,現在還不是你的戰場!”
二十三狠狠擦掉淚,冷靜稍許,踉蹌向後跑走。
途中遇見數個魔兵,居然都沒攻擊他,並且有仙兵衝上來也被魔兵擋了回去,隻是方陣大亂的二十三未曾注意到。
“大人,你殺我的時候麻煩溫柔點,我很怕疼。”呂然癱在地上,頹然地戳戳坐在旁邊的魔王。
太滄一動不動,陷入深切的自我懷疑。
明明是他自己的東西,偏偏還取不回來,難不成那點魔力還有了自我意識?
他在觸碰那片黑色葉子時,總會被躲避掉,甚至強行抓住,它也會在呂然丹田內化為黑霧消散,等他離開,又重新聚攏。
難道真的要殺了這個小妖?太滄看向那道他花了時間與心血的獻祭大陣。
呂然不知道魔王內心的掙紮,他認命般在地上蠕動,手在地上無聊尋摸。由於就在法陣邊上,他摸到了一攤黏糊糊的東西。
他伸手到眼前,發現是暗紅色的血痕,當即嫌惡地甩掉,在地上擦了擦。
揚高了聲音道:“你用什麼血畫的陣法?該不會殺了人想修煉邪功吧,你會走火入魔的你知道嗎!”
太滄突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好似太玄穿過茫茫時光又重新對他耳提麵命地說:“你會走火入魔的你知道嗎!”
他望過去,以為能看到太玄那張臉,地上卻隻有一條水裡撈出來的落水小狗。
小狗一臉看惡人的表情看自己。
他冷冷道:“是我自己的血!”
呂然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心想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傻的人,身為魔王畫個陣法還要用自己的血。
獻祭大陣需要施法者以自身心血與全部力量為媒介,魔王不想與他解釋。
太滄站起身,將呂然拖進法陣中央,伸出食指劃破補齊了被呂然蹭花的陣法。
呂然想到自己大概真的要成死驢了,而且不知道魔王要用這莫名其妙的邪陣做些什麼,突然悲從心來。
“魔王大人,小的為您守門,沒有十年,也得有兩年了,就隻能是這個下場嗎?”
暗紅色的血陣,呂然躺在中央,太滄高聳的身影遮擋住從外麵投射進來的光源,他疑惑地聲音自上而下傳來:“你不過是個守門的嘍囉,犯得著跟我在這演生死情深嗎?”
不再理會呂然作妖,太滄也躺在中間,手指上的血還在流淌,他將魔氣釋放而出,衝天的黑氣籠罩整個宮殿,如黑雲壓城。
一掌拍在地麵,猶如海濤般洶湧的魔力也傾巢而出,地上的血陣紅光乍起,魔力包圍著血陣,卷起黑紅色的漩渦。
呂然在漩渦中心,感覺自己像在海上流浪,坐著一艘破舊小船在海上風暴中飄搖,眩暈感一陣接著一陣。
他大聲吼:“魔王!你到底弄這玩意乾什麼啊!當一個四好青年不行嗎?!”
太滄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了,隨著魔氣與魔力的離開,他的意識也在遠離身體。
呂然仍然在絮叨::“我雖然隻是個小嘍囉,人微言輕,但我覺得你這種行為很不好,不夠環保,萬一風暴把花花草草大樹石頭摧殘了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要知道,魔界的一片樹葉子都有可能成妖啊!”
“魔王!”呂然說話沒有人回應覺得有些寂寞,他扭頭看躺在自己身邊的魔王,發現對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靠近自己的那隻手還在血流不止。
“我靠,我以為你就帶走我自己,沒想到你也不想活了,乾嘛啊,害人害己的。”
“你的魔兵們還在打仗,你一個魔王偷偷摸摸死掉真的好嗎?”
說這麼多魔王也沒有反應,呂然起身一掌拍過去,沒注意角度,拍在魔王那張俊臉上,沒有動靜,看起來真的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