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永存 不可思議的斯萊特林。……(1 / 2)

將糖果吞進肚子裡,平複好情緒的愛爾柏塔迅速翻找出了繃帶,藥貼和藥膏(似乎過了時效,但勉強能用),先是熟練地單手用繃帶將左手纏好,她低頭將繃帶咬了一個小口後撕開,接著將末端塞進了層層疊疊的繃帶中。

之後她又拿著新的衣物和藥膏藥貼來到了浴室,簡單的洗了一個淋浴後,她抹掉鏡子上的水汽,耐心清理好了後肩以及腰上的傷。

她扶著洗手池的邊緣,還在滴水的金發攏在胸前,她凝視著再次蒙上了一層薄薄水汽的鏡子,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

意識到自己在悶熱的浴室停留了太久,她深呼一口氣壓下嘔吐的欲望,接著拽了根浴巾出了熱氣朦朧的浴室。然而出了浴室之後惡心的感覺也沒有完全退去,不太想吃巧克力或者水果,愛爾柏塔便從自己的行李裡翻出了一瓶年份很早的白葡萄酒,這本來是她要送給梅薇思的母親的。隻不過現在她更需要它就是了。

找出高腳杯並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愛爾柏塔抿了一口清透的酒液,帶著酸甜口感的酒精很快就壓下了上湧的嘔吐欲。

“……”

現在看來弗利家經營葡萄酒莊園也算是件好事。

光裸著小腿坐在床沿擦拭頭發,最後她抽出魔杖用了一個烘乾咒,隨後愛爾柏塔拿著高腳杯來到桌前坐下,從右手邊擺著的一大摞報紙裡抽出了一份出來。

這些都是1946年的預言家日報。

愛爾柏塔沒忘記博金先生所提及的‘老巫婆’,並且他的原話是——

【隻可惜他很快就離開了,在他勾搭的那個胖的像隻球一樣的老巫婆死後。】

於是她在到了霍格沃茲之後也沒有利用自己在斯萊特林的關係網,反而會隔三差五的前往圖書館借閱預言家日報(霍格沃茲的圖書館會將每一期報紙進行保存),並將年份縮小到了裡德爾畢業後的1-5年裡(近兩個月來她已經翻完了1944年和1945年的預言家報紙)。

當然,她也有足夠的理由來借閱這些老古董——這學期的麻瓜研究課有不少自選命題論文要寫,所以愛爾柏塔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關於巫師與麻瓜共通的行業發展’——報紙顯然也是一個最為顯著的交集點。

她揮動魔杖看了一下時間,接著又為自己添了些酒,喝了一口之後就開始翻閱這份四月十七號的報紙。她瀏覽的速度很快,因為她的目標很明確——

她要找的是訃告。

一刻鐘過後,喝完了兩杯酒的愛爾柏塔終於在數量不斷減少的報紙中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渾身掛著珠寶,極具富態且穿著誇張蓬鬆的蕾絲邊長裙的女巫在報紙裡朝她虛榮得意的笑,而她的身後則是堆成小山一樣的魔法物品。

赫普茲巴-史密斯。

儘管女巫臉上的妝容還算得體完美,但赫普茲巴-史密斯的年紀看起來比克萊爾女士要大的多。

愛爾柏塔快速瀏覽了這位女巫的生平,得知她的家族十分富有,同時她本人也是一個狂熱的魔法古董收藏家——而也有傳言稱她是赫爾加-赫奇帕奇(霍格沃茲創始人之一)的後裔。至於她的死因則是因為家養小精靈-郝琪不小心在她的可可茶裡放了一種罕見而致命的毒藥——它誤以為那是糖。*

愛爾柏塔晃了晃盛著酒液的高腳杯,瘦小蒼老的家養小精靈正站在魔法部司法聽證會席下,它在無數閃光燈中佝僂著身體無聲啜泣。

“......”

然而她很清楚這種事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要知道即便家養小精靈老到牙齒全部掉光,他們都會清楚的記得廚房裡每個罐子的擺放位置,記得主人在起床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那麼根據她之前的想法,不用猜都能知道這位可憐的老太太的死與湯姆-裡德爾逃脫不了乾係。

“......”

她的指尖輕輕敲著桌麵,沒一會兒就理出了事情的關鍵。

湯姆-裡德爾——大名鼎鼎的伏地魔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勾搭’(她對博克先生的用詞存疑)一位女巫,而能被他盯上無非就是因為對方身上有利可圖。

而且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利益。

【魔法古董收藏家】

愛爾柏塔合上了預言家日報,女巫甜膩到詭異的笑容以及家養小精靈悲傷的眼淚消失在了眼前。

湯姆-裡德爾從赫普茲巴-史密斯那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或許就是可以用來製作成魂器的收藏品,他去博金博克做店員的目的大概也是這個。

……他似乎是在耐心的挑選合適的收藏品。

【赫爾加-赫奇帕奇的後裔】

那麼這個收藏品大概是跟霍格沃茲創始人之一的赫奇帕奇有關。

但問題在於這東西被藏在了哪兒,而且裡德爾隻製作了一個魂器嗎?

慶幸自己將校史記得比較清楚的愛爾柏塔將預言家日報仔細收好,準備明天就將這些東西還回去——看了那麼久,她的論文也知道該怎麼寫了(不久前她還跟梅薇思借了麻瓜的報紙)。她將酒杯裡的果酒一飲而儘,卻忽然發覺寢室裡靜的可怕,就連平日裡總愛嘰嘰歪歪的魔鏡都沒了動靜。

感覺身上莫名的有些發冷,突然想呼吸些新鮮空氣的愛爾柏塔第一次在寢室裡給自己用了一個保暖咒,接著她換好衣服披上袍子,走出了寢室。

她踏出無人的公共休息室,離開地窖,接著順著樓梯去了女生盥洗室,但可惜的是桃金娘並不在那裡,對方最近似乎總愛跑去彆的地方找樂子。愛爾柏塔也沒有太失望,她倒是希望桃金娘多出去轉悠轉悠,而且她可以明天再跟她說句萬聖節快樂。

於是她漫無目的的穿過寂靜的長廊,再次上了變幻莫測的旋轉樓梯,在樓梯上的時候她還遇到了格雷女士——一位個子高挑,沉默寡言且相當美麗的幽靈。

對方是拉文克勞的幽靈,她曾在塔樓那裡見過她幾次。

在向對方行禮後,愛爾柏塔得到了女幽靈的一個輕輕地點頭,隨即旋轉樓梯停住了,她也順勢走進了一條有著拱橋式屋頂的長廊,奇異的是這條長廊並沒有任何畫像,兩側是粗石牆麵,莊重渾厚。

而儘頭處大敞著的門是這裡唯一的光源。

並不清楚自己在幾樓的愛爾柏塔踩著素雅的地毯來到了門前,這才發現是這一扇浮雕大門,上麵雕刻著一些流水似的極其流暢的紋路。而浮雕門外是一個石磚製的半圓形露台,這裡空無一人,沒有火光點綴,但好在有昏暗的月色和細碎的繁星為露台上鋪了一層冷色調的微光。

“......”

愛爾柏塔走到石欄前停下,最後她用手撐著石欄,翻身坐了上去。

她的小腿在半空中晃了晃,從高度上來說,這裡大概是六樓或者七樓——在這個角度她可以看到不時晃動的打人柳,能看到霧蒙蒙的禁林還能看到海格教授點著燈的小屋。

還不錯。

她深呼一口氣,將被風刮亂的頭發順到耳後,清爽帶著冷意的空氣順著鼻腔爬進了肺裡,卻沒能讓她徹底放鬆下來。

“坐在那兒可有點危險,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略有些耳熟的男音從後方鑽進耳朵裡,正望著禁林的愛爾柏塔回過頭,卻意外地看到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萊姆斯-盧平。對方的穿著依舊樸素,他似乎也沒想到坐在石欄上的人是她。

他有些意外的說:“哦......愛爾柏塔?”

“晚上好,盧平教授。”

並不打算從石欄跳下來的愛爾柏塔說,“晚宴還沒開始嗎?”

盧平教授眨了眨眼睛,他滅掉了照明咒,語調溫和極了,“我想是的——”他走上前來,最後站定在她的右側,並將小臂搭在了光滑的石欄上,“皮皮鬼往長桌上扔了不少水彈......那大概是盥洗室裡的水,所以大家都在大聲抱怨著收拾。”

愛爾柏塔倒是有點見怪不怪,皮皮鬼不搗蛋才不正常。她望著狩獵場,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正在晃動的影子——那大概是海格教授。

他牽著牙牙走出了小屋。

“每年都是這樣,水彈至少比糞蛋強,”想起一年級時萬聖節的慘狀,要知道那會兒斯內普教授看起來真的想讓皮皮鬼再死一次,“皮皮鬼隻有在鄧布利多校長麵前才會變得老實。”

而盧平教授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依舊亮著燈光的小屋笑著說:“你說的沒錯。”

愛爾柏塔沒有回話,就這麼安靜的坐著。夜風徐徐,吹的她袍角如同暗色的剪影。

過了一會兒,當冷風逐漸停下的時候,盧平教授再次開口,就好像是隨口一問:“不去參加晚宴嗎?”

愛爾柏塔反問:“您不去?”

盧平教授攤開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他似乎是認真思考後才說:“我想這裡更適合我。”

“……”

他的這句話令愛爾柏塔轉過視線,因為她隱約感覺到對方的話有彆的含義,回想起自己的猜測,她看著對方輪廓鮮明的側臉,突然看到他的眼角處有一道小小的細疤,“其實您應該說‘這裡需要我’。”

將手合攏在一起的萊姆斯-盧平一頓。

“不是嗎?”

止痛劑在這時候已經發揮了應有療效,又或者是酒精帶來的一些麻痹感,所以愛爾柏塔感覺不到半點疼痛。她張開手臂不再扶著石欄,寬大的袍子在驟起的風中舞動,她不知道自己看起來下一秒就會消失露台上,而是微妙的解釋道:“因為擔心這個斯萊特林——擔心她一時想不開會跳下去。”

在她張開雙臂的時候,盧平教授的左臂便離開了石欄,他平和的凝視她,語氣幽默又詼諧,“我所認識的愛爾柏塔-弗利可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就跳下去,即便她似乎喝了些酒——不得不說,這實在太格蘭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