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下密談 她不知道的事。(1 / 2)

[HP]社會我拽哥 青城小巷 10352 字 8個月前

開學的第一堂課就是絕大多數格蘭芬多最不願意麵對的魔藥學——準確的來說他們深惡痛絕的是這門課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

可愛爾柏塔卻完全不同,作為斯內普教授的‘得意門生’,在魔藥課上她永遠是最積極活躍的那個——不得不說她非常很懷念在蜘蛛尾巷學習的那段日子。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輩子都待在那裡。

但這顯然不可能。

而在成功的製作出一份活力滋補藥劑,並為斯萊特林加上了五分之後,她甚至都沒在乎麵色陰沉的斯內普教授無情的為他們布置了長達二十五英寸的魔藥學作業。

“我希望聰明的弗利小姐還沒忘記自己兩個月前乾的蠢事!”

在所有學生都離開教室之後(格蘭芬多們幾乎是逃出去的),臉上仿佛凍了一層寒冰的斯內普教授一邊整理著辦公桌上亂糟糟的假期作業,一邊麵無表情的說:“每周一晚八點,魔藥學辦公室,為期一個月——”

他的心情似乎差到了極致(從昨天延續到了今天),接著又格外不耐煩的從另一摞書裡抽出了幾張信封,看也不看便甩給了站在講台旁的金發女孩,“還有——你的魔藥學教授不是麻瓜郵遞員!所以你還傻站在這兒乾什麼?!”

愛爾柏塔趕緊抓過四散的幾張信封,看郵戳貌似是梅薇思寄給她的,她沒怎麼細看便連忙將信收好塞進口袋裡,“是教授。”

隨後她也不敢再繼續待下去,而是快步離開了仿佛被陰雲籠罩的魔藥學教室。

第二堂課是魔法史,賓斯教授的課依舊像過去一樣枯燥乏味,這位霍格沃茲唯一的一位幽靈教授實在是喜歡照本宣科,毫無特點的聲線聽的讓人昏昏欲睡。而這節課是與赫奇帕奇的學生們一起上的,讓她感到些許意外的是,她的新同桌是塞德裡克-迪戈裡。但這位赫奇帕奇男級長顯然是個在學習上極其認真的人,除了在回答問題時,愛爾柏塔幾乎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她非常喜歡這種不被人打擾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愛爾柏塔也沒有去禮堂用餐,而是直接回了寢室閱讀梅薇思給她寄的信件(想來這個拉文克勞女孩是打聽到她假期裡去了蜘蛛尾巷),見內容是關於巧克力工廠的事宜,她便將信收好且決定找個時間和梅薇思聊聊。

隨後她翻出幾張嶄新的羊皮紙,認真的寫完了魔藥學論文。可思及斯內普教授那黑沉沉的臉色,她便又仔細的將作業檢查了兩遍,最後她吃了幾塊巧克力,還擠出時間小睡了一會兒。

下午的課程是古代如尼文,雖然她現在看見這門學科就會有種抵觸心理(感謝盧修斯-馬爾福),但為了學期考試她也不得不選擇繼續鑽研,而好在她在馬爾福莊園裡補完了四年級時缺的課程,所以自然能跟得上巴布林教授的進度。

等下了課之後,腦仁兒發疼的愛爾柏塔又背著包去了天文台寫作業——她喜歡那裡清爽的微風和一覽無餘的景色。等太陽都落了山,她也吃完了昨天在禮堂拿的青蘋果,這才收拾好東西去找了桃金娘,順便在她那兒又寫了會兒作業。

最後,背著斜挎包的愛爾柏塔在八點的時候進入了魔藥學辦公室,開始了她為期一個月的禁閉內容。然而她的關禁閉的確和勞動服務差不多,等她麵無人色的從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出來時,也已經十一點多了——天知道她從八點開始處理了多少水蛭和鼻涕蟲,清洗了多少龍膽,稀釋了多少斑地芒分泌物,攪拌了多少壞血草,又切了多少雛菊根。

更可怕的是她的作業還沒有寫完——一篇古代如尼文概述(好在她在天文台完成了魔紋繪製的部分)以及小半篇關於巨人戰爭的魔法史論文。

雖然她也不希望開學的第一天就熬夜,但這好像也沒什麼辦法。

愛爾柏塔長歎一口氣,除了固定的課程學習,她還需要在每周五晚上去各個教授那裡了解學院內學生們的學習情況,參加主席主持的例會等等。

這麼一想她未來的日子恐怕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

不過因為執行了斯內普教授的禁閉,再加上自己是級長,所以愛爾柏塔也不必擔心路上會遇到教授或者彆的級長為自己的晚歸而扣分。她正大光明的抽出魔杖用了一個照明咒(走廊上的幾幅畫像還向她抱怨光線太亮了),接著她調低了魔杖的亮度,最後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趕去。

等愛爾柏塔來到緊閉的休息室前並念出這周的口令-山楂(Blackthorn)時,她還在好奇這周的口令為何與去年她被解開石化狀態後的口令一樣,但她也並未往深處想,隻是在刻著眼鏡王蛇的石壁緩慢開啟後,大步走了進去。

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所有人都應該熟睡的時間,一個人影卻端坐在壁爐前的大沙發上。

是布雷斯-紮比尼。

這個男孩正披著件暗色的長袍,雙眼靜靜注視著深橘色著的爐火,木頭燃燒所發出的劈啪脆響融入進了湖水的波瀾中,顯得格外孤寂。

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紮比尼甚至沒發現她的存在。

愛爾柏塔也不欲出聲打擾,畢竟沒有哪條校規不允許學生在臨近宵禁的時候待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可就在她即將走進女寢走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及時叫住了她,“弗利小姐。”

她有些意外的轉過身,袍角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晚上好,紮比尼。”

“弗利小姐現在有時間嗎?”

站直了身體後,紮比尼的臉上還是沒出現慣常的笑容,不過他漠然的神情卻隱隱有了彆的改變,“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頭一次見到對方露出那副表情的愛爾柏塔當即調轉方向走了過去,她放鬆身體坐在了男孩的對麵,“當然。”

紮比尼這時候才露出一個不怎麼明顯的微笑,他在坐下後直奔主題,“德拉科出事了,他現在在醫療翼。”

“......什麼?”

完全沒猜到對方會說出這話的愛爾柏塔怔了一下,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接觸到馬爾福一行人,再者他們並非一個年級,能見到也隻會是在禮堂,圖書館或者公共休息室。但很可惜她今天都沒去過這幾個地方。

不過開學第一天就被送進醫療翼,馬爾福也是史上第一人了。

而這邊紮比尼卻字字清晰的說著爆炸性的消息,“今天下午我們和格蘭芬多一起去了海格教授的小屋旁,他帶了十幾隻鷹頭馬身有翼獸給我們上課,”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理出事件的關鍵之處,“德拉科被其中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傷到了胳膊,當時的出血量很大……他的半邊袍子都被血淋透了。”

見女級長忽的挑起眉梢,他又補充道:“莉婭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

雖然愛爾柏塔並沒有選修保護神奇動物,對相關的課程內容並不了解,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基礎性的知識。

鷹頭馬身有翼獸,長著馬的身體、後腿和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腦袋卻像是老鷹的。它冷酷的利喙呈鋼鐵的顏色,明亮的大眼睛呈現出一種特殊的橘黃色。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前爪有半英尺長,看上去令人生畏——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種危險的食肉動物,隻能經由訓練有素的巫師馴服。*

在腦子裡想象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愛爾柏塔本來還算不錯的臉色頓時糟糕起來,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這已經算的上是一起教學事故了,不過她的理智告訴她這起意外恐怕事出有因,“起因是什麼?”

“……”

聞言紮比尼長歎一口氣,“本來那個叫巴克比克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已經向他鞠躬回禮,但後來德拉科和波特的爭吵驚擾到了它。他自己又在氣頭上,所以扭頭就喊了它一句‘閉嘴,你這醜陋的畜牲’,然後——”

要靠近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第一步是鞠躬,同時必須一直保持和它目光接觸,如果它也朝巫師鞠躬回禮,那麼這個巫師就可以撫摸並騎.上它了。*靠在柔軟沙發上的愛爾柏塔當然知道這一點,“然後鷹頭馬身有翼獸就被他激怒了?”

紮比尼點了點頭,他雖然在陳述事實,但不知為何總讓人覺得有嘲諷的意味摻雜其中,“要不是海格教授及時攔住了它,巴克比克還想伸著頭去咬他。”

“......好吧。”

愛爾柏塔深吸一口氣,這麼看來海格教授的臨場反應能力還算達標,同時她也十分慶幸那頭魔法生物沒把馬爾福給弄死——要知道成年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在展開雙翅後足有二十四英尺寬(約七米左右),它可以輕鬆踩死一個三年級的學生。而即便魔法生物再怎麼通人性,那也隻是有著獸性的動物,並非真正的人類。她伸手揉了揉發緊發澀的太陽穴,“當時海格教授是怎麼處理的?”

紮比尼幾乎沒有思考便如實說:“他第一時間就抱著德拉科去醫療翼——”

“……等等,紮比尼。”

愛爾柏塔立刻就抓住了某個讓人不安的點,她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你的意思是在海格教授帶著德拉科去醫療翼的時候,你們和格蘭芬多,以及十幾隻鷹頭馬身有翼獸單獨待在一起?”

紮比尼遲疑了一瞬,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緊接著他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那些鷹頭馬身有翼獸被拴在了柵欄上,而且我們當時是跟著海格教授一起去了醫療翼——您放心,包括格蘭芬多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再受傷。”

愛爾柏塔聞言神色稍緩,但她不得不決定向鄧布利多校長提議在保護神奇動物的課堂上配備一至兩個助手,或者讓海格教授多花些功夫備課。

於是她又問:“整個斯萊特林都知道這件事了?”

紮比尼再次點了一下頭,“是的。”

“讓我猜猜,”愛爾柏塔輕輕舒出一口氣,她伸手撫平了袍子上的褶皺,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是不是有人提議處死那隻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克比克?或者罷免海格教授的職務。”

聞言紮比尼不明不白的笑了一下,那笑聲雖不明顯,但足以讓人領會他的意思。他伸出手臂讓掌心朝上,讓其維持在一條水平線上,“呼聲很高。”

對半數的斯萊特林而言,處死一隻傷人的魔法生物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在他們過去所受的教育裡(純血尤甚),自我和家族高於一切——是的,甚至高於一切生命。

不過這其中也有人是想借此機會換掉保護神奇動物課的教授。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狩獵場的看守員顯然沒有資格成為他們的教授。

說來說去,對於血統的歧視和鄙夷仍舊存在。

同時,愛爾柏塔心知有幾個七年級純血是很愛惹事的硬茬(在晚宴故意鬨事的就是其中的某一個),他們估計也是仗著自己年級高,借此來操縱院內不同的‘聲音’——她一年級的時候就被那幾個人欺負過,而從洛佩茲(前任女級長)留下的手冊裡她更加了解了他們,“馬爾福先生知道這件事了嗎?”

“據我所知還沒有。”

紮比尼看似平靜的回道,但她還是能看出他看對海格教授非常不滿,“畢竟德拉科在醫療翼待了一下午,我想他現在還沒有精力給馬爾福先生寫信。”

愛爾柏塔心道就以德拉科-馬爾福的個性不折騰個天翻地覆就算不錯了,她又想起自己被關禁閉時斯內普教授的態度,想來對方也沒將此事轉告給馬爾福先生——不然那位家主先生恐怕會在晚餐前就抵達霍格沃茲質詢此事。

她閉上眼睛伸手按了按眉心,既然對方能拖到現在才來找她,那想必馬爾福的傷勢已經有了好轉,“那德拉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還好,沒傷到骨頭。不過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他得在醫療翼多待幾天。”紮比尼果然依言回複,卻突然又說:“如果可以——我希望弗利小姐今天能去看看他。”

按壓眉心的動作一停,愛爾柏塔瞬間睜開深灰色的眼,她意味不明的朝著男孩看了過去。在壁爐火光的輝映下,對方棕色的眼睛裡仿佛流淌著金橙色的沙河,她一字一頓的問:“現在?”

他的語氣聽著像建議,但實則不然。

“......上個學期的時候,德拉科曾經有兩個晚上沒回寢室休息。”

聞言紮比尼沉默片刻,他似乎沒聽出她語中情緒的變化,也沒在意她抽出魔杖用了幾個咒語,而是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奇怪的話。他彆開視線看向了壁爐旁的高背椅,“最後是斯內普教授巡夜時發現了他,然後把他從醫療翼抓了出來。”

“……”

剛剛用了隔音咒和防竊聽咒的愛爾柏塔收魔杖的動作倏地一頓,她立刻就明白了紮比尼的意思——在她被石化之後,馬爾福不止是偷偷跑去看過她,他甚至還在醫療翼陪她度過了兩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