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交談 讓我休息會兒。(1 / 2)

蘭迪-西德尼的情況好轉的非常快。

他終於不再頂著那副生怕被人迫害的表情,也在一周內將那二十分給加了回來——在魔藥課和魔法史上。這倒是讓愛爾柏塔多分了點兒注意力給對方,要知道斯內普教授的要求向來苛刻,能在他的課上加分那也算是有本事。

所以她對西德尼的臉色也就好了不少——這當然得歸功於斯內普教授。

而西德尼的笑容似乎也因為不斷地加分和賓斯教授的表揚而慢慢的多了起來。同時一到晚餐的時間,西德尼就會跟她大致說說哪個教授給他加了多少分,又或者有什麼魔咒上的問題要請教她。

他在麵對她時也不再刻意裝出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沒有了怪異的扭捏感,貌似是想通了什麼。不過他似乎是為了感謝她的幫助,所以早中晚餐都會主動將她偏好的食物放到她的跟前——卑微的像是個仆人。但愛爾柏塔一概當做沒看見,她會直接將對方切好的牛排推開,並告誡他不要做這些多餘的事。

然而西德尼卻意外的沒聽她的話,反而堅持這麼做了下去。於是愛爾柏塔也就懶得管了,反正她不會碰對方經手的任何東西。

這一日夜晚,剛從魔藥學辦公室裡出來的愛爾柏塔匆匆趕往休息室,現在已經快要宵禁了——至於為什麼她會被罰勞動服務,也完全是因為她的搭檔(她的盟友兼新搭檔達芙妮-格林格拉斯還在醫療翼)誤把獨活草放入了坩堝,並且在她去取糞石的時候記錯了攪拌的順序,導致坩堝直接爆炸,當場被送往醫療翼。

於是愛爾柏塔便被黑著臉的斯內普教授帶到了辦公室,全程聽著對方批評她‘沒有腦子’‘怎麼敢把坩堝放心交給彆人’雲雲,接著便理所當然的被罰了勞動服務。

她一邊拐出陰濕的走廊,一邊覺得胃部隱隱作痛,她今天沒吃午餐(事實上她一周也就吃了兩三次午餐),而是選擇去了天文台寫作業,晚餐更是直接錯過就前往了魔藥學辦公室。

這兩個多周以來愛爾柏塔相當的忙碌,她既要分神給西德尼(不過好在這個混血還算會看眼色,隻會在碰到實在解決不了的問題時才會來麻煩她)。給她的父親雅安-弗利寫了一周多的信穩住對方,並寄給了安眠藥劑。

而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洛哈特在課上根本不會講任何實質性的內容,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訴說自己如何趕走女鬼,如何讓蠢笨的巨怪屈服於他的腳下。

但偏偏自戀的洛哈特教授還格外喜歡叫愛爾柏塔起來回答問題(某日夜晚她去答疑的時候,還被迫聽他念了新寫的詩句),而為了學院的分數,她無奈之下隻好認真閱讀他的那些‘著作’——他的那幾套書花了近一百金加隆(雖然是盧修斯-馬爾福掏的錢),不看也是虧。接著在課餘時間她會去圖書館借閱書籍來填補黑魔法防禦術上浪費的時間。

而古代如尼文也比上個學年更加晦澀難懂,愛爾柏塔繪製一張圖都需要花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麵沒什麼天賦)。回到公共休息室後她也沒有太多個人時間——她需要和高年級進行慣例的交流,等差不多說完了,到了寢室還要幫莉婭複習她那糟糕的爛到透頂的魔藥學作業。

更彆提她還要在固定時間裡去斯內普教授那裡練習大腦封閉術!並且在私底下繼續練習無聲咒以及琢磨守護神咒!

她都沒有時間和梅薇思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這就導致她本來規律的作息又開始變得淩亂,甚至時常寫作業寫到晚上一點多——梅林在上,洛哈特教授的著作觀後感論文足足有三十英寸那麼長,魔藥學的作業都沒有他的多。

而她今天依舊沒有寫完作業,但好在明天是周六,不需要交作業。於是愛爾柏塔一邊走一邊從包裡抽出一瓶安眠藥劑給自己灌了小半瓶,讓冰涼的魔藥滑入胃裡,暫時緩解了疼痛——她準備回去再喝一瓶止痛魔藥接著直接休息,也實在是沒力氣再去霍格沃茲的廚房了。

滿心疲倦的愛爾柏塔來到了眼鏡王蛇石壁前,最後說出口令步入公共休息室。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本該無人且昏暗的休息室裡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壁爐前的高背椅上翻著書。

橘色的火光灑在了男孩黑色的頭發上,像是鍍了一層黯淡的金色。

是蘭迪-西德尼。

但愛爾柏塔卻並不關心對方為何會在即將宵禁的時候出現在公共休息室,她反而第一時間注意到對方坐著的位置正是德拉科-馬爾福最常坐的地方。

“弗利小姐?”

西德尼聽到動靜連忙抬頭並將手裡的咒語書合上,隨後他略有些驚喜的站起身,但又迅速的恢複成那副靦腆的樣子,他從茶幾上端起一個長盤,上麵擺了愛爾柏塔最近偏愛的蒸蛋和一些沙拉,“您回來了,我看您晚餐沒有去禮堂,所以就準備了——”

“我希望這種情況隻出現這麼一次,西德尼先生。”

愛爾柏塔稍微皺了下眉,安眠藥劑顯然沒有對她的胃帶來多好的影響,那種疼痛在此刻已經轉變成了一種銳痛,就像是有人在用生了鏽跡的鈍針紮著她那可憐乾癟的胃似的,“不要再坐那把椅子——任何時候。”

她記得西德尼的觀察力不錯,怎麼會在這種事上犯蠢?

可她又突然想起對方似乎格外的害怕馬爾福,看一眼就會躲的那種——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躲開馬爾福總歸是聰明的選擇。而她也不常在休息室看到這個黑發男孩,不過說起來她自己都沒什麼時間待在休息室(但好在遠在醫療翼的達芙妮也一直在使喚小格林格拉斯,所以愛爾柏塔常常會看到小格林格拉斯抱著東西匆匆離去的身影),那麼就是西德尼真的沒有注意到?

愛爾柏塔一邊走上前去一邊掃了一眼空曠寂寥的休息室,這裡可供他選擇的位置有很多,如果隻是為了借助壁爐的火光看書,那麼也算是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

在她這兒還算說得過去,在其他人眼裡可就不是那樣了。

而西德尼先是一怔,接著表情便有點僵硬,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盤子,“為什麼弗利小姐?這把椅子有什麼——”

“因為那是馬爾福先生的位置。”

愛爾柏塔憋了口氣以此來壓製越來越強烈的胃痛,她的態度倒也說不上是不耐煩,更多的則是充滿暗示意味的警告,“需要我再提醒你,你和他的之間的區彆嗎,蘭迪-西德尼。”

自從馬爾福入學之後,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偏愛那把椅子,所以就算是在無人的時候也都很自覺地避開了那把高背椅——高年級純血都沒去坐的位置,一個剛入學沒多久的一年級混血就去坐?

西德尼捏著盤子的手更緊了些,他看著盤子上的新鮮誘人的沙拉,“……不需要,弗利小姐。對不起。”

“那麼我想這是一次意外,西德尼先生——想來馬爾福先生也願意諒解一個不知道如何使用照明咒的一年級,”愛爾柏塔沒有繼續給他難堪,因為剛才她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看到了對方的魔藥學作業,一個漂亮的‘O’,“現在回到你的寢室,你該休息了。”

“可是——”

西德尼抬起了頭,黑色的眼睛似乎又有些濕潤了,他鼓足勇氣繼續說:“可是您還沒有吃晚餐——”

“放下。”

疼痛促使愛爾柏塔下意識的用手摁了胃部,但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她拂去袍子上的臟東西。緊接著她緩步繞過眼前的L形的沙發,然後坐到了壁爐前的那把高背椅的對麵,她讓自己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裡,並用一手環胸的姿勢重壓自己疼痛的胃,聲音帶了些厲色,“然後離開,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西德尼果然不再說什麼,隻是安靜的將盤子放下,最後靜悄悄的離開了。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慢慢遠去直到消失,困倦的愛爾柏塔當即甩出一個隔音咒,隨後低吟一聲將頭靠在了沙發背上。

水晶天花板波光粼粼,偶有窗外波瀾的水聲和壁爐劈裡啪啦的火焰聲鑽入耳朵,即便胃痛的厲害,但這些噪音和開始發揮作用的安眠藥劑也讓愛爾柏塔那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

她突然覺得憋悶,便伸手解開係在最上麵的兩顆扣子並扯開板正的領帶,讓自己的脖子能舒服一點,最後她的身上湧上了如潮的睡意。

她疲倦的想,就在休息室湊合一晚上吧,她連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