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程皓玉(2 / 2)

睜開眼,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程皓玉又急又羞,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腰身:“那我走了。”

“嗯。”

程皓玉走了幾步,都掀開簾子了,又返了回來,輕輕拉住他的衣袖:“……以後,你想吻我,就直接吻,不要問我。”

說完,就趕緊走了。

程皓玉的好友是如今生意蒸蒸日上的酒莊莊主的次女,叫沈佳南,比程皓玉略大一二歲,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天天遞拜帖串門,親密無間。

“阿玉,不用擔心,他家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和我家倒是門當戶對,我也隻想要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就足夠了……”沈佳南給自己繡著婚服,“來,你也來繡。”

“我?我不行的……你知道的,女紅什麼的……我最不擅長了……要不你去找隔壁的李姑娘?李姑娘家的日子也是和和美美,她自己還特彆會繡花呢!”

“我不,我就要你給我繡,就這快花紋,你試著繡幾針好不好?就算繡壞了,我也有法子讓人看不出來。”

“……那好吧!”程皓玉接過針,小心而鄭重地下了手,“……”

“阿玉,放鬆一點,這樣繡很累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喜酒我什麼時候能吃到?”

“……還早呢……我覺得,等我辦酒席,你都已經有三個大胖娃娃咯!”

“哎喲!你又打趣我!你這小丫頭蹄子,真壞!”沈佳南作勢要打她,最後卻隻是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

這讓程皓玉想到了離彆時,宮尚角的那個吻。

她忽然覺得臉燒起來了,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是她坐不住了:“阿南,屋子裡太悶了,我出去走走,一會兒再回來繡!”

“阿玉!你慢一點兒!”沈佳南看著她著急忙慌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芹兒和沈佳南的貼身侍女在屋外守著,正悄聲聊著天,見到程皓玉,有些驚奇。

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小柔,你家的書房可否借我一用?”

“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怎麼這麼突然?”小柔心中不解,卻已經安排了彆的侍女當值,自己帶著程皓玉往書房走了。

“隻是忽然想到一件要事,得寫封書信才好。”

走進書房,小柔動作麻利地鋪好紙,架好筆,倒了墨,芹兒緊接著就開始磨墨:“奴婢先退下了。有什麼事,您就叫一聲兒,奴婢就在外邊候著。”

“好。”程皓玉略略思考片刻,便提筆寫下自己如泉湧般的思念。

婚宴後的一個月內,程皓玉參加了十數場的聚會,賞花賞柳,品茶品酒,等等等等,每日回到家,程皓玉都累得起不了身。

隻是有天夜晚回到府中,程皓玉忽然感到一陣心慌,說不上是什麼原由。

“許是小姐這幾日忙壞了累了,這幾日先不赴宴,休息幾日,興許就好了。”芹兒給程皓玉梳著頭,寬慰著。

程皓玉點點頭:“也是,反正還有一個月就去宮門了,我還是留在家中陪陪爹娘吧。”

“是了,大少爺還說請了繡坊的姑娘過幾日來府上為您量體裁衣,定幾件新裝呢。”

“你和大哥說,我想要幾套新的頭麵,現在用的我有些膩了。”

“是。”

芹兒熟稔地給程皓玉的秀發塗上護發油,伺候著她安寢,自己則拿著蠟燭,無聲走了出去。

可這一覺程皓玉睡得很不安穩,先是怎麼催眠自己都睡不著,好不容易迷迷瞪瞪睡著了,又開始做噩夢,可記不清夢到了什麼,隻覺得壓抑痛苦。驚醒了一回,她便沉沉睡去了,第二日起身後,程皓玉就把這個夢全忘了。

在準備回宮門的前半個月的一日,程皓玉正在練字靜心,不知何時,一個侍女走近:“小姐,您的信,還是從宮門來的。”

“嗯。”程皓玉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接過信撕開:“這次的信倒是來得早。”

程皓玉看了開頭兩個字,覺得不對。

這似乎不是宮尚角寫的信。

筆鋒蒼勁有力,是個男人寫的。

是宮尚角的父親寫的嗎?

程皓玉繼續往下看,心中不好的預感愈演愈烈。

最後,手指無力,微微顫抖,信紙隨之掉落。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芹兒趕忙上前扶住她。

“……回宮門……快!現在就回去!快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