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 隻可惜,茶香四溢的碧螺春遇……(2 / 2)

章祁月沒了聲響,靜靜聽阮秋盛繼續開口道:“這把劍名為玄生,被那個妖獸鎮守,數千年來未曾認主。師尊同我說不必多慮玄生為何選擇了我,隻需安心修行。”

阮秋盛像是回憶到什麼,輕笑一聲:“之前師尊點明我們不足時,曾傳音於我,想要學劍的話可以隨時找他。有時候真覺得師尊是天上派來的神仙,總能一語成讖。”

“玄生劍,天機琴......”章祁月將這兩個名字顛來倒去念了個遍,沒頭沒腦來了一句:“大師兄,說不定以後你還真能成為那種掌管人間生死的修仙大能。”

阮秋盛聞言啞然失笑:“那到時候我一定先幫沈琦複活那棵砍斷的梨樹。”

“或者也可以救一下蘇師叔手下那棵悲慘的桃樹。”章祁月接過話茬也跟著笑起來,剛剛那句猜測誰都沒有在意,全當做師兄弟之間的調侃。

不知又聊了多久阮秋盛聲音逐漸變輕,這幾日的疲倦令他陷入沉睡。章祁月喊了幾聲師兄無人回應後,他才大膽轉身去欣賞阮秋盛的睡顏。

眼尾那抹極淡的紅在黑暗中看不太清。自從章祁月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便注意到阮秋盛眼尾總有類似化妝品所繪製的紅。

起初那抹紅每日顏色還不斷變化,時淺時深。也許是阮秋盛為了效仿原主曾經的習慣,可奈何用不慣紅黛,久而久之才逐漸穩定手法,那翹起的眼尾顏色慢慢被他刻意變淡,不但沒有違和感甚至給人一種彆樣的俊美。

章祁月極緩地靠近阮秋盛,看那雙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聲輕顫,仿若蝴蝶展翅。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紗,在唇瓣撒下白點,吸引著章祁月低頭噙走那抹異光。

卻在咫尺間他猛地頓住,瞳孔恢複一片清亮。章祁月迅速移開兩人距離,臉龐滾燙似火,百般謾罵自己齷齪想法,可依舊戀戀不舍地捧起一縷青絲,極其虔誠地落下最為輕柔的吻。

蟬鳴陣陣,夏日烈陽刺入房間,也照亮了章祁月那眼底的青黑。身側早已沒了人影,仿佛昨晚一切都是夢境。腦海中極其混亂,所做夢境風光無限,旖旎纏綿,攪得他不得安生。

他脫下汗濕的中衣,將自己摔進庭院後側水池中。水花濺起,任憑自己的軀體沉下水底,想要以這種形式來得以安慰——洗去心中肮臟,生怕玷汙聖潔的神明。

這個時間大師兄估計又到師尊房間內學習劍修的入門知識,於是章祁月便拖著疲倦的身體跑下山找沈琦,剛進門就看到同樣眼底烏黑一片的二師兄蹲在花圃旁邊,半死不活地用左手抓著土塊。

沈琦有氣無力地舉起手臂,象征性地揮動幾下就當做打招呼了,接著又將目光移向土壤。

挺像一隻怠倦上班的招財貓。

章祁月沒吭聲也跟著半蹲在一邊,隻聽沈琦長歎口氣,怨氣連連:“懷心劍按理說應該是最親近自然的劍啊,怎麼還是沒法刨土種花,一刨就死。”

“……”章祁月瞥向一邊蔫了吧唧的野花,又瞥了不遠處亮著劍身的懷心劍,沉默半天才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沈琦聽到後不怒反笑,連忙招手讓章祁月湊近些。可能是因為真的沒睡好,章祁月竟沒有多加思考乖乖湊上前,緊接著一鏟子土塊被甩到臉上,他被迫吃了幾粒砂土。

“懂了嗎?我左手能控製劍,但不代表我能徒手挖坑種花。”沈琦拋下手中鏟子,腳步後錯幾步,露出被他遮擋住的幾坨灑落的土壤。

“突然再次覺得成為你手下那幾朵花真是太可憐了。”章祁月搖著頭撿起粉嫩的小野花,乾脆也不用鏟子,直接徒手挖坑放花填土。最後像是泄憤般邦邦幾拳拍平土塊,如釋重負地站起來:“昨天的章祁月已經死掉了。”

沈琦:?

沈琦不明白自己小師弟又哪根筋搭錯了,仰起頭眯縫著眼睛,眼皮擋下陽光的照射,疑惑望向章祁月。隻見他伸出食指,對著沈琦擺動幾下,認真道:“從今天起,我將是一個認真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章祁月。”

不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一聲冷笑結束了他們的對話,沈琦白眼都快翻上天。嘴上說的挺好,說不準再把大師兄搬出來,他這個小師弟估計魂兒都沒了。

沒有得到回應,章祁月自覺沒趣,便重新蹲下身,對著烏黑的土壤發呆。片刻後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開竅似的望向沈琦,一句話讓自己二師兄再次手抖掐斷了一朵花。

章祁月湊到沈琦耳邊,小聲問道:“二師兄,那個話本你這裡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