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陌睜開眼,眼底還泛著紅血絲,他看向肖諾:“打架?”
肖諾搖了搖頭,擔憂道:“冰神那種身嬌肉貴的大少爺,肯定打不過你啊,你倆可千萬彆起衝突,言易冰要是出了個好歹,孫經理能拿著手榴-彈到咱們這兒同歸於儘。”
寒陌皺了下眉,扶著桌麵站起身。
他長時間坐在電腦前,後背都是僵的,仗著年輕,身體恢複的快,他也沒打算去按摩。
寒陌緩了緩,輕笑:“打他還不如乾他。”
肖諾捏著小麵包,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拔高音量:“什麼他?”
寒陌瞥了他一眼,臉色嚴肅起來:“耳朵這麼不好,今天加練一小時雙耳定位吧。”
說罷,他抓起手機,繞過肖諾,推門出了訓練室。
肖諾呆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他確信自己耳朵沒掛,隊長剛才確實說的是“乾”。
但也可能隊長打一夜遊戲把腦袋打蒙了,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不過要是真的......
肖諾倒吸一口冷氣:“臥槽,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打都不解氣,非要把人掰彎!”
言易冰在基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打包了自己的臟衣服回家。
他家就在魔都某高端地段的彆墅區,從俱樂部開車三十多分鐘能到。
他爸是開律師事務所的,在CBD區有整整兩層寫字樓,他媽是個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做文學曆史的。
他家裡生活條件一直很好,早年投資的房產也不少,現在價錢都翻了倍。
言易冰在電競這行賺的錢,他爸媽還真看不上。
回了家,言易冰把一包衣服交給阿姨,然後就熟練的窩在客廳沙發看電視。
他偶爾會看看籃球。
雖然自己打的不好,身高也不太夠,但小時候也有過當籃球明星的夢想。
言父最近在國外出差,言母的工作時間比較靈活,今天上午沒課,剛好在家。
言母一出臥室,就見言易冰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眼神不錯的盯著電視機。
她忍不住嘮叨:“都二十五歲了,還是一回家就看電視,衣服也不自己洗,你準備什麼時候長大成家?”
言易冰歎了口氣,歪著腦袋,杏核眼一垂,敷衍的應道:“好,我知道了。”
言母:“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問你,到底什麼時候退役去讀書?”
言家其實很開明,當初言易冰學習那麼好,說要去打電競,父母猶豫幾天就同意了。
因為言母上網查過了,電競選手一般二十二三就退役,耗費幾年讓兒子做想做的事,二十多歲再讀書也來得及。
可沒想到,言易冰一打就是八年,現在二十五了,退役還是遙遙無期。
言易冰倦倦道:“不知道,Zero沒找到取代我的人呢,我暫時走不了。”
言母氣道:“你現在這個職業,相親市場都不吃香,人家一聽說打遊戲的,就覺得不務正業,根本都不願了解你,你長得再帥賺錢再多都沒用。”
言易冰趕緊點頭:“是是是,我的錯,我一定把找女朋友提上日程。”
言母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算了,我問你,你還寒陌醫藥費是怎麼回事?我看論壇上都在討論。”
雖然他們這代人對遊戲不感興趣,但既然兒子在這行,言母就不得不關心。
她經常上網看彆人對言易冰的評價,好的壞的都看,就連電競論壇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也沒少去逛。
言易冰捏著遙控器的手指一僵,他眼神飄了飄,信口胡扯道:“打胎。”
他總不能說自己沒常識,弄的差點休克。
言母嘴角一抽,順手抄起花瓶裡的樹枝:“誰的?”
“solo的唄。”
言母抬手不輕不重的在言易冰腿上抽了一下:“好好說!”
言易冰倒吸一口冷氣,抱著腿往沙發角縮了縮:“錯了錯了錯了,我開玩笑的!”
他小腿上浮起一道淺淺的紅印子,其實一點也不疼。
他隨了言母,身上幾乎沒什麼汗毛,皮膚也白的很,特彆容易留下痕跡。
但他還是抱著小腿,吹了吹,眼尾紅紅的,睫毛卷著,特彆委屈。
言母知道自己沒用力,瞪了一眼偽裝的言易冰,轉身把樹枝插回去。
“寒陌是個挺好的孩子,他要是還留著,你就能順利退役了。”
言易冰微微一頓,眼瞼垂下來。
他掩飾住神情上的落寞,輕飄飄笑道:“說這沒用的乾嘛。”
言母神情複雜,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們沒必要鬨成這樣,當年你也有錯,應該找機會跟他道個歉。”
言易冰緩緩閉上眼,齒尖咬了下腮肉,他舔了下微微刺痛的咬痕,淡聲道:“過去都過去了,而且作為戰隊隊長,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