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覺得自己和雞肉真的是有不解之緣,她和餘霜點了炸雞的那個晚上,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變成炸雞的一天。
仿佛從麵皮媽媽給自己熬的那碗雞湯開始,便已經冥冥注定了她跟雞肉的緣分。
受限於自己現在的硬件條件,林初努力地移動視線,也隻能將自己周圍的環境看個大概──她兩側是裹著麵衣的半成品炸雞,身上罩著一層半透明的布──林初猜測此刻她正被裝在袋子裡密封著。
林初透過袋子小心的觀察著周圍,從她的視角上來看自己似乎是被放到了架子上。
按照旁邊的鐵架作參考,這個架子一共四排,中間是可抽拉的托盤,它們一袋子雞腿被均勻的平放在托盤上。
透過塑料袋子不甚清晰的視野之中,在林初視線範圍之內,房間內周遭的牆壁都是由鐵板鑄成,地上雜七雜八的放著一些原材料。
林初猜測此刻她可能在冷庫裡。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呀?”從林初身邊突然傳來細細的說話聲,嚇了她一跳。
這細細的說話聲開了個頭,隨之便有更多的說話聲響起,七嘴八舌的附和著它。
“我下麵的那一層已經都被拿走啦,馬上就能輪到我了。”
“真好啊我也想快點出去。”
林初想到了之前炸雞被放到油鍋裡發出的尖叫聲,小心問:“你們怎麼都想出去啊?”
“你傻呀!”她旁邊的雞腿小聲尖叫起來,“過期了就要被扔掉啦!”
但是放到油鍋裡就算是一件好事了嗎?
林初試著套話:“那你們知道出去了以後會怎麼樣嗎?”
“當然是被做成香噴噴的炸雞呀。”對方的聲音裡麵充滿了向往,“然後包上漂亮的包裝紙賣給顧客。”
……之前那一批炸雞在油鍋裡尖叫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林初覺得這群傻雞腿們還不清楚被放進油鍋裡真正意味著什麼,但是她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如果自己被放進油鍋裡,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這時門外傳來了扭動門把手的聲音,冷庫的門被打開了,林初聽見架子上的炸雞腿們發出了喜悅的歡呼聲。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林初一愣。
不同於之前她在外麵見到的鬼怪,進來的中年婦女五官與常人無異。
她體型豐滿,油膩的卷發被緊緊的紮在腦後,更顯得她發量稀疏。
中年婦女套上掛在門口的棉衣,她仔細看了看,比對了一下貼在袋子上的標簽,確認放在最底下的那排的保質期無誤後,滿是橫肉的臉上揚起了一個滿意的微笑,才拎著雞腿走開了。
林初聽到袋子裡的雞腿們發出雀躍的聲音。
她捏了把冷汗。
中年婦女是從最底下的那盤托盤開始拿炸雞的,她比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猜測自己在第四層。
很快就要輪到自己了。
不過剛才雞腿提到過,過了保質期便要被扔掉,讓她有些在意。
隻要自己能成功被扔掉,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放進油鍋裡的危機。
她試圖詢問傻雞腿更多關於保質期的事,但是對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被中年婦女拿走扔進炸籃裡的甜蜜幻想中,根本沒在聽林初講話。
於是林初換了種說法,問雞腿感興趣的事情:“剛剛進來的人是誰啊?”
對方果然搭理她了。
如同狂熱的粉絲一般,林初雖然很難從一隻雞腿身上看出什麼情緒,但還是能感覺到對方很訝異地問她:“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她可是阿水媽媽呀!”
阿水媽媽?
對方就是炸雞店的主人?
這下便不難理解炸雞對阿水媽媽的狂熱粉態度了。
不過阿水媽媽這個名字……林初皺了下眉,聯想到炸雞對她的狂熱態度,她總覺得這個名字還彆有深意。
不過現下也沒有更多關於阿水媽媽的線索了,林初成功的從雞腿身上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她先試著感應了一下規則書的存在——不出意外一無所獲,在她變成炸雞的同時,規則書也仿佛神秘失蹤了。
之後她躺在架子上,抱著一絲渺小的希望又呼喊了一陣餘霜的名字,惹得身旁的雞腿七嘴八舌的問她餘霜是誰。
沒有人回應她,餘霜並沒有跟她一樣變成了雞腿,不知道消失到了哪裡。
接下來林初又開始測試自己現在的行動能力,她試了幾次,驚喜的發現現在自己並不是完全一動都不能動的狀態,正如之前她看到麵包胚在員工手下掙紮一樣,她可以小幅度的挪動自己的身體。
雖然她的行動能力還是大打折扣,林初努力挪動了兩下便已經氣喘籲籲。
林初牌炸雞腿躺在托盤上氣喘籲籲,休息的期間林初在腦子裡整理了下她現在已經知道的線索。
首先是已知的鬼怪,大多都是臉上隻有一張嘴的顧客和員工,還有有著自己思維但是貌似智商不太高的食物們,隻有阿水媽媽不知為何是特例,維持著正常人的狀態。
其次她得想辦法找到消失的餘霜,想到那個晚上在自己遭到暗殺時對方擋在自己身前的樣子,林初覺得無關對方是否對自己的通關條件有益,目前她想去救餘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