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鬨 都是彩禮惹的禍。(2 / 2)

宋沅懵了,不知道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祖孫倆是要乾嘛。

朱老太卻疾步走過來,不知是不是終日勞作的緣故,雖已年邁卻十分健朗,抬手就要揮沈利一巴掌。

幸好宋沅反應及時,拉住了他。

“這位老太太,你這是乾什麼?!不分青紅皂白,難道就要打人?”

“哼,我打他也是應該!侄子把叔叔打跑了,叔叔欠的,侄子一點也不能差!”

“你在說什麼?!”

宋沅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

朱雨雨趕緊過來把朱老太拉到一旁,連聲向沈利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奶奶她隻是太心急了……”

她簡短地向一屋子人說明了情況,探究的目光卻往蔣素英那邊瞟。

得知事實後,沈利啞然一笑,“他是我叔叔?他是我仇人才對!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希望他千刀萬剮。”

沈利眼中的狠意如刀刃寒光,這是他第一次毫不避諱地談論起這件事。

朱老太卻不管不顧,嚷嚷道:“不行!你必須為了我家朱霜霜負責!你是賣地也好賣房也罷,反正得幫你叔叔把這債給還清咯!”

她聲音極大,又嘶啞難聽,宋沅皺了皺眉,卻捕捉到一個名字,朱霜霜?

蔣素英卻搶先一步問道:“你是說,桐子村的朱霜霜嗎?”

朱老太驚訝地看向蔣素英,朱雨雨終於想起來了,說:“奶奶,這是我姐打工的那個中藥鋪的老板吧……”

她曾經跟姐姐去過中藥鋪,對蔣素英有一定印象,卻不能十分確定。

現在看,自己的猜想應當沒錯。

朱老太瞪大了眼睛,直指著蔣素英,嘴唇哆哆嗦嗦的:“是你!原來是你!”

“我孫女死活鬨著要來你這兒打工,你經常克扣工資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跟沈存的侄子站在一起?!”

蔣素英皺眉,沉聲道:“我從來沒有克扣過霜霜的工資,頂多是延遲發放,但我保證,沒欠過她一分錢。”

朱老太之所以會這麼說,無非就兩個原因——要麼是胡編亂造,要麼是因為朱霜霜沒有把全部工資上交給她。

“唉喲!老天爺喲!我們霜霜怎麼這麼慘啊?淨被你們這些人給禍害了,孫女啊你在外麵過得難不難啊?你們全都坑我孫女——”

見形勢不對,朱老太也不管了,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哭天喊地,指著他們三人大罵。

“真是狼心狗肺!讓我們老朱家怎麼活啊?我一把年紀了為了孫女死了也成,可我們家雨雨還那麼小,家裡的小孫子光祖才十三……”

“奶奶,你說什麼呢,弟弟都快十五了……”

朱雨雨臉上掛不住,想把朱老太攙扶起來。

“唉喲——你一邊兒去!果然閨女都是賠錢貨!你這胳膊肘兒就知道往外拐,你!”朱老太抓住朱雨雨的胳膊,一擰一個準,擰住朱雨雨胳膊內側的軟肉,疼得孫女嗷嗷叫。

朱雨雨眼中含了淚,求助的目光望向宋沅。

宋沅趕忙跑過來,將朱老太和朱雨雨分開,他道:“霜霜姐姐為什麼會跑,難道最大的過錯不在你?”

“你想要彩禮,根本不是為了霜霜姐,你隻是為了你那個千嬌百寵的大孫子,要是沒有孫女的彩禮了,孫子還怎麼娶親,是不是?”

朱老太的心思被當眾拆穿,一時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霜霜姐跑了,可能過得不好,但怎麼也比待在你手下,將來什麼都給弟弟,弟弟有事就出錢出力,弟弟沒時間就照顧一家老小,把一聲都奉獻給弟弟強!”

宋沅字字珠璣,直戳進朱老太的心。

“你——你——你們鎮上的人果然是牙尖嘴利!……”朱老太怒極反笑。

“我並非刻意和你爭辯,我隻是闡述一個事實!”宋沅俯視著她,毫不留情說道。

朱老太百口莫辯,忽然一口氣喘不上來,捂住心口“嗬、嗬”地急促叫喊著,'整張臉都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奶奶……奶奶……”朱雨雨慌了,連忙扶住朱老太。“奶奶好像又發病了……”

宋沅麵色一變,雖然朱老太可惡,但不能看著她病發。

還好這裡是醫院,宋沅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去找醫生,幾個白大褂匆匆趕來,把朱老太抬進急診。

可不過五分鐘就出來了,他們搖搖頭,說:“這病鎮上看不了,得上市裡,趕緊安排吧。”

朱雨雨淚眼婆娑,趴到朱老太身旁,不停哭喊著:“奶奶,奶奶你醒醒啊,奶奶你彆嚇我……”

宋沅緊皺著眉頭,沉吟片刻,咬牙回到沈利的病房。

他看向蔣素英隨身攜帶的藥箱,抬頭問:“媽,裡麵有毫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