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密蘇摩:……
雙方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各有各的慌張,最後還是蘇利耶勇敢地先出聲:“對不起,母親,我是自己偷偷溜進來的!薩思瓦蒂和南珈沒有幫助我!”
夜密蘇摩:……
薩思瓦蒂也絲滑認錯:“對不起,母親,我沒有儘責地守在崗位上,我也沒有彙報兄弟的事情。”
夜密蘇摩:……
伽藍第三個起身:“對不起,老師,我——”
夜密蘇摩溫柔地歎了口氣,趕緊截住了這位尊貴弟子的話:“沒有關係,你們玩得開心就可以了,天女也累了吧,請允許我送您回去。”
伽藍雙手合十:“多謝老師,金翅鳥會送我回去的。”
夜密蘇摩微笑:“那請讓我和薩思瓦蒂送一送您吧。”
夜密蘇摩這麼說著,便讓出了一條道路,伽藍趕緊知情識趣地道謝,等候在此的金翅鳥也重新蹦躂了過來,緊那羅的聲森讓它十分喜歡,那蹦跳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一人一鳥就這樣從蘇利耶的身旁經過,蘇利耶不可置信地經過了瞪大了雙眼,那樣子就和薩思瓦蒂剛知道伽藍身份時一模一樣,夜密蘇摩見狀便伸手一點,她的好大兒立刻退去了偽裝,露出了真實的容貌:
難怪蘇利耶會認為他和姐妹並不相似,這個少年有著陽光與融金一般璀璨的長發、晚霞和金沙一樣深邃的眼眸,在如此閃耀的顏色下,他與幽靜神秘的薩思瓦蒂確實截然不同。
伽藍朝蘇利耶點了點頭:“南珈是我行走在外的名字,不過我同時也是天女伽藍,很高興認識你。”
蘇利耶在短暫的震驚後,立刻回以燦爛的微笑:“所以我們還是朋友!太好了,我也來送你!”
夜密蘇摩:“你父親正在趕來的路上。”
蘇利耶:……
薩思瓦蒂:……
夜密蘇摩:“親愛的孩子,我王座後生長的紫藤是王宮裡最柔軟的植物,趕緊去挑一支藤條吧。”
蘇利耶可憐地塌下了肩膀,夜密蘇摩又最後溫柔一刀:“也許你願意給紫藤起個小名,這樣它們便不忍心傷害你了,就叫紫毛如何?”
蘇利耶語帶哽咽:“好、好的,謝、謝謝母親……”
伽藍親眼見證了一場狂風驟雨的開幕,心中無限同情,但這事她可真沒法管,再說夜老師是位體麵人,有她在,總不至於讓蘇利耶被老爸打死——應該吧?
薩思瓦蒂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挽起了伽藍的手,夜密蘇摩斜了一眼,就當是沒看見,隨後率先向前走去,很自然地在前帶路。
伽藍跟著這母女倆往前走,走兩步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正巧就和蘇利耶對上了視線——這少年根本就沒在哭,完全是假裝給媽媽看的,他那捂著臉的手指還漏了倆縫,那雙金光閃閃的眸子正透過手指縫向這邊瞧。
伽藍被逗笑了,於是蘇利耶也露出笑容,他鬆開手,指了指掌心的蓮花,又豎了豎拇指,滿臉都寫著興高采烈和躍躍欲試,像是想要馬上嘗試著使用它。
自從恢複了發色和眸色之後,這少年簡直陽光開朗得沒有上限。
薩思瓦蒂湊到伽藍的耳邊小聲道:“不用擔心我的兄弟,他從小到大都這樣。”
伽藍趕緊回頭,朝薩思瓦蒂眨眨眼,表示她明白了,兩人便不再耽擱,趕緊跟上緊那羅王的腳步,走到了這座大殿的門口。
夜密蘇摩早已等候在大廳之外,此時遠處的天際已經破曉,朝陽的光輝穿透密林,將這座翡翠宮殿的每一處門扉都點亮,淺碧色的光芒籠罩在緊那羅王的身上,因此即便她背對著光、低垂著眸,那無法落入她眼眸的晨光,還是照亮了她微微翹起的唇角。