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朗角!快吃飯!每次都是你話最多!”宮尚角漲紅了臉。
程皓玉咬著筷子微微垂眸,嘴角卻上揚著:“這麼說,你果真很想我?不是客套話,故意哄我開心嗎?”
“想!想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咯!”楊泠率先搶答。
“娘!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哪會那麼輕易掉淚……”
“這不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嘛!誇張!”
角宮一派熱鬨景象,楊泠也暫時忘卻了對夫君尚在遠方的思念,幾個人真的宛如一家人一般坐在一塊兒。
“尚角哥哥,這個是我在家裡的時候給你做的花燈!你看看可還喜歡?”用過飯,兄弟倆和程皓玉一起坐在台階上,程皓玉把一盞小巧可愛的龍燈遞給宮尚角,把一盞更小的小豬燈籠遞給宮朗角,順便摸了一把他的臉,“朗兒,姐姐笨手笨腳的,不會做大燈籠,不要嫌棄噢!”
“不嫌棄!姐姐做的燈籠真好看!姐姐姐姐,哥哥也給你做了燈籠!”宮朗角轉頭又把宮尚角給賣了。
宮尚角無奈地搖了搖頭:“就你嘴快。”
“嘻嘻。”宮朗角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就去欣賞屬於自己的小燈籠了。
程皓玉小心翼翼地把宮尚角給她做的小羊燈籠抱在懷裡:“哇!宮尚角!你真厲害!手真巧!”
宮尚角提前把宮朗角的嘴捂上,以免他把這個燈籠一大半都是楊泠實在看不下去,幫著一起做完的事實給漏出來了。
“尚角,朗兒,玉兒。”楊泠提著三個燈籠走過來,把三個大小不同的燈籠遞給他們,“尚角,玉兒,帶著弟弟玩兒,我去給你們準備一會兒玩兒的東西。”
“好!謝謝泠姨!泠姨,這是我給您做的燈籠!”程皓玉站起身,小跑到楊泠身邊,把一盞兔子燈籠遞給她。
“哎喲,難為玉兒還想著泠姨,真是沒白疼你。”楊泠笑得燦爛,伸手摸了摸程皓玉的臉蛋和腦袋,“那你快回去玩吧。”
剛回去,就看見兄弟倆把自己的燈籠換給了對方。
“哥哥平常不是練武就是忙著想玉兒姐姐,都沒空陪我玩兒,就讓這條小龍陪著我吧……但是說好咯,哥哥隻能有我一個弟弟!”
“在說什麼呢。”程皓玉假裝沒聽到他們說的話,若無其事地坐下。
“沒,沒什麼……玉兒,我給你準備了其他禮物,要不要去看一看?”
“好呀,剛巧我也給你們準備了好多禮物呢!”
宮尚角率先起身,把手伸給程皓玉,就直接拉著她走了。
程皓玉回頭:“朗兒,幫姐姐把那兩個燈籠拿一下!快跟上!”
“好!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姐姐!太多了拿不了——”
程皓玉他們還在興致勃勃地準備著各色的孔明燈,宮朗角在旁邊蹦蹦跳跳地催促,說羽宮的孔明燈已經放了,角宮不能落下。
“小祖宗,您又要放得多,又要速度快,您倒是來幫幫忙呀!乾站著,光動嘴不動手。”楊泠輕輕戳了一下宮朗角的鼻子。
“好了好了,這個做好了。”程皓玉把手上的孔明燈遞給宮朗角,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女,“芹兒,陪小公子先去放吧。”
“是。小公子,我們先走吧?”
“好~”宮朗角乖乖把手遞給芹兒,搖搖擺擺地走了。
“玉兒,我聽你娘說,你年前又病了一場?”
“噢,那是我自己作的……我們那邊下了雪,很是難得。我和哥哥們沒忍住,打了雪仗後又去堆雪人,衣服都濕了。我沒學武,身子自然弱些,就病了一陣子。”
宮尚角撇了撇嘴:“換作是我,必然把你伺侯得舒坦,怎麼會讓你輕易受風寒。”
程皓玉頭也不抬:“可我上回在這裡也是受風寒才病的。”
“……那是我沒經驗,可是那次之後我就去學了一些藥理,怎麼舍得再讓你……”
楊泠和程皓玉相視一笑。
眼見著差不多完工,楊泠給角宮上下每人都發了孔明燈,讓他們自己拿著許願,這還是程皓玉給的主意。
就這樣,角宮的天空上升起了一大片五顏六色的孔明燈,顯得異常華麗盛大,就好像身處孔明燈的世界,看得人眼花繚亂。
楊泠抱著宮朗角,回頭看見程皓玉,和站在她身後半步的宮尚角,郎才女貌,心中也十分寬慰。
其實她一開始撮合宮尚角和程皓玉也是帶著不確定的,也有暗暗害怕兩個人因為自己而厭惡對方,所以她也糾結過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可是她試探幾番,發現兩個孩子對對方都有不錯的印象,對她的話除了害羞,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她也就放心地當起了紅娘,撮合起他們。
比起日後選親選一個完全不熟悉、性格也許還合不來的新娘;嫁一個不合自己心意、無法讓自己自由自在的新郎,還不如和知根知底,又互相有好感的人在一起,相伴餘生,也不算辜負。
如今,這路的開頭,為娘的已經鋪好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