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閣樓,入口處一管事坐在搖椅上打盹,藍色的披風蓋住半身,發簪傾斜,花白的頭發散落一旁,那白眉處結了一層薄薄的霜,從這年齡推斷,這應當是值守的長老。
曦夜猶豫了會,上前輕輕問到:“請問,那劍穀如何去”,那長老這才睜開眼。
伸出手說到:“令牌”,曦夜把腰間的令牌遞給他,那長老起身,這才認真看向來人,登記好後,往身後的架子上拿了扣環。
手拎著扣環,尋那龍虎索,待看到之後,想到先前那前台的話,嘴角不可微抽了一下,孤零零的一條索道,上麵凝結著冰塊,相比較於其他的索道,更顯得寂寥。
“這山間冷,尤其是那索道上,建議你啊,多披一件”那長老慢悠悠的走出來,對著曦夜說。
“多謝提醒”拱手謝禮,長老看了眼曦夜,繼續坐在那門前的搖椅上,那劍穀這麼多年未曾清理,也不知如何了。
濕冷的霧氣還未消散,扣環扣住索道,撕下披風,一半當麵罩,一半用於纏繞著和手連接的一端,看一眼望不到儘頭的索道。
激起了心中的好奇,抬腳往懸崖邊一邁,扣環像是飛箭‘嗖’,淩空的刺激感,不過一瞬,一路滑到劍穀峰上。
冷冽的風割裂了纏繞的披風,拿下扣環,地麵上的雜草都比她高,看不清原本的模樣,神識掃一下儲物戒,拿出火折子,點燃一頭,用靈氣控製火勢,焚燒著山道的雜草,順著山道往那劍穀而下。
不到一會,,露出了原本的細小蜿蜒的路,順勢而下,越往下越濕寒,直至穀底。
原本嗡鳴的劍,瞬間呆若木雞,一片荒蕪,劍橫七豎八隨意插在峭壁上,穀頂的光透過山峰的縫隙,劍身泛著寒光,映著劍穀異常明亮,倒是沒傳言中的幽暗。
穀底的寒氣滲人,找了周邊的枯木,搭個篝火,看著眼前的雜草陷入了沉思,不能用手清理,那就用刀吧。
眼裡興致盎然,伸手把無妄插在土裡,右手快速拔刀,施展淵的招式,力斬山河之勢蘊含著靈師一段的實力在這一刻迸發而出,弓步斜跨劈開劍穀的雜草根部。
接著施展淵的第二式萬刃歸宗,劍穀萬劍齊鳴,齊刷刷的直立在劍穀中,隨著無妄的指引,向那雜草橫切,穀中的雜草頃刻間倒戈在地,無妄回鞘,穀中的劍散落回到原地,翁鳴聲漸息。
這才看清劍穀的模樣,沿著光影,向前走去,越往裡光越刺眼,看著不尋常的光,半眯著眼睛,心中警惕。
直到儘頭處,有一縫隙,側身勉強能進入,當轉過身,一腳踏空,情急之下,拿著無妄插入崖邊,刀身和岩石碰撞出的火星子四射,一路刻滑到底。
吐出一口氣,抬頭往上看,看不到原先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無妄,心中暗道,這刀也太過鋒利了,但凡卡住,那半空中真不知是何滋味。
左邊的臂膀,滲出鮮血,來不及處理,看著眼前的泛著藍色幽光的冰牙峭壁,刺骨的冷冽,此刻被凍得沒脾氣了。
這怕不是接近山脈了吧,往地縫走去,地心中央的幽藍更甚,壓下心中的好奇,一直往裡。
當看到地心中央有一簇幽藍妖異的火光,那火光跳躍著,發出滋滋聲,四周的冰爆斷裂,冰川慢移,眼前的景象震撼人心。
想到那道士的手記,‘至尊火焰為幽藍,世間之罕見’,卻不敢往前一步,這火焰太過危險,曦夜當下的直覺。
逃,腦子裡反應慢半拍,那火焰似乎是有靈性似的,一縷分身立刻出現在她眼前,曦夜來不及思考,立馬退出地心。
後退一步,便被後麵的冰川堵住了路,那縷火焰就在那瞧著,在這等待了萬年,好不容易來了個人類。
往後退了一步,揚起的手臂碰到了那火焰,“滋滋滋”聲像是進入到了曦夜的神識,幽藍想進一步探入,突然被隔絕了。
這一切發生的突然,當幽藍進入神識那一刻,她立刻盤腿而坐,用神識去逼退,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額前的圖騰出現了,不像是之前的若隱若現,而是完整的繪製出了外輪廓。
隔絕了幽藍的試探,幽藍看到某種陣法像是要把它束縛住,頃刻間的反抗,像是無用,掙紮了幾下,最後退出了曦夜的神識。
身上冷汗直出,皺著的眉,似乎還在抗爭,吐出鮮血,直直往後倒去。
幾夜過後,悠悠轉醒,見那幽藍用火焰溫潤著她,眼神迷離的伸過手撫摸一下這火焰,入手的冰涼沁人心脾。
打了一激靈,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她真的去摸那抹幽藍,幽藍飛到她眼前,火光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